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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直接敲成鱼肉馅。

到这一步,宋贺就开始手忙脚乱,将好几片鱼肉敲成泥后,又改为小心翼翼地敲。

与他相比,容瑟的速度更快,不紧不慢地敲打完后,又将鱼片一个个剪出花瓣的形状,大中小各不相同。

容瑟偏头瞧见宋贺的动作,微微勾起唇。

开玩笑,就这道菜,他当年翻车了多少回才拍好一个视频。

想跟着他现场学?

您就慢慢折腾去吧!

在宋贺还在敲鱼片时,容瑟先将土豆去上锅蒸,随后将鱼片下锅,油温适中,他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炸,不能让鱼片有破损,神色认真中带着从容。

等容瑟的鱼片出锅时,宋贺才开始费劲巴拉地修剪鱼片。

容瑟已开始翻炒酱汁,姜葱蒜末下锅,下入糖醋细盐,再勾个芡,浓郁香味顷刻弥漫开来。

待酱汁出锅,容瑟取出土豆捣碎成泥,捏成底盘,以虫草花为蕊,将鱼片按照大小拼凑成两朵牡丹花,搁置于白瓷盘上,盘底荷叶正衬牡丹鱼片,如同一副雅致灵动的画。

容瑟拍视频时就很会找角度,做菜时也有意无意地凹造型,以至于落在众人眼中,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半点也不滞涩,甚至有一众悠闲自得的美感,与手忙脚乱的宋贺形成鲜明对比。

还没尝菜,容瑟就已经技高一筹。

而宋贺还在与油锅抗争,鱼片碎了不少,就得从头开始再来一遍,容瑟冷眼瞧着,给小工使了个眼色。

小工立马端着菜呈给食客们,纪苗桐立刻上前,夹起鱼片沾了沾酱汁,送入口中,品了须臾,立马竖起大拇指:“酥脆鲜香,内里滑嫩,浮生公子,好手艺好手艺!”

容瑟控制着嗓音微微发哑,说:“过誉了。”

等众人逐一尝过,皆是赞不绝口,这鱼片好吃,而且还做成牡丹模样,与这浮生楼的其他菜一样,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跟过来看戏的燕书宁脸色难看,他本以为宋贺那般自信,必定十拿九稳,谁能想到局势急转直下,那宋贺根本就不会做这道菜!

跟来的曹昊昀倒是颇感兴趣。半点也没管燕书宁,目光奇异地盯着那道牡丹鱼片,心中暗暗动起了心思。

这厨子有两下子,宫中御厨恐怕都没这本事,若是能将人带入宫去……

等宋贺的牡丹鱼片上桌,鱼片残缺,他实在没有更多的鱼,只能凑合摆盘,卖相不佳,纪苗桐勉强尝了一口,蹙眉道:“差太多,差太多咯!你这鱼远没有浮生公子的鲜嫩可口,外头这层酥衣也过了火候,还有这酱料——啧,太咸了。”

众人为公平起见,依次尝过,皆摇头。

差距太大,高下立现。

容瑟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阴阳怪气:“敲打不够,鱼肉才会如此,宋大厨,怎么自家菜谱上的菜,还没我这个外人做得熟练啊?”

纪苗桐带头,食客们纷纷哄笑出声。

宋贺脸色发白,继而又涨红,咬牙转身就想走。

“蓝莺!”容瑟厉声。

蓝莺意会,立刻上前擒住宋贺。

容瑟冷冷道:“泼完脏水就想走,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蓝莺,报——咳,”将到嘴边的报警咽下去,容瑟改口:“送他去见官!”

宋贺难以置信,面色惨白。

容瑟不为所动,这人分明就是个地痞无赖,无非是想来讹钱,若是放任不管,日后出去难保不会心怀怨愤,四处胡说。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他早在做美食博主时就领教过了,若是不严肃处理,后患无穷。

第20章 解围

宋贺很快就被杂役捆了送去见官,食客也被徐掌柜和小二送回大堂,容瑟对蓝莺耳语几句,蓝莺轻轻点头,随即走入大堂朗声。

“今日多谢诸位客官给我们东家做见证,我们东家吩咐了,每桌加赠一道小菜!请诸位客官稍候片刻!”

“东家大气!”

“等!这必然要等!”

食客们欣然笑应,唯有燕书宁脸色难看,他是读书人,最好面子,今日又因浮生在曹昊昀面前丢了脸,心中怨怼不已,又听见曹昊昀说:“蓝姑娘。”

蓝莺上前来,“客官吩咐。”

曹昊昀他爹是皇亲国戚,又位高权重,行事张狂比起祝岚山更甚,开门见山道:“公子要抬举你们东家,叫他出来。”

曹伦一党与摄政王素来不睦,蓝莺忍着白眼,假笑道:“我们东家不见客。”

曹昊昀早听闻过,只是没当回事,一个厨子纵是再有什么能耐,也只是个厨子,在他眼中与蝼蚁没什么区别,故而听得这话,嗤嘲笑道:“笑话,公子要见他,岂有吃闭门羹的道理。”言至此处,神色遽然沉下去,“让他出来!”

远处的纪苗桐见状轻轻蹙眉,犹豫须臾,客气笑说:“曹公子,浮生公子不见客是这酒楼的规矩,何必强人所难?”

曹昊昀生了张讨巧俊俏的脸,又养出骄矜脾性,冷冷笑道:“今日公子还就非要见他。”

纪苗桐不愿与他起冲突,皱了皱眉,没再开口,却听闻一声温缓的朗笑传来。

“好大的气势。”

梁慎予身着茜色宽袖袍,发束金冠,身姿修长挺拔,不似世家贵子们的骄狂,驻守边陲十四年,将他磨砺成一柄凶悍残酷的枪,只是棱角隐匿在暗处,他生得俊朗,眉眼都带着疏狂的潇洒,瞧上去便温和沉稳得多。

“侯爷。”纪苗桐连忙与他见了一礼。

“大人不必多礼。”梁慎予虚扶他一把,转身走到曹昊昀和燕书宁的桌前。

他看着温和斯文,可真正居高临下地走过来,曹昊昀在他身上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性,只能堪堪挺直脊背。

“曹公子,大晋律例哪一条写着,你曹家想见人,人就必要来见你的?”梁慎予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又笑出声,“得亏浮生公子是个男人,若是个姑娘,怕是要将曹公子当成强抢民女的纨绔恶霸。”

蓝莺嗤地笑出了声。

曹昊昀面子挂不住,一拍桌子,“梁戍云,你什么意思?”

梁慎予岿然不动,眼神倏尔冷冽锐利,“曹公子,凡事过犹不及。”

见梁慎予是非要保这酒楼,曹昊昀面色几经变化,又说:“不见便不见,既然他不识抬举,那就罢了,将菜谱交出来也可。”

蓝莺柳眉一挑,“菜谱岂是随意能交的?公子,您懂不懂规矩?真要学本事,那也得三跪九叩给我们东家行拜师大礼,伺候师父三年,才能得真传,您开口就要人家吃饭的手艺,传出去,那是要万人耻笑的!”

曹昊昀哪里懂什么江湖规矩,被一个女人这般斥责,脸色愈发难看。

“蓝姑娘说得不错。”梁慎予附和,“曹公子,想吃饭就坐下好好吃,休扰了旁人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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