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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引方向的脚印。但这片烂泥地已经被踩得乱糟糟的,我只好继续向前走。

既然塔楼上没有那些猎人的踪迹,我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同时竖起耳朵听着水面上、斜前方树林里传来的声音。不知为何,那些毛骨悚然的动物叫声此刻都销声匿迹,只剩下呜呜的风声,还有身后那条船不断轻轻磕在码头上的“咚咚”声。

“喂!”我鼓起勇气叫了一声,“怪物猎人?警官先生?”

一直藏在附近树上的猫头鹰扇了扇翅膀。我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它那双黄黄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我不放。

“猎人先生?”我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枪举在身前,沿着树林旁那条虽然有些坑坑洼洼,但尚未被杂草淹没的小路向前走去。

这座小岛以前一定是个景区之类的地方,拐弯的地方还有块倒在草丛中的指路木牌。

我翻过木牌,擦掉上面的泥土和青苔,看到两个指向,一个写着“湖”,一个写着“木屋”。

我立起牌子,把“湖”的箭头指向来路,然后顺着“木屋”的箭头望去,看着黑沉沉的树林。

看来这个“木屋”指的不是之前我们去过的瞭望塔。只不过林间小屋这种地方,向来都是偶遇怪物和女鬼的大好地方。

我叹息着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最终还是横下心,抓起枪朝前走去。

进了林子之后,我加快脚步小跑了起来。虽然石块、树根、野草遍布脚下的土地,但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史蒂夫的话多少让我摸不着头脑,但他话里的意思相当明白:萨姆不能变成怪物。

在这个地方,死亡不是终结,但变成怪物就会万劫不复。

“呜——”

一声悠长的叫声让我不禁侧目,但阴森森的林子里也看不出什么。大部分树干都黑漆漆的,偶尔也夹杂着一些树皮发白的高大乔木,在树林里格外显眼,就像苍白、直立的尸体一样。

我尽量避开那些树,但还是不时被低低的树枝勾住衣服和头发——好在我的头发很短,要是之前的长度,到不了小木屋,我就已经被那些邪恶的树枝给扯秃了。

这片树林不欢迎我,一如这个世界。

这个念头带着迷信色彩涌进我的脑海,不过极具说服力,就像那些有关局外人,有关联结的念头一样。

就如同当我用枪头拨开长着野玫瑰的草丛时,我知道自己将看到那座小木屋,那个壮一点的猎人守在门外,老一点的猎人则在屋里陪着垂死的警察。

只不过那并非垂死,因为在这个地方,杀不死你的东西只会令你更强大。

我钻过草丛,小腿被擦出了无数道血痕,而那只是我靠近木屋、寻找猎人所付出的代价之一。

“喂,”我朝大块头猎人缓缓走过去,对方看起来既惊讶又戒备,“我为和平而来,所以放轻松点,别动粗。”

“站住别再走了。”男人用枪指住了我,但他的神色中疑惑多过怀疑,“你来干什么?”

“我需要银色子弹。”我说道,垂下枪口,想起史蒂夫的话,“我的同伴需要帮助。”

第93章

“下地狱去吧。”对方表露出的敌意比我预料的还强烈,“我们这里没有能给你的东西。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拜托了,我只要一发子弹,一发就够了。”我往前走了一步,心里则思考着强行抢夺的胜算能有多少。

毕竟之前打的那一架我完全没占到上风,万一动起手来,结果却输得一塌糊度,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站住!”大块头猎人迅速端起枪,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嘿!我说过,站住别往前了!”

“让她过来。”老猎人突然在屋里说道。

年轻猎人脸上闪过不解的神色,但还是缓缓放下了枪。他让开一步,低声说道:“进去吧,但别想着动手。我会盯着你的。”他那双眼睛随着我缓缓移动,果然盯得死死的。

我就这样走进了小屋。屋内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气,熏得我险些窒息。借着天窗洒下的月光,我看到一张小床和床上躺着的警察,还有坐在床边的老猎人。

“我需要一发能杀死狼人的银色子弹。”我在门口和床中间的空地上停下,对老猎人说道,“你有吗?”

老猎人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哼笑了一声,转头朝我望来。他脸上沟壑纵横,灰色的眉毛轻轻抖动着。

“杀死狼人的,可不只是银色子弹。”他说着用拇指试了试刀锋,“只要是银制的武器就行。”

床上,原本沉沉睡着的警察惊动了一下,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起来。

我忍不住扫了警察一眼,搜寻着可疑的血迹和伤口。

“我可以给你这把匕首,”老猎人缓缓说道,手指推着刀柄调转刀锋,低头看着匕首银白色的侧面,“用它,你可以杀死你的同伴,避免他在活着的时候变成那种东西。”

我立刻上前一步,迫切地伸出手去,“说话算话!”

“那边有张椅子。”老猎人没有理会我伸出去的手,只是垂下了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过去,坐下。”

“干什么?”我不甘心地缩回手,“为什么?”

老猎人哼了一声,站起来。他虽然看着瘦,但其实身材格外高大,低头朝我看来,目光中压迫感十足。

“要么过去,要么出去。”老猎人冷酷地说,“我不介意多杀几个怪物,也很乐意送你的朋友上路。”

我咬住嘴唇,愤愤地把枪背到身后,大步走到右手边那把带扶手的木质椅子那里,一屁股坐了下去,抬起头看着老猎人。

老猎人把匕首插回腰间的皮套中,沉默不语地朝我缓缓走过来。

椅子后面是一张落满灰尘,上面摆着很多杂物的桌子,老猎人从上面拿起一个玻璃罐,拧开瓶盖,把手伸进去蘸了蘸瓶里深红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戒备地盯着老猎人,当他把手朝我伸过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往后退去,紧紧贴着椅背。

那红色的东西散发出刺鼻的腥臭,老猎人用他布满硬皮和茧子的手指在我额头横着划了一道,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我被那味道熏得屏住了呼吸,连屋里的臭味相比之下都不足为道了。

“你这么做最好是有理由的。”我憋着气对那老猎人说道,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紧椅子的扶手。

老猎人缩回手,把玻璃瓶放回桌上,然后突然伸手按住了我抓在扶手上的左手。

“喂,你干什么?”我抽了一下,但没能挣脱开,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

老猎人从皮套中抽出匕首,在指间转了个圈。他低头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把匕首不止会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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