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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会忧心,假如天命失效了呢,如果没有前世的仇怨在,她也许想和魏琨平平淡淡的生活在长安,不必豁出命去打仗去杀人。

梁光君没有陪她用食,家中还有事情,梁光君还得回家。

伏嫽没有留梁光君,这两年魏琨在外打仗,她一个人也过来了,衣食无忧,最烦恼的事情大约就是没有魏琨在身边,一天的时辰都过的很漫长。

这么空的日子里,伏嫽有时也会回想如果魏琨在,她一天会做什么,她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也不用太操心政务,府中杂务也有底下人做,魏琨没有父母,她也不用孝敬舅姑。

早起时,若太阳不大,她会去花圃转转,然后等魏琨从前院廨房回来陪她用朝食,有时她会出门逛逛胭脂首饰铺子,想买的东西都记在魏琨账上。

午间小憩,魏琨也忙完了上午的公务,会回房陪她一个时辰,当然这一个时辰魏琨是不会老实歇息的,总要被他亲着唇,再笼着腰身缠腻够了才安睡。

下午时,魏琨若还在廨房,她也懒得过去打搅,但魏琨出外时,总会死皮赖脸的要她坐马车或做船去看他,这一看就是一下午,然后夫妻晚间一同回府。

晚间若没要事,点灯以后的时辰都是魏琨用来同她床笫欢爱。

她发现她每日的时辰里被魏琨占去了大半,魏琨出去打仗了,便没人黏着她。

她想魏琨了。

第112章

寿春城戒严的第六日,一封从会稽郡发来的请柬交到了伏嫽手里。

请柬是钟离羡发来的,钟离羡要嫁女,请魏琨携妻去参宴。

伏嫽给伏叔牙看了请柬。

伏叔牙仔细端详请柬,发现钟离羡的女婿姓荀,出身于颍川郡地方豪强荀家,伏嫽犹记得如今的颍川郡太守已不是杨寿,而是薄家新嗣子薄文仪,梁献卓明显是有意将他安置在颍川郡,打的主意自然是让颍川郡作为京兆向东南的屏障。

伏叔牙让伏嫽压下请柬。

又过五日,钟离羡发了封信简来寿春,在信中劝魏琨迷途知返,让他尽快入京朝觐新帝,新帝宽厚仁德,给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莫要再做反贼,分裂地方。

伏嫽看了这封信简,发笑,钟离羡身为扬州牧,九江郡是他下辖地方郡,即使各郡自治,也会有刺史巡视各郡,魏琨派兵越境占领了下蔡城,想必早就传到钟离羡耳朵里,钟离羡知道魏琨造反,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动静,现在又是嫁女又是递信来劝诫。

钟离羡这个扬州牧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刺史是朝廷派到他身边的,虽位卑但权重,刺史有权向朝廷上报地方州牧职官的过错,也能替皇帝向州牧传达命令。

这不是钟离羡的做派,更像是朝廷给钟离羡施压。

梁献卓为了抓住她杀掉魏琨,无所不用其极,即使他没法立刻派兵来南地攻打魏琨,也会一再使暗招,无法诱他们去会稽郡,便怂恿魏琨入京,两辈子的深仇,梁献卓又怎么可能宽恕魏琨。

信简没有给伏叔牙看,她怕伏叔牙会信,索性将这信简烧毁,便继续戒严全城,不再接受外界传信。

会稽郡这里,钟离羡遵照刺史传达的新帝意思去信去请柬,都没能让魏琨夫妇有一点回应,刺史便再回长安向梁献卓禀报,梁献卓也没觉得意外。

魏琨是蓄谋已久的反贼,而伏嫽轻贱自身,铁了心要跟魏琨,她以为魏琨就会好生待她么?一个没有家国大义的逆贼,又谈何情谊,等到魏琨身边女人环绕,她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梁献卓也无暇再分神给他们,因为东边前将军递军情回长安,大将军率五万大军向东进发,一举打下了淮阳国,再往东打东平国,东平国不止吞了东郡,临近的历城、泰山郡、陈留郡三地都被其吞下,东平国势力集聚膨胀,已自称为东楚,东平王自封天子,砌天子住的宫室,设朝堂置朝官,俨然是另一个朝廷,且号称手握十五万强兵,丝毫不惧朝廷派来的兵马。

梁献卓抽调了两万铁骑精兵,前去支援,并且给大将军下了军令状,只许胜不许败。

东境打的如火如荼,南地魏琨带的五千人渡淮水,也逼近了霍丘,被驻守在边地的士兵报给梁峰,梁峰即知魏琨是来打自己。

梁峰头一个想的便是要赶紧传信给江夏郡,让刘宽派兵来助自己,可是六安国与江夏郡连接的就是淮水,往南是庐江郡,庐江郡地界广,梁峰自立最初就想打庐江,但是庐江郡水泊众多,梁峰不好打,才转而打江夏郡,现下也是一样

的,他想送信,走淮水是最近的,南边不是他的地盘,也不好走,魏琨都要打进来了,当然是越快越好。

梁峰赶紧派信使送信出去。

信使悄悄出城,避开了可能遇到魏琨的东边,往西出境,刚坐船进淮水,就被魏琨的人给捉到了。

魏琨看了那封向刘宽求救的信简,没有杀信使,让他回去给梁峰带话,要不然梁峰自觉点,自己献出六安国,要不然等着他打穿六安国,取梁峰项上狗头。

信使战战兢兢把话带回去,梁峰勃然大怒,岂能忍受魏琨如此狂妄,他立即召集所有霍丘百姓,连大狱中的囚徒也释放出来,给他们发放粮食兵器,再向他们大肆宣扬魏琨是何等的凶恶无耻,他们应当上下一心,共克魏琨大军。

所有人皆义愤填膺。

梁峰又令人绘制魏琨的图像,将其悬于城楼上,所有人都要向画像吐口水,以示对魏琨的愤恨。

待梁峰觉得众人的愤怒已至顶,便打开霍丘城门,让这些百姓和囚徒先打头阵。

这些人才出了城门就一哄而散,囚徒带着刚得的粮食和兵器逃进了附近的山里,那些百姓背着粮食,拖儿带女的,直奔魏琨大军,瞅准魏琨的脸便跪地求收留。

魏琨还纳闷这些人怎么认识自己的,当中就有百姓说是梁峰画了他的画像,让人对着画像吐口水泄愤。

魏琨没为难那些百姓,生活在六安国的百姓十分悲苦,梁峰自立以来就一直在打仗,这些百姓身上不仅背负着极其沉重的税负,还要经受战火,到最后,梁峰还要把他们推出来当肉墙。

想活命的都知道跑。

魏琨把这笔账算到梁峰头上,派五百人护送这些百姓暂回寿春,随即着手攻霍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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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夏最热的时候,伏嫽没甚胃口,晡食也只吃了一点,洗漱后便睡到凉席上,屋里有冰,暑气进不来,巴倚点了夜灯,问要不要守夜,伏嫽摆摆手,让她和阿稚下去睡,不用守在房里。

巴倚便悄悄带上门出去。

室内静谧,外面的虫鸣听得极清晰,还有不知名的鸟叫,这些都是伏嫽以前在夜晚不曾注意到的,在这样的夜晚,她早已酥软着腰腹胯坐到魏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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