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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趴在了床沿上,脑袋一歪:“我睡前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沈哥你问我的那个——如果未来的我经历了不太好的事,没有变成我现在的理想,我会不会对他失望。”

沈止更不想听了,他一只手捏着被角,准备随时捂住耳朵。

“对现在的我来说,肯定是有些失望的。要知道,他可是我啊,我是谁?沈疾川。沈疾川从来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格。可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未来,我相信,那个我一定是拼尽全力了,他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走了别的路。”

他说:“到底有多难才会放弃?起码现在的我想象不到,可他经历过,闯过来了,这样一想,我就不失望了,我只为他感到难过。”

“哦。”

沈止捏着被角的手慢慢松开。

心里拧巴着介意的地方被这几句话轻易抚平,他想,他其实也没有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随口一个问题而已,难为你睡前还想。”

沈疾川笑道:“因为这是沈哥你问我的嘛,你就很好啊,如果我未来成为你这样的人,也着实不错。”

沈止闭上眼:“不会有这样的一天。我困了,你去补觉吧,饿了自己弄吃的。”

等沈疾川走了,沈止缩进被子里。

沈疾川的未来,一定是他们少年时共同期待的未来。

他绝不会也不能成为他,一具腐朽在另一条时间线中的麻木躯壳。

-

大年三十。

张灯结彩,除旧迎新。

沈止指挥着沈疾川在出租屋外面贴春联,春联不是买的,是周老板亲自写的,友情赞助给他们了一套。

沈疾川亲自熬了浆糊,两人前前后后忙活了许久,将这个暂时落脚的出租屋,装点的像个真正的家了。

“沈哥,我想请半天假。”

“有事?你想回家吗。”

“家里有承宗,而且大年三十我奶奶的弟弟,也就是我舅公会来,总而言之我不担心家里,明天初一回去看看就行。”

“那你请假做什么。”

“我去汽修厂。”

沈止一顿,昨天他听沈疾川讲了他跟张严斌的事,虽然他自己经历过,但是不妨他再听一遍。

“今天是大年三十。”

沈疾川:“张严斌是因为偷东西被退学的,他过年从来不回自己家,都是在他叔的汽修厂过年,怕被笑话。但是他叔过年的时候不在,我教训他的时候,也就不用顾着他叔的面子。”

“想打架啊?”

“没,就是讲讲道理。”

沈止笑了笑,不置可否。

看来是想打架了,还做好了送对方一个开门红的准备。

可不管是打架还是讲道理,对张严斌这种人来说都没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越招惹他,他就越兴奋,跟变态的狗皮膏药一样。

沈止:“不准假,留在家里做题。”

“好吧,”沈疾川闷闷说。

沈止用毛巾擦了擦手:“我出去一趟,突然有了点灵感,去外面画室补一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等我。”

“OK,注意点风,沈哥你感冒刚好。”

“知道了。”

沈止换衣服戴口罩出门,却没去画室,而是在街上找了家大年三十还在营业的发廊。

发廊小哥:“先生是剪头发还是洗头发?”

沈止抬头环视一圈,视线定格在屋里墙上挂着的一副照片上,模特是非主流七彩脏辫。

沈止伸手一指:“我要这种。”

发廊小哥甩甩自己的刘海儿,感叹:“原来是同好中人!此乃本店镇店发型!特潮!”

沈止只让他用卷发棒烫了下,剩下的就是手编和扎皮筋,不过就算这样,弄完也花了两个小时。

随后他去了服装店,买了带着铆钉的粉色皮衣、加绒但破洞黑色紧身牛仔裤,外加一双绑到小腿的皮靴。

他换上衣服,将脏辫扎成高马尾,口罩遮脸,整个人瞬间从冷淡精英变成非主流社会拽哥。

打量一番,觉得还差点味道,沈止想了想,然后在小商店里面买了根黑色发圈,戴在手腕。

最后他去了车行,付押金租了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张老板的汽修厂。

第12章

“砰砰砰!”

沈止抄着兜,踹铁栏杆:“有没有人啊。”

“来了来了!”

没过多久,张严斌趿拉着棉拖鞋快步过来,打眼一瞧沈止的穿着,暗骂一声,花里胡哨的混子,真没礼貌,还用脚踹门。

他把门打开,瞥了眼外面的摩托:“修车啊?”

沈止往前走:“废话,不然我来这地方找罪受啊?”他皱着眉掩着鼻子,“好难闻啊,戴着口罩都能闻到一股臭味儿。”

张严斌忍着气,在后面推着他的摩托车,“那边是垃圾场,有臭味正常。你这车什么毛病?”

沈止:“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就是突然就开的不顺手了,刹车也不行,我要带妹妹飙车的,刹车可不能不灵。”

他每一句都是反问,这种语气最容易挑起人的怒气。

哐当。

张严斌把摩托放倒。

沈止:“轻点轻点,我自己花钱买的,掉点漆我都心疼,”他抬抬下巴,炫耀道,“怎么样,我这车不错吧。”

张严斌嗤笑:“二手的吧兄弟?不是最新款,刹车线都老了,”他伸手拍拍轮胎,“也不是原装的。”

沈止:“二手的也好几千了。不过我有买个新款的打算,十万块一辆,啧啧,那车,漂亮!”

张严斌感到无语,又瞥了一眼他这幅混混打扮,那皮靴和皮衣劣质的很,看着时尚光鲜而已,这样的人,攒十万?鬼信。

“厉害厉害。”他敷衍。

张严斌把车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就说:“换个车胎,再换刹车线就行,但是修换的零件没了,你得等一会儿,我叫五金店的兄弟给我送来。”

“哦,行。”

张严斌打完电话,在裤子上擦擦手,“等着吧,得十来分钟。”

“那有点久。”

沈止蹲下来,从兜里摸出一副扑克,“兄弟,玩一会打发时间?”

张严斌:“开火车啊?”

“幼稚,”沈止啧了声,“炸金花,玩不玩?”

张严斌平时只跟人玩过斗地主和打红十,炸金花只听过没玩过,左右也无事,他蹲在沈止对面:“讲讲?”

沈止:“要玩就玩赢钱的。”

张严斌:“玩五毛的行。”

“……真抠啊,”沈止咕哝,“行行行,五毛就五毛。”

他给张严斌简单讲了讲规则,然后在地上捡了石子当做筹码,分成两堆,洗牌,一人发了三张牌。

每人三张牌,彼此下注、跟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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