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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电话倒是快。
沈君澜把身上散乱的衣服披好,指尖拨弄着小铃铛,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好像是昨天晚上他让霍宴池绑的。
只不过不是脚踝,是腰。
沈君澜:“……”
回忆是折磨人的东西~
往事不堪回首啊,沈君澜不想追究铃铛到底是怎么跑到脚踝的,他无所谓地躺下,晃悠着双腿,还是挺好听的。
玩够了,沈君澜才变小,把脚从链子里薅出来,轻轻揉摁了两下,洗漱好跑到花园里。
蟒藤大气都不敢出,他跟沈君澜面面相觑,被沈君澜盯毛了,就得默默换个方向。
“咳咳。”
蟒藤快要崩溃了,他挥舞着藤蔓,破罐子破摔,缩成一团,正好和沈君澜平视。
“老大,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沈君澜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蟒藤看他的样子,大概又是什么棘手事,他就是一个小小的藤,他做不来啊!
“蟒藤,我平常对你怎么样。”
“好,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老大,你尽管开口,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沈君澜很是感动,有蟒藤这句话就够了,他欣慰地拍了拍蟒藤的藤蔓,直言:“好兄弟,是这样,你再让我入一次霍宴池的梦吧。”
咻一下。
蟒藤的藤蔓缩回去八丈远,他疯狂摇头,用生命在拒绝。
“老大,你知道的,我真不行。不是帮忙还是不帮的问题,是我现在都没有办法靠近霍宴池。上次差点没了半条命,要不是有你在,哪还有我啊。”
“对呀,所以我跟你一起去,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那是坚决不能信,霍宴池不是一般人,他还想活,他还年轻啊。
“老大,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入他的梦。有没有可能,不入梦也能解决。”
沈君澜一屁股坐下,失落道:“哪有那么容易啊,是我想把我的寿命分一半给霍宴池,他不要,不想伤害我,我就想着入梦是不是也可以。”
蟒藤情绪骤然激动起来,大声道:“老大,你是真的疯了。现实世界他都抗拒到这种地步,你是怎么觉得入梦就接受了,最严重的就是你困在他的梦里,他这辈子都醒不来。”
沈君澜自嘲地笑了,是啊,是他异想天开,哪里会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老大,我觉得你想开点,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好好爱过就行,珍惜每一天。”
珍惜每一天,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
“嗯,我知道了。”
沈君澜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客厅,抬眼时,霍宴池正焦急地从楼上跑下来,他满头是汗,急匆匆朝着沈君澜跑来。
“小叶子。”
霍宴池抱的很紧很紧,沈君澜听见他如释重负的呼吸声,心脏似乎落了地,扑通扑通的。
“我以为,你生我的离开,不要我了。我真的很抱歉,昨天是我的错,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用了不太好的办法,希望你不要介意。”
沈君澜默默收紧手臂,哑声道:“没有生你的气,我去花园溜达了。哥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那是最爱他的霍宴池啊,不会伤害他的。
“这样,昨晚上的事情就翻篇了,就当我没有提过。”
“好。”霍宴池的手搭在沈君澜的后腰上,轻轻揉摁着,“乖叶子,还疼嘛。不是想囚禁你那你栓起来,是怕你突然下地腿软。”
“哦。”
沈君澜脸一热,是有点软。
“你怎么跑回来了,工作呢。”
“扔给几个小时以后的霍宴池,我担心你,先陪陪你。”
霍宴池说的理直气壮,倒让沈君澜没了办法,他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悄悄扣上霍宴池的手腕。
“哥哥,你先去忙工作,我没事的。”
霍宴池再三叮嘱,确定沈君澜没事才回了公司。
在窗外观察好久的小雀飞进来,他站在沈君澜的肩膀上,啾啾啾地说着霍宴池的难过。
“你的意思是,他在卧室摔倒了?”
“对呀对呀,找你没找见,膝盖直接磕在地砖上,我在窗外都听见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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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澜懵懵地眨了眨眼,眼眶红了一瞬,那么着急的情绪,被他轻飘飘带过,沈君澜压根看不出来霍宴池膝盖磕到了。
“我也不知道有事没有,反正是他直接就站起来了,君澜,你们是闹别扭了嘛,怎么怪怪的。”
沈君澜蹭了蹭眼角,嘟囔:“没有闹别扭,是他以为我走了,着急。”
“小雀,你最近怎么没来找我。”
“我最近新交了一个好朋友,大概这个冬天我们要一起过冬了。”
看小雀忸怩的模样,哪里是好朋友,是雌鸟吧,一起过冬,好浪漫啊。
“我新筑了巢,它挺喜欢的。我就没有在家里住了,君澜,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你们每天准备食物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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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你幸福就好。小雀,我有个事情不明白,假如说,你跟你的好朋友只能相处这一个冬天,那怎么办。”
小雀奇怪地看向沈君澜,解释道:“这很正常啊君澜,没有谁规定,现在在一起,往后就不能分开的。你和霍宴池也一样,是可以分开的。”
沈君澜定定地望着小雀,一字一顿道:“假如我不想分开,想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呢,我想把霍宴池留在这个世界上几百年,也可以么。”
“可以,你爱他,他就一直在。”
沈君澜脑袋像是被敲了一下,爱在,霍宴池就在,委婉又极其浪漫的说法。
“这样,君澜,你找个红绳,等霍宴池回来给他绑上,我听别的鸟说的,这样下辈子你还能找到他,你俩再续前缘没问题的。”
家里没发现哪里有红绳,沈君澜来回翻找,就剩下保险柜没看。
他记得霍宴池说密码在卧室的小夹层里,他小心翼翼打开,几乎要涌出来的,是熟悉的花瓣。
是他第一次开花掉落的花瓣。
那些以为被霍宴池处理掉,却完整保存在保险柜里的花瓣。随意扔在一旁的房产证,和保存完好的花瓣形成对比。
在霍宴池那,但凡和他有关,都有好好保存。
沈君澜捏着花瓣,眼眶酸涩的厉害。
压在花瓣之下的,是一份他从未见过的协议,空白的一页翻过去,遗嘱两个大字极富有冲击力地展现在面前。
沈君澜懵了,他手指颤抖着翻看,里面详细的罗列了霍宴池所有的资产,说在他死后折合成现金,都留给沈君澜。
那些钱,足够他几百年吃喝不愁。
遗嘱的落款,是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
霍宴池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连他的身后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霍宴池,你怕什么呢,怕自己不在了,他没办法好好生活么。
这份遗嘱几乎要把沈君澜整个人撕裂了,花瓣是霍宴池留个自己的,是陪着他下葬的东西。
他不舍得让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