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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努力掩盖住心中的慌乱,迅疾往马车去。
“公子,外头在查一个有孕的男人,有画像,画中之人与您一般无二,多半就是您,画像上最画龙点睛的,莫过于那人的肚子。
“您四肢纤细,这腹部又实在惹眼,只怕得找个布条束起来。”
独孤秋四处找布条,急得团团转。
闻折柳倒思绪涣散。
“你,可有看清那画像的落款?”
那官娘只是将画像在小白跟前展了两息,独孤秋在小白侧后方,本就只能看个大概,加之如此紧急关头,她能记下画像中人,已是不易,哪儿有功夫看清落款?
“抱歉公子,属下未曾留心。”
她在马车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个长宽适宜的布条。
“公子,得罪了。”
独孤秋火急火燎的,拿布条在闻折柳跟前比划了下,正要上手,又被他用手背轻轻挡开。
“我知你心焦,只是女男授受不亲,束腹一事,还是让小白来罢。”
他腹中已有何霁月的孩子,又怎能碰其她女子?
不贞洁,是要浸猪笼的。
“是。”独孤秋没坚持,转头唤小白入内。
马车内点了火盆,只是闻折柳体弱,每逢冬季,便手脚冰凉,束腹又需直接在躯体上束,他解到最后一件里衣,手脚已止不住打颤。
他微微挺起雪白晶莹的肚腹,叫小白看得清楚。
“勒紧些,莫叫她人瞧出不妥。”
第67章
寻常孕夫,在肚子大起来前,都是任其发展,因为但凡穿紧身些的衣服,都会被勒得呼吸不畅。
只有后头月份大了,肚子挺得走不太动路,才用手托着。
但无论如何,皆不束腹。
究其原因,是百害而无一利,非但腹中胎儿得不到合适生长空间,孕夫也会被勒得难受。
孕期恶心,腰酸腿疼,已是难捱。
再往鼓起来的肚子束上一圈紧箍咒,勒得自己与胎儿都不舒服,简直是自讨苦吃。
于胎儿不利的理儿,闻折柳心里明白,可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情况特殊,一旦身份暴露,他在中原与西越两头都讨不到好处,迫于无奈,他不得不束腹。
“好,那属下绑紧一些。”
小白是个实诚人,听闻折柳道“让她人瞧不出”,还真就往死里勒。
他把布带两头交叉,“嘿咻”一下扯紧。
“唔!”
刺痛与憋闷从小腹传来,闻折柳指腹紧紧攥住身下的软垫,用力到指尖泛起星星点点的白。
好痛,肚子好痛!
这种从外界传来的憋闷,与平日里在内部翻江倒海的痛楚,不甚相同。
闻折柳好不容易习惯了抵御不时侵袭的反胃,又被布带束缚打得节节败退,险些连气都呼不上来。
“松,松开。”
他头昏眼花,甚至来不及抓起毛毯,盖住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子,便往缠绕腰腹的布带指。
刚才还透着生人勿近的冰凉圆眸,只剩一片惹人怜惜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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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跟随闻折柳一个多月,重病无药,受人挑衅,被幽闭在深宫,种种磨难来来去去,小白从没见他掉过眼泪。
见自己一缠住布,闻折柳眼尾倏然发红,他吓得松了手。
“公子,您,您还好么?”
平白无故,往四肢百骸上加锁链,这感觉都不好受。
遑论裹住微微凸起的肚腹?
闻折柳一时痛狠,头昏眼花,耳畔嗡鸣,只见小白嘴唇一张一合,却全然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仅从小白担忧的神情,大致推测出他在关心自己的身体。
小白在一旁看着,眼泪簌簌往下落。
他苦命的公子啊,在长乐宫被陛下关禁闭,身子不舒服之时,身旁没大夫没药材也就罢了,连这会儿十月怀胎也不安生。
慢,公子何时怀上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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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母亲,又是何人?
公子好似,只与郡主府的那位……
可公子身上流着西越皇室的血,那位,领兵与西越交战数年,最厌西越人。
她们俩,不是天生的宿敌么?
被自己推出的结论吓了一大跳,小白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深里想。
“小白。”
他愣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该做什么,待了半刻,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闻折柳终于出声吩咐。
他再度挺出腹部:“继续束。”
“……是。”小白不敢再托大,用手在他腰腹比划大概的长度,才上带子束腹。
“唔!”
哪怕小白已手下留情,束住小腹这一举动,对孕夫而言的痛楚,仍旧减免不了多少。
不愿再亲眼见微微挺出的肚腹被束缚,闻折柳缓慢阖上眼,死死咬住嘴唇。
这孩子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竟然选择投胎到他的腹中,他身子不好,难以提供相应养料不说,还总三五日遇上事。
这不,他才恶心过,好一阵没能吃下东西,又得将肚子硬生生绑起来。
其中酸苦,他受得,可孩子呢?
若因此举,让本来好好的孩子,有甚么闪失,他将成为罄竹难书的罪人,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不成。
出了城,得请大夫好好瞧上一瞧。
这孩子,不能有事。
他以卑劣的手段,向何霁月强行要了这个孩子,原本图的是父凭子贵,这会儿求的是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宽恕他的所作所为。
他不辞辛劳将她呵护到三四月,可不是图小产后,让她就此辞世的。
痛楚犹如窗柩上的冰花,在腹部不断蔓延,闻折柳一向不爱示弱,外头又有官兵来回走动,他只有痛极了,才从嘴角溢出一两声轻哼。
“可以了么?”
他眼尾疼出了泪,在日头下隐隐泛着水光,好似山间弥漫起的隐约雾气,叫肆无忌惮,以乖张闻名的风都不忍吹散。
“可以了!”小白打了个结,松开手。
若非担心被别人发现,小白甚至不敢给闻折柳束住肚子。
公子对肢体接触敏感,平日里被他不小心碰到,都恶心得半日不愿开口,一直受布带禁锢,得多难受。
终于等到大功告成,闻折柳本能想舒出口长气。
可这口气将将吸入胸腔,又被坚若磐石的布带抵住,无法再吸更多,只能往外吐,心里憋着的气,也跟着无处安放。
“公子,”独孤秋在外头唤他,“成了么?”
闻折柳小心试着吐息,捡起方才脱在榻上的外衣。
“……进。”
他尾音仍发颤,犹如方从弦上射出的箭,还带着翻飞后的劲儿。
“公子,这是那改变容颜的丸药。”
独孤秋双手捧着颗通体漆黑的药丸,恭恭敬敬奉上:“其余之事,属下已安排妥了,您只需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