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愣是想通了这事他也有错:“是奴僭越,不该问。”

温香软玉在怀,何霁月向来清晰的头脑蒙了层雾。

她轻轻推开闻折柳,慌忙套上黑靴,将屋内看了三圈找到茶壶何在,猛地灌下一整杯冷茶,“嘭”地掩上门。

“……我找吴恙去。”

少见一贯不紧不慢的何霁月这般兵荒马乱,闻折柳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欢耳朵好红,是不好意思了么?

可她对着小青,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不知羞模样,怎地到了他跟前……

可她对他,不该有这种超乎主仆的意思,他不过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连床都暖不成的废奴。

能被她收留,他已感激不尽。

又怎敢奢求她分出份爱给他?

抚上方才何霁月指尖所到之处,感受她残存的温度,闻折柳自昨日清晨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

莫非,她还念着旧情……在她心里,他与小青,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嘴角不自觉上翘,闻折柳用力掐着胳膊没扎针的地方,直直拧出个红印,却仍止不住笑。

他想把自己骂醒,说他这是自欺欺人,但又舍不得。

总归现今待在郡主府上,他唯一的慰藉便是无欢屈指可数的温暖,无欢待他很好,至少目前如此,他就是骗骗自己又如何?

哄自己开心罢了,又不伤天害理。

吴恙守了倒苦水的小青一夜,好不容易待到何霁月前来,原以为解脱了,正要回屋歇会儿,又被何霁月拎着衣领揪到偏殿。

“把他身上的针拔了。”

吴恙瞥了眼被单上细密繁多的褶皱,边拔针边语重心长。

“郡主啊,闻折柳身体不好,您过于剧烈,他恐怕承受不住,您再怎么身强力壮火气旺,也……得适度啊。”

什么“适度”?

“你想多了,我只是帮他看了一夜的针,他手上都是针,我怎么搞?”

“咳咳咳!”没料到面沉如水的何霁月说话如此直白,吴恙呛得直咳,“臣只是提醒,没有怪罪郡主之意。”

晓得吴恙思想封建,虽只娶了一位郎君,但府里十年要了五个娃娃,何霁月只当她满脑子都是郎君孩子热炕头,没计较她大着胆子的猜测,只问闻折柳的状况。

“他恢复得如何?”

吴恙正拎起闻折柳手腕,要就这样给他诊脉,接触到何霁月比刀尖还锋利的目光,默默从药箱摸出帕子。

“他暂时没啥大问题,就是连着几天没吃东西,身子虚,这也不好用药,得食补。”

闻折柳没胃口,听到吃的就犯恶心。

他不吭不声往被窝里钻,只留小半张脸在外头,死死闭上眼,试图用装晕来逃避不得不进食的事实。

“怎么补?我看他吃不下东西。”

给大病初愈的闻折柳用膳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总是拿糖哄也不见效,最后还是急眼了直接灌下去,两个人关系又闹僵。

“哄着嘛,巴掌不打笑脸人,”吴恙端起灶房送来的肉粥,舀起一勺,“来,张嘴。”

闻折柳“哗啦”一下卷起被单,给她留了个浑圆臀部。

“不吃,恶心。”

“都瘦脱相了咋能不吃?太平盛世的,又不是闹饥荒,争做什么饿死鬼?快吃,不吃……你家郡主就不要你了。”

吴恙与闻折柳到底是忘年交,闻折柳对何霁月超乎青梅竹马的情感不好说与母父,更不能道与何霁月,只好悄悄同前来看诊的吴恙倾诉。

那会儿他当吴恙嘴严,给她灌满了少男怀春的情愫,此刻听她说起,悔不当初。

无欢怎会是他家的?他不配。

何霁月见

吴恙坐床边噼里啪啦倒一通大道理,闻折柳非但没有动容,还越缩越里,身体力行表示抗拒,她一把夺过吴恙手中碗。

“辛苦你了,出去罢,我来。”

吴恙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正要将活推给站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的陈瑾,见何霁月主动揽活,大喜过望。

“那有劳郡主了,下官告退。”

屋内又剩何闻二人,青天白日屋内没点灯,只有炭火燃烧,噼里啪啦作响。

“闻归云,起来吃点东西。”

何霁月不擅哄人,即使语气软了下去,话语也简短异常,不似情人密语,倒像将军对士兵下指令。

见闻折柳不吭声,缩在被里抖得厉害,她咳了下,语气稍缓:“……好不好?”

闻折柳一颤,缓慢翻过身。

他眼眶发红,和只可怜巴巴的小白兔没两样:“奴非吃不可么?”

作者有话说:

----------------------

第14章

何霁月一怔。

她不爱强人所难,也清楚闻折柳不是故意拒食,是真的犯恶心,但以他这个状态,再不吃东西太危险。

眼睁睁看他饿死,她做不到。

“今日原该出府购置衣物,你不吃点东西,连偏殿门槛都迈不过去,这采买一事,怕是得耽搁。”

念起不知所踪的大哥闻柳青,闻折柳一咬牙,扶着床沿,缓慢坐起来。

他眼珠一转,细声细气与何霁月掰扯:“可奴就是病好又如何?郡主要将奴关禁闭,奴照样出不去。”

何霁月正等他这句话。

“吃完这碗粥,我就解了你的禁。”

晓得何霁月一言九鼎,既答应他吃完粥可放他出去,便不会毁约,闻折柳心一横眼一闭,大拇指与食指捏起勺柄,苦着脸咽下一口。

见闻折柳虽咀嚼慢,但好歹在进食,何霁月悬着的心逐渐放下。

总归成功哄上了。

肉味儿冲,哪怕混在粥里,受生姜压制,腥气仍存,闻折柳娇养惯了,嘴刁,对食材本就敏感。

嘴里一直反酸,吞下去的食物没顺着食管往下,反倒在喉间来回打转。

他没忍住咳了一声。

这不咳还好,一咳胃气上涌,喉头存着的粥险些翻上来。

委屈劲儿作祟,闻折柳猛地将瓷碗搁在桌上,发出“噔”一声脆响。

“不吃了。”

“……又闹脾气?”

见识过太多次闻折柳半途罢工,何霁月倒也不奇怪,她扫了眼才消下不到一半的粥,舀起小半勺。

“还有大半,乖,再吃点。”

腥气过冲,闻折柳紧捏鼻尖,白着脸打了个干哕。

“唔!”他瘦白手背青筋暴起。

好不容易换过这阵恶心,他有气无力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再进。

“再吃要吐了。”

见何霁月皱着眉将勺子搁回瓷碗,闻折柳后知后觉何霁月不再是他可以肆无忌惮撒娇的对象,而是直接决定他生死的主子,奋力挤出两行清泪。

“妻主,奴不是有意违背妻主命令,是真吃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