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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随云觉得,肯定是谈妥了。

原本还没完全放下来的心现在算是彻底放下来了。

现在虽然贺家还有两个老登在查她,但也无所谓,因为过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发现,查她简直白搭。

毫无用处。

姜随云哼着小曲儿,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车。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六点。

南县其实是一个依托矿业发展起来的小城,不少景点都是以前的废弃矿坑改造而成的,

姜随云家就是为数不多还留在红宝石废弃矿洞景区周围的住户。

她绕过堵在巷子口拍照的旅行团,穿进小巷里。

小巷采光不太好,透着股潮湿的气息。

数着地上的青砖,姜随云记忆渐渐被拉回从前。

她读书的时候这边还乱得很,就连主街道都是灰扑扑的,远没有现在的繁华,经常有黄毛、混子会堵在巷子里收保护费,或者对好看的学生动手动脚。

那时候她妈就每天都会在巷子口等她,风雨无阻。

不过,后来因为她读大学,去了京市,她们就很少回来了。

走着走着,姜随云突然在两个巷子拐角处看见几处保安亭。

巷子里四通八达,不少老人正围在一起聊天,还有小孩子跑来跑去。

有点感慨。

果然是发展起来了,治安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小巷都多了点烟火气。

姜随云心情莫名明朗几分。

-

京市,盛荣。

总裁办。

贺凛川闭眼捏了捏鼻梁,旁边咖啡杯已经见了底。

陈助理低头汇报情况:“贺总,二少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他把文件放在贺凛川面前,其实陈助理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二少这家公司能查出来的问题少之又少。

管理体系简直是,严密。

最多就是在避税手段上一些擦|边,还是境外,举报后税务局按规章会受理,但是也拖不了多久。

陈助理感觉自己以后还是要少听信谣言,他还以为二少是那种纯粹的二世祖。

现在一看,是他太冒昧了。

“嗯。”

贺凛川眼里冒着寒意,看了两眼,没说话。

陈助理有点摸不准老板的意思。

但是,没想到话锋一转,他就听贺凛川冷声道:“港东的项目,今天就收网吧。”

陈助理心里默默给副总点了根蜡。

下去执行了。

贺凛川眼底冷得骇人。

原本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懒得搭理那些蠢货,但是蹦到他眼前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打开平板。

看着屏幕上的光点,贺凛川总算露出一抹轻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现在他要去抓不听话的金丝雀了。 w?a?n?g?阯?F?a?b?u?y?e?ǐ???ū???€?n???0?2????.?c????

-

看见熟悉的大门,姜随云开始从包里塞了翻钥匙。

铁皮的大门蔓延着斑斑锈迹。

这片区域多数是老房子,当年矿区职工自己盖的,她外公之前就是采矿工人,青砖垒起来的,算不上多好,就是面积大,前后都带着院子。

当时是给她妈做了嫁妆,不过后来妈妈去世,这房子就留给了她。

不等她开门,隔壁张姨突然探头喊住她。

“小姜?”

像是在确定什么。

“……哦哟!真是你啊。”

那边围着一堆大姨们,一个个看上去都精神气倍儿棒,原本正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

这下全都看了过来。

姜随云热切道:“是我,张姨最近怎么样?真是越来越年轻了,这波浪卷真洋气……”

张姨瞬间被夸得合不拢嘴。

拉着她给大家介绍。

姜随云顺势给所有人打了招呼,都是些熟面孔。

没几句话,大家又热络起来。

张姨脸上喜气洋洋:“你也收到拆迁通知了吧?你们家面积大,肯定得分不少……”

姜随云原本打算寒暄几句就离开,听见这话,手一顿:“什么拆迁?”

“咦?”张姨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你爸前两天不是还带人来量了房子吗?他还问我阳台算不算面积呢。”

张姨还在絮叨:“……他说你答应了的呀?”

“就是景区打算在这边建酒店,大家都要搬迁,就上个月的消息,马上准备签合同了。”

“其实原本是拆不到我们这边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边又愿意拆了……”

姜随云脸色有点难看。

张姨原本还挺高兴的,但看着对面小姑娘渐渐冷下去的眼神,一下子噤声了。

姜玥嫁的个外地老公,后面就离开南县了,说起来,她对小姜家里的事情并不是特别了解。

但眼下也品出了点不对来。

姜随云没说什么,道了声谢,然后进了屋子。

进来就发现锁芯有被撬动过的痕迹,院子里乱七八糟,花架随意倒着,花盆掉落在地,碎裂成好几瓣。

她几乎冷笑。

那人当初出轨抛下他们母女,后面又见死不救,现在居然还有脸来分她妈留下来的房子。

真是够不要脸的。

一时间怒火中烧。

翻出那串早就被丢入黑名单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通了。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姜随云听见这声音都生理性反胃,她开口直接将对面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难听骂什么。

对面男人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陈正业自从开了家小公司,自己当老板来,早养成了趾高气扬的性格,多少年没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刚接到电话还有点心虚,但是听姜随云越骂越难听。

他逐渐脸色铁青,丑陋的嘴脸就露出来了:“你个死丫头,我是你爸!你别忘了,这房子是我和你妈的共同财产,当初我也就是可怜你们才没要这房子,现在她死了,这东西不就是我的?再说,你一个女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最后不都要找个人嫁了?还不如留给你弟。”

陈正业如意算盘打得响亮。

姜随云简直气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清朝人死而复生了。

再说,他后来生的儿子算她哪门子弟弟?

又骂了几句,确保能把对面气得半死,她才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她冷笑道:“这房子你想都别想,一片瓦我都不会让你摸着!”

挂断电话,她立马找人来换了大门。

还加固了围墙。

第二天,她跑了趟矿务局和村委会,想要调出了当时关于这间房子产权的原始记录。

但是有些东西时间实在是太久远,各个窗口就开始踢皮球。

姜随云当天来回跑了好几个地方,花了不少时间,最后才拿到。

后面,她又整理了一份当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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