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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逼近她,语调冷沉,“不开口,那就由我来。”

季姰一惊,抬头瞧他,他却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极轻:“我给你一个机会。”

沈祛机说着,四周天地霎时变换,霜雪漫天,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尽头。

是他的识海。

“若要远离我,就往前走,走到看不见我为止。”

季姰不免诧异,他真的能这么好说话?

可见他神色认真,她也不免好奇,得寸进尺的试探向来是人的本能,因而她没反驳,径直转身,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人没有反应。

看来是真信了她的话,被气得不轻。

如今倒是季姰骑虎难下,她心道既然到这地步,可不能被他小瞧了,于是干脆加快脚步,疾步往前走,到后来几乎是小跑起来,踩在雪地上如踏碎玉,发出密实的脆响。

身后寂静一片,唯有风声猎猎,再无多余脚步声。

他没有追上来。

微不可察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也不知在同什么置气,一鼓作气地往前跑,连雪地湿滑也不顾了,仿佛要跑到天边去。

明明是他总有事情瞒着她,连心思都要遮掩,这时候反倒先生气,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被气愤和委屈冲昏头脑的季姰一时忘了,沈祛机不敢越界的原因正是怕她厌恶,她方才还心中了然,此时却都抛之脑后了。

而且论及先后,分明是她先承认的生气。

天地一白,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远,待到力竭才堪堪停住脚步,喘着气回头,顿时瞠目。

原因无他,沈祛机正站在她身后,仅有一步距离。

眉眼冷凝,乍一瞧光风霁月如旧,可分明有什么要冲破这温和疏冷的表象。

“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孑然鹤立,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其中。

“你可以远离我,厌恶我,都没关系。”

“但我不会。”沈祛机抬手整理她跑得凌乱的头发,动作缱绻,“天下之大,你无处不可去。”

季姰心头狂跳,就见他俯下身来,竹叶冷香霎时萦绕,两丸黑水银似的眸子,视线与她平齐。

“可只要我在一日——

我们之间,永远只会是一步之遥。”

【作者有话说】

季姰:糟了!好像玩脱了,救命!

沈祛机:嗯。:)

爱她就给她天地广阔,但寸步不离~

小沈心态处在崩坏边缘[坏笑]

久等啦!

第78章 我心匪石

季姰大为震撼。

她不曾想到自己这得寸进尺的试探,会令沈祛机有如此举动。

一开始她是真因为沈祛机总是瞒着她,什么事都自己默默承担而心有不平,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打又打不过,而且就算他真纵着她,她也下不去这个手,再说了就她这个战斗力,打他无异于打情骂俏。

季姰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顿感恶寒。

可见得他如此,不知为何,她心中的愤懑委屈全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安宁的倦怠。

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不如睡觉,这是她一以贯之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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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放心不下沈祛机的伤势,两人面面相觑,直到识海不知何时消散,二人再度站在屋中烛火下,一时无言。

见他眸色冷沉,她却一点也不怕,像是吃定了什么一般,笑眯眯地拉着他坐下。

沈祛机一怔。

他方才坦然说出心中所言,自然明白这话说出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没错过她听见这话时眼中的错愕。

胸腔闷痛迟迟未散,他本打算说完这些之后就去院中为她准备晚膳,正好也给她留些时间一个人冷静片刻,好好想一想。

她最近明显瘦了一圈,本来就尖的下巴如今更显瘦削,衬得脸只有巴掌大小,眼睛倒显得愈发大了,眼下还有淡淡乌青。单薄如纸的身影更是不盈一握,即便依旧亭亭如芙蕖,清丽昂扬,却正因如此愈t发令人揪心。

思及此,他眸中晦色更深。

他那么精心地将养着,才将她养得匀称了些,不过短短两三日就瘦没了。

沈祛机目光锁在她脸上,周身愈发疏冷,瞧得季姰心中犯嘀咕,心道难不成他又要告诫她不能离开?

她做好准备,屏住呼吸等他开口,就听他淡声道:

“想吃什么?”

季姰:“……”

原来兜兜转转又是这个问题,还就绕不过去了。

她认为话题不应该转得这么快,但神经骤然放松下来后的确有点饿,于是眨了眨眼,犹疑出声:

“糖蒸酥酪?板栗糕?”

沈祛机闻言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季姰连忙拉住他,急声道:“大师兄,我乾坤袋里都备着呢,你无需……”

沈祛机侧目瞧她,又垂眸瞥了眼她拽着他衣袖的手,眸底无悲无喜。

季姰灵光一闪,明了今日种种,再阻拦他只会起反作用,遂变换策略,捂着心口蹙眉,果然见他身形一顿,俯身抬手,就要来摸她的脉象。

她见得逞,顺势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语气低落:

“大师兄,你可否陪我待一会儿?”

沈祛机无声瞧她半晌,到底也没否决。

他厌恶自己的卑劣,不知她如此是否是不得已的妥协,可心中却如实泛起可耻的喜悦,让他于即将溺水之际得以喘息一瞬。

只要她依赖他,不离开他,就算是饮鸩止渴亦无妨。

季姰拉着沈祛机坐在椅子上,自己则靠在美人榻上,往旁边一歪,枕着迎枕,歪头瞧着他。

见他又开始打量四周环境,长眉随即微微拧起,她不由得弯了弯眼睛。

沈祛机虽有捉摸不透的一面,但他其实并未改变,在有的方面很好看懂。

他做剑修魁首、首席弟子、代峰主,神君,都无可挑剔。

当大师兄更是如此,恐怕这天上人间,找不出像他这样的一个来。

季姰悄悄想,若不是性别不对,她可以完美地将他放入娘亲这一定义中,不会有丝毫违和。

但她又摇摇头,沈祛机这样的人,考取功名当一个探花郎,行走四方当个江湖侠客,貌似都很好,没有不适合的。

她从未在人身上发现过这么多可能性,越想越多,将那三百六十行混沌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抓到哪个就脑补哪个,频频点头。

沈祛机就见榻上的少女视线落在他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欣慰?

他眉头一挑,从容不迫的神情中罕见地添上困惑,看起来甚至称得上无害。

季姰从跑偏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一声长叹。

这一突发奇想不需什么缘由,她确也有一瞬间疑惑为何认为沈祛机做什么都很好,甚至可以说无所不能。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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