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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绒毯铺上,又掏出一个荞麦枕头,简单布置好,才捏诀,将软榻推到沈祛机身后。

季姰叉腰站在沈祛机身前,得意地扬眉:

“沈郎君,这可是我人美心善。”

说着,她抬手,将人往后一推,心道大功告成——

而后就觉脚被一绊,直挺挺地往前扑过去。

不好!

季姰倒吸一口凉气,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沈祛机倒在软榻上t那一瞬,连带着她也被牵连,顺势栽到了他的身上。

她先是鼻尖一痛,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于是要么按到他的腰,要么抓住了他的胳膊,又如烫到一般弹开,迎面的竹叶冷香霎时将她的脸沁得染上一层薄红,一时竟然没成功起身。

季姰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道沈祛机可千万别这时候醒,不然她就死定了。

鼻尖还嵌在他锁骨中间的凹陷处,她不敢呼吸,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身体,手寻到他腰侧空隙,终于有了支点,一鼓作气地往后一仰,骤然对上一双疏冷漆黑的眸子。

天要亡我!

季姰吓得一个激灵,手下一滑,不受控制地再次往前栽去,原封不动地再次磕到了同一个位置。

也不尽相同,方才是鼻尖,这回是牙磕到了——

锁骨凹窝。

沈祛机闷哼一声。

【作者有话说】

季姰:多管闲事果然会遭报应。

沈祛机:你要对我作甚?

季姰:我说这是意外你信吗?

沈祛机:那为何还不从我身上下去?

季姰:……

偶然的日五!嘿嘿嘿~

第44章 星辰非昨

季姰不是很想面对眼下这状况。

她就说跟他命里犯冲,之前在无念崖也是如此,总是会出现此类意外,避无可避。

季姰无声叹气,任由自己的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表情扭曲。

沈祛机刚刚恢复五感,反应还未恢复如常,一时竟也没作出应对,两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僵持着,谁也没率先动作。

他极为缓慢地眨眼,似乎还未从一片尸山血海中脱离,先是运转灵力游走浑身经脉,今日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且内丹尚在,识海稳定。

待到冷静下来之时,五感亦纷至沓来,一齐涌向他的意识。

首先是锁骨处一疼,浑身却像是被轻软而如有实质的云包裹着。他极少上床睡觉,床榻也是薄且硬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让人无所适从,素来动心忍性,自律入骨的本能亦难以匹敌,竟生惫懒沉溺之念。

沈祛机强行回神,直觉危险,却倏地嗅到一股茉莉花的香气,极为熟悉。

他呼吸一滞,心头骤然一空,这才反应过来眼下情况,身体不由得歪向一侧,忽觉锁骨一片濡湿。还未细究这感觉是什么,就见季姰要滚下榻去,连忙伸手一捞,将人勾住。

季姰苦大仇深地抬头,对上那双已然恢复神采,疏冷如昔的眸子。

他没说话,也没有放开手,神色不见喜怒,而是沉如湖面的平静,漆黑的瞳仁静静对着她,吸纳烛火的光也瞧不见底。

……这是要她解释的意思了。

“大师兄,这是个意外。”她讪笑。

“嗯。”他应声,岿然不动。

“你突然没了意识,三师兄说你五感封闭,我们就给你带回来了。”季姰试图淡定解释,“我看你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想帮你躺下,然后脚一滑就变成这样。”

沈祛机还是那样看着她,只有眼睫微微一动。

“苍天可鉴,我是好心帮忙,只不过出了点小意外,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季姰焦灼蹙眉,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沈祛机这才慢吞吞地掀起眼皮,喉结动了动,眸色懵然,似有不解:

“我想的是何意?”

“就是……”季姰一出声就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气急败坏地伸手拍了他一下,“你故意的!”

沈祛机一怔,并未反驳。

许是夜色已深,亦或是眼下情状模糊了边界,季姰竟从他的慵懒神色中瞧出几分破天荒的柔和来,恍若结冰湖面乍然迸开,冒出的却是潺潺温泉。

她一时被这潋滟神色迷住了眼,顿时忘了追究,直到那清浅气息再次拂面,才堪堪如梦初醒,连忙往后仰去,顿觉身下一空——

季姰心道命里不合,诚不欺我。

预想的摔到地上并未发生,沈祛机眼疾手快,再次捞住她的腰,才避免这一惨剧。

季姰惊魂未定,沈祛机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抬手顺着她的手腕滑下,轻轻一握,淡声道:

“手凉。”

“……”突击检查也不能这么猝不及防吧!

不对,自己还和他躺在一张榻上呢!

季姰总算意识到最为关键的不妥之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起身站到一旁,长裙上已然压出折痕。

少女神色窘迫,沈祛机不慌不忙地直起身,看了看外面天色,眉心微动:

“你该睡觉了。”

十分肯定的语气。

季姰心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早就睡着了,现在你反倒来催我了?

于是皮笑肉不笑道:

“过了时辰睡不着了。”

这话也不假,季姰睡眠时好时坏,最近睡得更是浅,应是心中不安之故。

沈祛机闻言思索片刻,语气无甚起伏:

“神思活跃,需得将意识沉入灵府,方能得以深眠。”

“大师兄,你是不是忘了,我并不是修士,哪里来的灵府?”

季姰神色无奈,不太想听沈祛机提出什么解决之法,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去躺着,于是转身就走,摆手道:

“不劳大师兄费心,明早上晚点叫我就好。”

她说着,往门口走了两步就再难迈动腿,回头一瞧,果然是沈祛机施诀,见她回头,才说道:

“我不曾忘,是有一法堪用。”

烛火幽微,界限难明。

季姰洗漱后,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床边的人,语气犹疑:

“大师兄,我真的能在你的识海里睡觉吗?”

“理论上可行,姑且一试。”

沈祛机用剪子将烛芯弄得又暗了些,昏黄的烛光将他的挺拔轮廓勾勒出一道不甚明晰的金边,映得他极清隽的脸神色难辨。

“那你是不是得在这坐一晚上?”

“你睡着了我就回去。”

“你还没告诉我,晚上为何封闭五感。”季姰眼睛溜圆,毫无困意。

“你还睡不睡?”

“好吧。”

她不太情愿地闭眼,又实在好奇沈祛机如何操作,还是悄悄将眼睛睁开条缝,未待看出什么,眼皮忽觉一阵温凉。

是沈祛机的手。

季姰的眼珠不由得转得更快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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