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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家还是对九玄城里的人敬而远之了。”
季姰还是没有完全理解方兰莘说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迟钝许多。方兰莘也叹了口气,说道:
“我说这些也不是叫你同你那师兄断绝关系,只是希望你心里无论如何要绷着根弦提醒自己,对任何人都要有所保留。遇事自己多想想。”
她说完就要走,出门之际又想起什么,嘱咐道:
“虽然你如今身在仙门,在这里晚上也尽量不要出去,最近有几起死人案子,有人说是厉鬼索命,总之不太安全。”
话音刚落屋门已然合上。季姰木然地绕过屏风,走到容人休憩的软榻前t,干脆利落地躺下了。
信息量好大,还是躺着想吧。
盯着屋顶上的昙花灯和素纱帘出神好一会,季姰什么也没思考,只觉大脑有些空。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甚至酝酿出了朦胧的睡意。
思考不一定有用,但睡觉总归没错。
季姰有些佩服得知这么多东西自己还能犯困,眼前跳动的烛影已经自顾自地模糊起来,暖光与暗影融成一片,界限难明。就在她即将会周公之际,有人顺着窗户翻进来,轻巧落地。
她察觉到动静,挣扎着揉揉眼睛坐起身,正对上烛光下那好似流金的琥珀色眸子,正笑眯眯地弯着瞧她。
“三师兄怎么去这么久?”
季姰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哑。
“捉老鼠有趣,多玩了会。”
“老鼠?”
谢既没回答,走到桌前,见桌子上多了个杯子,挑眉问道:
“有人来过?”
“嗯,兰姨找我说会话。”
季姰没再多谈,心中有那么一瞬想要问问谢既有关九玄城的事情,但到底是打住了这个念头。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并未发觉谢既有什么前尘难解的蛛丝马迹,他像是真的已经忘了。
谢既曾说过他一做噩梦,师尊就不许他下山。这所谓的噩梦,是不是就同他的身世有关系?
若真是如此,他还是想不起来为好,就当个噩梦不必深究。
“你怎么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谢既拎起茶壶,倒尽最后剩余的杨梅饮,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季姰眨了眨眼睛,闻言叹气:
“就是在想大师兄发现咱们不见了没有。”
“怎么,刚离了半天就想他了?”
谢既戏谑道,于是得了季姰一个白眼。不待二人再说什么,忽地白光大盛,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这光十分刺眼,季姰下意识地闭眼,待她再睁开之时,就见这天地皆白中有人身形鹤立,衣袍轻软如烟,似灌了凉风,仿若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仍是孤光照雪。
分明是隐约朦胧,瞧不真切的距离,季姰还是一眼就瞧见那双眼睛。
温润,疏冷,似山泉滴入溪流的水,又如竹叶上的露珠。眸色潋滟,分明无情。
她心里颤了颤,第一反应却不是惧怕,而是腹诽出场干嘛这么大牌面?
不待她说话,沈祛机径自走上前来,仍是从容不迫,像是没有半分愤怒情绪。
眼瞧着两人间的距离疾速缩短,衣袂相触缠绕到一起之时——
才堪堪止住步子。
【作者有话说】
季姰:不是你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沈祛机:天都黑了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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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罚不足道
一阵极淡的竹叶冷香将季姰彻头彻尾罩住,季姰抬眸,对上沈祛机不甚分明的神情。
沈祛机眼睫极长,在那玉白清逸的面容上投下几重阴影。许是夜晚的缘故,如今他已收了灵力,惟余烛火的光忽明忽灭,映得他那素来温煦儒雅的面庞染上些许幽暗。
他貌似应该没生气?
季姰一时说不上来失望与否,轻吐了口气,抿出招牌梨涡来,故作惊喜道:
“大师兄怎么来了?”
如她之前说过的数次一般。一样的佯装惊讶,一样的疑问话语,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什么也没发生。
人为什么可以如此避实就虚?
沈祛机面色不显,转而越过她,走到一旁的谢既面前。
纵然沈祛机向来是还算好脾气——不在乎自然就没有脾气,与人相处也事事周到,但到底是实打实的剑道魁首,单论修为的威压就已可怖非常。
他虽未用灵力威压,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大师兄,自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包裹在温和的皮囊之下,隐隐可见便已惊心动魄。谁也不会当面同他对着干。
谢既恣睢惯了,对沈祛机谈不上怕,但他遵循一个道理:打不过人家就不要触人霉头。
“三师弟,你有经验,自去无忧崖领罚吧。”
沈祛机面色淡淡,话也没起伏。
“嗯。”谢既朝他点了个头,转身要走,还是补充道:“那什么小师妹是陪我出来玩的,大师兄别为难她。”
说完谢既也没回头,背着身冲季姰挥了挥手,转眼消失在原地。
季姰难以理解。
他们就这么顺利的说完了?为什么他俩好像对这套流程这么熟悉?
还有谢既那是个什么破法宝啊!不是说好能持续一天的么?怎么半天沈祛机就找过来了?
望着那端方的背影,季姰心一横走上前去,从沈祛机右侧探出身,试图解释:
“是我想家了,三师兄才陪我来的。”
少女面如赪玉,却不知藏了多少心思。
沈祛机阖眸休憩一瞬,到底也没出声回应,而是唤出一件蓝白披风将少女罩住。披风宽大,季姰视线被挡下意识挣扎,却被沈祛机不由分说地从披风中掏出来,一头柔顺的青丝实打实地乱了不少,自顾自地翘在头顶。
而后他从容不迫地伸手,修长指节一番动作,系着披风领口的绸带。
沈祛机的手指微凉,时不时地触到季姰的下颌。季姰一点也不敢动,眼前的情况诡异的令她不知干什么好。
人在紧张的时候感官会格外敏锐。她轻抬下颌,甚至能感受到沈祛机呼出的温热清息柔柔地落在她脸上,有些说不上来的痒。她不自在极了,眨了眨眼睛,想着系个披风这么慢的吗?从前好像也没觉得。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沈祛机微微俯身,那股清息忽地更近了,几乎如有实质,好似他的魂魄先一步贴住了她的脸。季姰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视线落在沈祛机淡粉的薄唇上,心道这不合适吧!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耳尖也红了个透。不过并非她设想的那般天崩地裂,气息稍稍上移到她的额头,沈祛机系好披风,伸出手去整理她方才弄乱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在她的头顶拨弄着,这回连她的头也开始发痒了——她明显感觉到沈祛机呼出的气吹动了自己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