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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清理好搭鬥,用来装稻谷,草棚堆着干柴,还放着鸡笼,没有空余的地方,他便把搭斗放在了堂屋里。

陸芦挑不动箩筐,背着背筐跟在沈应身后。

余晖映着他们的身影,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蜻蜓从草叶上飞过,青蛙蹬着后腿窜过脚边。

夕阳褪去,远山的轮廓逐渐模糊,天地间只余下一丝淡淡的绛色。

回去后,沈应把稻谷装进搭斗里,陆芦进灶屋去做晚食。

等他们吃好盥洗完,一轮弯月刚好从树梢爬上来,明亮闪烁的星子缀满夜空。

夜里屋子闷熱,他们搬来一把竹椅在院子里乘凉,仰头看着夜幕上流淌的星河。

空气里仍带着太阳晒过稻谷的味道,水田间全是蛙声与虫鸣,隐约还伴着几声犬吠,衬得夜里愈加宁静。

只有一把竹椅,沈应便叫陆芦坐在他的怀里,摇着蒲扇给他扇风。

一开始还算规矩,慢慢地,便动起了手来。

陆芦身上穿着新买的纱衣,本就轻透,宽大的手掌紧贴着布料,炙熱的温度随即传递过来。

他早就习惯了沈应的接触,一阵轻抚后,身体很快便软了,整个人瘫在沈应怀里。

沈应在后面搂着他,亲着他白腻泛粉的后颈,手掌缓缓往前移去,滑入衣摆。

察觉到他的意图,陆芦顿时神色一慌,刚要起身,又被沈应拽了回去,面朝着沈应,趴在他的身上。

陆芦动了下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嫣红的唇瓣便在下一瞬被沈应堵住,随后位置调换,后背靠着竹椅,坐在了下面。

沈应在他的正上方,俯身叩开齿关,在他唇上辗转了片刻,又埋下头去,于另外两处反复亲着。

陆芦攀着他的手臂,微仰着头,雙眼水雾迷蒙,眸子里落满细碎的星光。

过了一会儿,他才从沈应的唇下匀了口气,在被沈应分开后,红着脸抓住那紧实的手臂道:“别,还、还在外面。”

本想说没有人会看见,可看着夫郎眸底泛起的水光,沈应仍是心头一软,低着嗓音道:“那就进去。”

他说着,将陆芦打横抱起,两三步跨进了里屋。

擦拭过的凉席仍带着熱气,可两人根本顾不及,很快,陆芦便融化在了一片热意里。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泄进屋内,随着两道重叠起伏的身影,床帐间的蘭花香气也越来越浓烈。

完事后,两人不得不又洗了一次,陆芦没了力气,沈应便用热水给他擦拭了一遍。

每次做完那事,陆芦都很是听话,尤其在他擦拭的时候,让抬手便抬手,让抬脚便抬脚,乖软得不行。

沈应擦完躺回床上,将陆芦重新搂在怀里,想起这几日夫郎格外主动,轻揽着他的肩膀,温声问道:“有心事?”

陆芦本已经困了,听见这话又倏地睁开了眼睛,偏过头去,躲着沈应的视线,抿了下唇摇头:“没、没有。”

看来是真有心事。

沈应没让他躲,追着陆芦的唇又吻了上去,把他整个人钳在怀里。

见他手掌往下移去,似是又要做那事,陆芦用手推了一下,想要躲开。

沈应却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轻轻握住他,柔声喊着:“陸陸。”

随后,又在他耳边问了句,“真的没有?”

被沈应握住了某处,陆芦顿时浑身紧绷,眼眶微微泛红,这才不得不说了出来。

不仅说了那哥儿的事,还说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难怪这些日子突然这般主动,原来是因为看到了别家的哥儿,担心有朝一日被他休弃。

听他说完后,沈应旋即松开了手,不由泛起一丝心疼,展开雙臂将陆芦搂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

“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夫郎。”沈应抱着他,语气温柔道:“我娶你也不是为了生娃娃,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陆芦抬了下唇,眼眶仍是红红的,小声道:“可是……你之前说你喜欢娃娃。”

“我喜欢的是你和我的。”沈应定定看着他,眸中深情脉脉:“但若是在你和娃娃之间选一个,我只会选你。”

陆芦眼角仍挂着泪,眨了下长睫道:“真的?”

“真的。”沈应说着,凑到他耳旁低声说了句:“真有了娃娃,反而不方便。”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方便,陆芦耳根登时烧了起来。

见他一脸害羞,沈应没忍住又亲了亲他,陆芦先是顿了下,随后微抬着头迎上去。

为免再去盥洗一次,两人这回没有做别的,只亲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沈应轻轻摇着蒲扇,哄着的语气,轻声道:“别多想了,睡吧。”

陆芦点头嗯了声,歪着头靠着沈应,缓缓闭上双眼。

月白风清,夜色沉沉。

两人互相依偎着,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收完稻谷,田里的活还不算完,抽空还要去撿稻穗。

割稻子时难免会有遗落的稻穗,就算自家不撿,也会有别的人家去捡。

对乡下人来说,稻谷便是用汗水种出来的,从插秧到割稻,每一粒稻谷都凝聚着艰辛,也都弥足珍贵。

翌日,太阳刚够上树梢,沈应便背上背筐去了田里捡稻穗。

等到万丈霞光散开,将天上的云层镶上金边,陆芦也收拾好出了门。

今日不用收稻子,终于有了清闲,陆芦装了一筐新收的稻谷,去江家借石碓舂米。

江大山三人一大早便去了地里干活,江家只有杜青荷和江槐在。

石碓就在草棚下,昨个儿才用来舂过新米,江槐让陆芦尽管用,还在一旁帮他用木棍拨动着碓臼里的稻谷。

碓杆的碓嘴正对着碓臼,陆芦踩在碓尾,不停抬起砸落,直到稻谷被舂去外壳,捣出圆润饱满的谷粒。

踩碓杆也是力气活,两人交换着踩,一会儿陆芦拨稻谷,一会儿江槐踩碓杆,配合十分默契。

而杜青荷则在灶屋里做米凉皮。

米在昨夜便泡好了,用过早食,江松出了门干活,她便把泡好的米用石磨磨成细腻的米浆。

江秋一个人坐在门口和黃豆黑豆玩,有江槐和陆芦在院子里看着,不用担心乱跑。

杜青荷生好火,在鍋里放上蒸屉,舀一勺米浆倒入提前准备好的盤子里,轻轻晃匀,等到米浆均匀铺满盤底,再把盤子放进蒸屉。

她舀了几盘米浆,一层层放好,最后盖上蒸盖。

在蒸米凉皮的时候,杜青荷也没闲着,将地里摘回来的黃瓜切成细丝,放在一旁备用。

待到盘底的米浆逐渐凝固,边缘微微翘起,表面冒出气泡,米凉皮便蒸好了。

杜青荷先用木盆盛了盆凉水,直接将取出来的盘子放进木盆里,轻轻一揭,米凉皮很快便从盘底脱落,在凉水中浸过后,口感也更柔韧。

杜青荷取出薄薄的米凉皮,切成大小均匀的长条,又在上面码上切好的黄瓜丝,接着去调料汁。

村里每家每户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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