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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昨日那块水田,那个哥儿和中年汉子今日也在田里割稻子,一前一后弯着腰。

毕竟是哥儿,力气比汉子小些,干活自然也要慢些。

几个妇人送飯路过,又在那儿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余光时不时往那二人偷瞄一眼。

那中年汉子拿着镰刀直起身,粗着嗓子,对着那嚼舌根的人道:“我家哥儿如何关你们什么事,有本事当着我的面儿说,在背后嚼什么蛆。”

清瘦的哥儿上前两步,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角,小声喊着:“爹亲,别搭理他们。”

“他们说娶就娶,说休就休,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面对自家哥儿,中年汉子立时放柔了语气:“咱们不受那气,这就去找他们和离,你日后便留在家里,爹亲养你。”

那哥儿眨了下微润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片晌后点了点头。

被说了一顿,知道中年汉子不好惹,那几个嚼舌根的妇人很快便散了。

陆芦也收回了视线,挎着篮子继续往前走。

那哥儿有爹亲护着,哪怕同夫家和离了,也能回自家住,可他不能,他的阿爹和爹亲都不在了。

今日江家去了另一块水田收稻子,没和他们在一处,走到树荫下,陆芦和昨日一样把篮子里的菜碗端出来放在石头上。

沈应耙平稻谷,从晒坝上走过来,擦着汗水拿了一个碟子里的脆青梅。

见陆芦似是有些走神,沈应嚼着梅子问他:“怎么了?”

陆芦仍在想着那个哥儿,听见询问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没事。”

沈应在他旁边坐下,用草笠给他扇着风,趁着四下无人,凑到他跟前问了句,“腿还软吗?”

听到这话,陆芦顿时红了下脸,很小声且结巴地回道:“不、不软了。”

看他双颊泛红,一脸害羞的模样,沈应忍不住提了下唇角。

沈家的水田里,沈穗正弯着腰割稻子。

晨时天色微亮,沈文禄便带着沈穗来了田里干活。

冯香莲在家里躲懒没出来,太阳刚升起没多久,沈文禄也回去了,水田里这会儿只剩下了沈穗。

眼下已是正午,沈穗割完稻子,从田里上来,一个人坐在不遠处的田埂上。

看样子沈文禄压根没叫她回去吃饭。

沈应在树荫下遠远看了一眼,起身拍了下身上的草屑道:“我去叫穗姐儿过来一块儿吃。”

陆芦点头嗯了声。

沈应走过去,和沈穗说了几句,起初沈穗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才跟着沈应走了过来。

陆芦摆好菜,盛了两碗米饭,待沈穗过来后,拿了个咸鸭蛋给她。

沈穗不好意思接,摇着头摆了下手。

陆芦柔声道:“拿着吧。”

沈穗犹豫了会儿,才接到了手里,伸手时露出一截手腕,上面交错着几道红痕,她怕被看见,又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陆芦却还是一眼便看见了,旁边的沈应也看到了,没等陆芦开口,看着她先问了句:“你阿娘又打你了?”

沈穗抿了抿唇,低着眸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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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冯香莲想花錢请人收稻子,打开木匣子拿錢,才发现里头的银票少了两张,想起沈穗上回买肉多拿了一块回去,冯香莲便说是她偷的。

她每日都在冯香莲的眼皮子底下,哪里偷得了钱,冯香莲明明已经猜到是沈丰做的,还是将这事怪在了她头上,为此打骂了她一顿。

哪有又叫人干活又打人的,沈家的人做的实在过分。

沈应听完皱着眉,放下碗道:“我去找他们。”

“不用。”沈穗听了这话,连忙阻拦道:“大哥和嫂夫郎已经帮我够多了,不用去找他们,而且过了这么几日,我的手腕也不疼了。”

若是去找了他们,或許又像上次那样,冯香莲又借此找他们麻烦,说这钱是她偷去拿给了他们。

看出沈穗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沈应顿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就算他去找了冯香莲,等他走后,保不准冯香莲又趁他不在的时候打骂沈穗,甚至下手更重。

沈应想了想,重新端起碗,捉着筷子夹了块排骨给她:“吃吧,你嫂夫郎做的。”

沈穗点点头,低头轻轻咬了口滿是肉的排骨,又抬起眼道:“嫂夫郎做的真好吃。”

陆芦闻言,也夹了一块排骨在她碗里,浅浅一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沈穗笑着看着他:“谢谢嫂夫郎。”

饭后,沈穗怕被沈文禄撞见,给他们惹来麻烦,没有多待,吃完便回了沈家的水田。

沈应也换上带来的干汗巾,拿着镰刀继续去了田里收稻子。

待他们都下了地,陆芦收拾着碗筷,把盛菜的碗放回篮子,提着空瓦罐回去。

路过那块水田时,他又看了一眼,那哥儿和他爹亲已经不在田里了。

夜里,星辰满天。

窗户半开着,带着一丝微凉的夜风从窗外吹进来。

沈应躺下后,刚闭上眼,陆芦便在这时又朝他靠了过来,伸手解着他腰间的衣带。

沈应再次捉住他的手,不等他靠近,吻着他的唇先覆了上去,同时心里泛起些许高兴。

以前陆芦在这事上从未这般主动过。

高兴之余,沈应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最近陆芦似乎过于主动,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上回在山里待的太久。

但很快,看着眼前脸色潮红的夫郎,沈应便又无暇去多想了,而是专注着身下的动作。

汗水沿着后背滚落,屋内的二人热汗涔涔,连吹来的凉风也驱散不了半分热意。

第49章

沈應种的稻子不多, 只三四日便收完了,收完还需在太陽下暴晒,没晒幹的稻穀容易长虫, 有的还会发霉。

这几日太陽大, 日头足,只需将晒在晒垫上的稻穀耙平摊匀,翻晒两日就能收回去。

在收回去之前, 还要先去掉稻穀里多余的杂质, 譬如一些瘪粒和灰糠。

为此, 沈應向江家借来了扇车。

江家田里的稻子还没收完,前几日晒幹的稻穀先收回去了,用过的扇车就放在晒坝上,正好借来用用。

傍晚时分,太陽还没下山,一轮红日悬挂在远处的山头,晚霞像火一样燃烧着,灿烂而绚丽。

另一边的天空却是一片湛蓝, 淡淡的月牙若隐若现,积云似鱼鳞般铺在天上。

晒坝上,扇车的出风口正对着割完稻子的水田, 扇葉和木架在摩擦下发出吱嘎声响。

沈應摇着曲柄, 陸芦在旁边帮忙,用竹撮箕盛着稻谷,倒入扇车的粮鬥里。

随着扇葉转动, 稻谷里的瘪粒灰糠随之从出风口吹了出去, 只留下幹净饱满的稻谷, 从扇车下的出粮口流进箩筐里。

两塊水田的稻谷裝了好几个箩筐, 他们的箩筐不够用,陸芦于是又向江家借了几个。

等所有稻谷去完杂质后,沈應才挽上扁担,将裝满稻谷的箩筐挑回去。

陸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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