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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看着乡集上的众人,大声嚷嚷起来,“这家槐花粉不干净!刚吃完我就鬧肚子,跑了七八趟茅厕,到现在肚子都还疼!千万别买!”
陆芦和江槐闻言,不由互看了眼,卖了这么多碗槐花粉,还是头一回有人吃了鬧肚子。
方才买槐花粉的人太多,江槐对眼前这个漢子没什么印象,出声问道:“你确定买的是我们这儿的槐花粉?”
毕竟今日乡集上卖槐花粉的可不止他们一家。
漢子回过头,十分笃定道:“没错!就是你们卖的!”
陆芦头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抿了下唇,勉强镇定道:“我们的槐花粉都是今早才做的,而且我们自个儿也吃了,都没闹肚子,这位大哥会不会是吃坏了别的东西?”
“对啊,我们自己吃了都没事。”江槐附和道:“你如何肯定是因为吃了槐花粉才闹肚子。”
汉子冷哼了声道:“我今早便只吃了你们卖的槐花粉,不是槐花粉还是什么,肯定是你们做的槐花粉不干净!”
他说着指着他们,看向众人接着叫嚷:“大家可千万别买他们做的槐花粉!”
汉子说完,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着他们,“赔我银钱!槐花粉和看郎中的钱,一共一百文,不赔给我,你们谁都别想走!”
正在逛乡集的人听见汉子的叫嚷,纷纷围到摊子前看热闹,交头接耳议论着。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吃了槐花粉闹肚子,说这两个哥儿卖的槐花粉不干净。”
“不会吧,我刚吃了一碗也没事。”
有本就眼红的人说道:“怎么不会,天儿这么热,这可难说。”
柳树下的姚大娘更是趁机大声吆喝起来:“卖槐花粉咯!过来看一看瞧一瞧!清凉解暑的槐花粉!”
有个大娘走过去问道:“你这怎么卖的?不会也不干净吧?”
“才两文钱一碗,都是干净的!”姚大娘说着,瞅了眼那边的摊子,阴阳怪气道:“可不像那些坏心眼的,吃了害人闹肚子。”
听见她这么说,江槐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陆芦在旁边连忙拉了下他。
摊子前,汉子面露不耐,大声催促道:“快赔钱!一百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他们一碗槐花粉最多才卖五文,一百文那得上卖二十碗,这汉子分明看见他们都是哥儿,觉得他们好欺负,想趁机讹上一笔。
“既然你说吃了我们的槐花粉闹肚子,那我们这就去请郎中来。”陆芦看着那汉子道:“若真是槐花粉不干净,我们自会认下,槐花粉和看郎中的钱都会给你。”
“对,请郎中。”江槐跟着说了句,对那汉子道:“你在等着,我们这就去请青湾村的老郎中。”
“不行,你们不许走!”汉子听了,立馬攔住他们,皱着眉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趁机溜走,你们走了我上那儿去找人赔钱。”
江槐看了眼陆芦道:“嫂夫郎我去,你先留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
陆芦刚点了下头,那汉子又攔着江槐道:“一个都不许走,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去叫什么帮手。”
江槐不禁眉头微皱,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汉子摊开手,还是那两个字:“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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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芦想了下道:“那就我们一块儿去找郎中,叫郎中给你看,你觉得怎么样?”
“我帮你们看着摊子。”榆哥儿在一旁轻声道:“你们尽管去,路上小心些。”
汉子仍是说道:“那也不行,你们说去找郎中就真去找郎中?谁知道你们会把我带到哪儿去。”
“我们两个哥儿还能对你一个汉子做什么。”江槐眉头紧皱,面色不耐地打量他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你莫不是故意来讹钱的?”
听到讹钱两个字,汉子神色一紧,顿时梗着脖子,满是恼怒道:“什么意思?说谁讹钱呢?你们自个儿做的槐花粉不干净,还想耍赖?”
江槐轻呵了声道:“我们可没想耍赖,我看啊,是某些人自己心里有鬼。”
“谁、谁心里有鬼?”汉子结巴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脸凶相:“我看你们就是不想赔钱,今日你们必须拿出一百文,否则一个都别想走!”
话音落下,汉子目光扫向放在摊子上的钱罐子,伸手便要去抢。
江槐和陆芦见状,急忙上前阻拦,汉子用力推了把陆芦,陆芦绊着木桶险些摔倒,被旁边的榆哥儿连忙伸手扶住。
眼看动起手来,四周的人赶忙退后一步,谁也不敢上前,只肉摊前的赵屠户听见动静,隔着人群看了过来。
江槐到底是个哥儿,力气比不过那汉子,抱在怀里的罐子很快便被抢了过去,见被抢去,他立马抓住汉子的手臂不让他走。
汉子用肩膀撞了一下江槐,试图将他甩开,看甩不过他,拎着罐子转而朝他砸去。
眼看罐子就要砸在江槐身上,便在这时,一道高大身影赶来护在他身前,用粗壮的手臂挡住了砸来的罐子。
在场的人立时愣住。
江槐顿了下,抬头一看,挡在他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安。
梁安拿回罐子,反手一拧,扣着那汉子的手腕冷冷道:“不是肚子疼,怎么还有力气动手?”
第43章
梁安挑着擔子卖完豆腐, 刚到乡集,便看见豆腐摊旁围满了人,一问才知, 原来是有人吃坏了肚子, 来找卖槐花粉的两个哥儿赔钱。
在乡集上卖槐花粉的哥儿只有江槐和陸蘆。
他于是连忙从人群外挤进去,正好看到那个汉子拎着罐子砸向江槐,撂下擔子便过去挡了下来。
那汉子被他扣住手腕, 疼得龇牙咧嘴, 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嘴上却还在叫嚷着,“你谁啊!给我放开!”
梁安仍扣着那人的手腕,面无表情的脸上凝着寒意,一开口,声音仿佛坠入冰窖,“谁让你打他的。”
对那些爱嚼舌根的媳妇夫郎,梁安从不动手,但遇到这种打人的汉子, 却也绝不手软,更别说这人还差点伤到了江槐。
“关你什么事!”汉子咬緊牙槽,挣扎着试图抽回手臂, “多管閑事!”
他说完, 趁着梁安没注意,手肘往后一撞,猛地用力将他撞开。
梁安稍一松手, 那汉子便跟泥鳅似的从他手下滑了出去, 反过来抡起拳头砸向他的面门。
江槐见状, 眉头頓时一緊, 正欲上前帮忙,这时,梁平卖完豆腐,也挑着担子来了乡集。
“放心。”梁平放下担子,看着打起来的二人道:“他不是梁安的对手。”
果然,下一瞬,梁安侧身一避,便轻而易举躲开了那汉子的拳头,并再次扣住了他的手腕。
这一次,梁安直接拧着那汉子的臂膀,将他整个人都摁在地上。
那汉子半跪在地,被梁安死死摁住,动弹不得,只得一边喊疼一边求饶,“我不敢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