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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所谓地弯眉笑笑,贴过去攀住他手臂,鼻尖状似亲昵地在他脸上蹭蹭,放软声调:“拜托啦——对你来说是很小的事,不要拒绝我嘛——”

同样的黏糯耍赖,身体的紧贴,孟慎廷靠在座椅上,眉心沟壑拢得很深,他要用上力气,才能压抑胸腔里席卷的剜割感,她是以为他感受不到她的搪塞潦草,还是有意把刀捅进来翻搅他。

她想出了多少办法让他痛苦。

孟慎廷面不改色,攥住她手腕,修长五指深深陷进她柔软皮肉里:“哪两件事?是你舅舅一家这些年该付出的代价,还是你前公司背叛你的合作伙伴需要付给你应得的金额。”

他眼底凝着压境的磅礴风雪,让她心脏一瞬紧到麻痹。

孟慎廷极度平静地说:“如果是这两件事,我可以直接给你答案,你舅舅夫妻俩带着全部身家逃到国外,你那个堂姐紧随其后,想去投奔,目前三个人都已经回国,就在我手底下,吞你的遗产给你开了账户,连本带利放进去,至于收孟家的那几千万,我收回,我不允许与孟骁有关的钱,到你的账上,一分都不行。”

梁昭夕从刚才开始就掉进了无底的沸水,脚底发软,整个人迷惘又震惊地凝固着。

他是不是洞察她的一切,她每一分心思,每一点秘密都无所遁形,所有想的盘算的,全部在他的掌握里,他只手遮天,编织着一个甜蜜的牢笼,温柔给她戴上玫瑰色镣铐。

孟慎廷若无其事,抚摸她发颤的指尖,他把她涌起的戒备和忌惮尽收眼底。

他抓着她手抬起,放在唇边若有若无地吻,掩盖着因窒痛而呼出的粗沉气息。

“至于你前公司,当初那一纸辞职信就算生效,也影响不到你作为创始人的股权,你的合作伙伴跟孟骁达成协议,婚后让你签股权转让,两个人暗度陈仓,一分钱也不打算给你,”他仍旧沉稳迫人,“但现在,你名下的股权将由原公司高价回收,把你应得的份额,全部顶额付给你,钱你很快就会收到。”

他甚至闷出两声低笑:“宝宝,对我的处理还满意吗。”

满意吗,可以不说这些了吗,可以来吻他吗。

梁昭夕浑身冷热交织,她像剥光了袒露在他眼前,被裹上炙烫的,带刺的毛毯,将她从头到脚包围。

她以为要拜托他去做的事,在她尚未出口时,都被他亲自处置好了。

她以为可以分手的人,正在一口一口把她侵吞殆尽。

无论如何,这两件她始终默默记挂的事,已经有了结论,这些钱是她的,与孟慎廷无关,她找不到别的投资商,就要指望它们,作为跟孟慎廷分开后的工作室资金。

梁昭夕安慰着自己,可抑制不了被彻底掌控的强烈心颤,她不能等了,从这一刻起,她一点好脸色都不要给他。

她抽回被孟慎廷扣着的手,收起仅剩的娇嗲,曾经装满对他火热迷恋的眼里,只留下玩够的冷淡倦怠。

她点头说:“还行,孟先生费心了。”

手指与手指还未彻底分开,孟慎廷猛的一箍,他发冷的指腹冰得她一抖。

他半掐半握,敛住面容,喉结滚动得缓慢艰涩:“叫我什么。”

梁昭夕战栗着吸气,神色清冷:“孟先生,我以前也这样叫过你,不行吗,你不能事事都要求我,你可以管我身体,管我行为,可你怎么管我情绪,管我心里想叫什么。”

她勾勾唇:“还是说,你为我做这些事,需要我等价回报给你,你想怎么样呢,我晚上那么投入陪你上床,还不够吗。”

孟慎廷停顿着,半晌才慢慢向后靠,脊梁压在好似永远无法捂热的椅背上,他半垂眸,漆黑睫毛下的暴烈晦暗冻结成眼底一层淡红。

他唇角微微提起,毫不粉饰,直白露骨。

“昭昭,你是想看我为了得到一点爱低声下气,摇尾乞怜吗。”

“你来,来抱抱我,亲我,我给你看,看到你爽。”

第53章

梁昭夕太阳穴砰砰的跳, 她以为做够了心理准备,可孟慎廷说出的话仍然远超她预料。

他对她究竟有多大的兴致,能经得起她这么狼心狗肺地消耗,她已经不识好歹成这样, 想让他对她失望厌弃, 想逼他提分手,怎么却这么难。

梁昭夕努力保持着镇定, 迎视孟慎廷的目光, 短短几秒就败下阵,他眼睛太慑人,她心口止不住地哆嗦, 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她不敢承受的。

她心慌意乱,急忙扯过毯子把脸蒙住,手指紧紧用力, 声音含糊说:“我……我没那个意思, 孟先生位高权重, 我有什么本事让你低头,我就是……困了, 情绪不好,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我跟你在一起, 你总不能连觉都不让睡吧。”

为了装得更像点, 她把自己完全遮进毯子里,看起来随时能睡着, 一动不动唯恐泄露情绪。

视觉失效了,触觉就变得格外敏感,她感觉到孟慎廷的手逼近, 覆在毯子外面,不轻不重抚摸她颤抖的眼帘。

他音量放得很低,往耳膜深处钻:“原来你还记得,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是我的什么人,我还当你失忆了,忘了当初是怎么钓我,怎么干柴烈火爱我的。”

毯子盖着,梁昭夕呼吸吃力,胸口堵塞的酸楚就更重,她仗着看不到他,不用躲避他的洞察,她开始拾起勇气跟他摊明牌,语气强撑着那股理所当然。

“我没忘,我也不否认,可谁能保持一直不变,以前是以前,今后是今后,你就当我年纪轻,原本就善变,没定性,今天迷上这样,明天又感兴趣那样,何况都什么年代了孟先生,没有人能保证爱维持多久,几个月算不错,一年都属于长情,你难道会一生只爱一个人吗?”

她不全是为了惹孟慎廷生气,她这些话有大部分出自真心,也就显得格外可信,饱含杀伤力。

她始终都是这么想的,他身边红尘万丈,应有尽有,她只是一个别有目的勾引他破戒的意外,认识才多久啊,彼此身份经历没一样匹配的,他眼下对她疯魔,她并不怀疑他的炽烈热忱,可人都是会变的,任谁与谁天雷地火,等激情过了再看,也不过就是一个阶段的上头。

尤其对象是她,她这个从头至今,彻头彻尾的骗子。

走到今天,要怪就怪他爱的方式太独|裁,太轰烈,太执拗,也怪她怂了,哪怕她心里知道他这样的情感只是一时,她也担不起,太紧密太窒息了,她只想逃走。

他越是爱得沉重,她越被强烈的不配得感和罪恶感淹没。

她迫切地需要跟他分开,割断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世界,替他及时止损,她根本等不起他兴致用完,自愿结束的那天。

梁昭夕冲口而出地问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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