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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滴溜溜地套在食指间打转。

刘先生色变,知道只要被这法宝套中,一时半会儿便将有不小麻烦,当即抽身飞高,斜持大司命笛,喝道:“冲锋!”

萧琨将赤血金环甩了出去,紧接着项弦与他默契无比,两人同时飞身弹跳,原地跃起——

赤血金环在离地三尺处爆发出红光,却没有收拢,而是“轰”地开始扩散!只见成千上万的魃冲锋之际,那道红光平地扩出去,化作一个飞快横扫的圈,首当其冲的魃被撞得尸身断裂,金环撞破了宫墙,摧毁了整座宫殿,犹如将其切成了两半。

龟兹王宫坍塌,项弦与萧琨在空中翻身,落地后飞速奔跑,借着冲击波的余威冲出了城北。

祭坛倒塌,燃烧的黑火爆炸,龟兹王宫内升起了坍塌的灰尘与浓烟,项弦回头看时,阿黄展翅飞来。

“走!”萧琨道,“他们现在已追不上咱们了!”

两人翻身上了城外战马,沿着城北撤离。

天山道上全是被救出的、拥挤的百姓,巨猿带着潮生前来会合时,不少回鹘人被吓得够呛,纷纷大喊出声。

“斛律光呢?”项弦不时回头看。

“在后头。”乌英纵幻化为人,说道。

他们已逃出姑墨二十余里,短短半天中,远方的姑墨城笼罩着妖氛鬼雾,成为一座死城。

就像项弦与萧琨先前所算计的,魔人们没有再出来追击他们。然而撤出姑墨的百姓足有十余万,其中又有不少老弱病残,这支逃难的队伍沿着天山道蜿蜒,若敌人再来,极难抵挡。

萧琨不时眼望后方,充满了担忧。

“别担心了,”项弦跳上一辆牛车坐着,说,“不会来的,现在他们应当想方设法,都在解那个圈呢。”

“太好玩了,”潮生也上了车,说,“还有几个?再匀我一个。”

“这是正的,”项弦翻出又一个赤血金环,说,“给你了,还有个反的给萧琨留着用。”

郑庸与王宗仕也回来了,跟随着逃难的大部队行走,一旁则是灰头土脸的大维齐尔,黎尔满。

“初次见面,”项弦说,“久仰了。”

黎尔满呼哧呼哧地直喘气,萧琨说:“我的信物呢?”

“在这儿。”王宗仕取来一个布包,里头是郑庸嘱咐他回去寻找的传国玉玺。

“挺有眼色啊,”项弦打量郑庸,笑道,“是个聪明人,来,咱俩亲近亲近?”

郑庸却不答话,躬身退开。

黎尔满显然怒了,说道:“你们……你们……”

“我才是大辽驱魔司使萧琨,”萧琨收起玉玺,说,“先前俗事缠身,忙得很,没有亲自来见大维齐尔,还请莫要见怪。”

黎尔满瞪着两人,又看一旁骑马的乌英纵,再看车内的潮生。斛律光也跟过来了,喊道:“老爷!”

斛律光在牛车畔步行,项弦伸出手,斛律光忙摆手道:“老爷坐,我走就行。”

“没那么多规矩。”项弦拉了他一把,斛律光便跃上车斗,尽量不挨着项弦与萧琨,在旁坐下。

“我的应声虫呢?”萧琨说。

斛律光忙摘下应声虫递过,萧琨色变道:“怎么碰坏了?”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斛律光当即紧张起来,要解释时,萧琨却摆手示意罢了,那表情明显心痛。项弦说:“拿来我修,简单。”

黎尔满认出了斛律光,说:“你是那个……毕拉格身边的……你是白驹儿?”

“对,”斛律光说,“王陛下派我来取你的人头!”

黎尔满顿时瞪大双眼,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萧琨倒不怕他逃,毕竟再快的速度,碰上斛律光也是只龟。

“取、我、人、头?”黎尔满道。

“对。”项弦懒懒道,“但我们萧大人,现下还不想杀你,将你带回高昌罢了,有什么你死我活的宿怨,自己去与高昌王清算。”

所有人都以为黎尔满要吓得发抖,不料他却勃然大怒,狂吼道:“他有什么资格取我人头!”

黎尔满突然震怒将所有人吓了一跳,只见黎尔满在马上大喊大叫,吼道:“毕拉格!我要与他决斗!他有什么资格?!”

“别吵!”萧琨与项弦异口同声道。

“他愿不愿意与你决斗是他的事。”项弦说,“这会儿别再闹了,听话,去与你的百姓们待一起,否则爷爷真的要动手揍你了。”

黎尔满还在用回鹘语大骂不休,项弦骤然抬手释放出一个火球,从他耳畔擦过,击中天山道一侧的山体,爆炸声令不少百姓大喊,以为敌人又来了,躬身躲避。

黎尔满见识到项弦随手一招的威力,当即住嘴,知道他不好惹。萧琨又喊来王宗仕,让他把黎尔满带走。

项弦周身又散发出烈焰,陡然间千万火焰弹齐发,惊天动地,射向天山道最脆弱之处,所有人抱头躲避。萧琨道:“你冷静点!”

项弦:“?”

萧琨:“……”

项弦:“我只是炸了这条路,免得他们追上来。”

天山道北,通往东面的要道被炸断,崖体坍塌,巨岩滚落掩去了方圆近四里的通路,阻塞了行军的经过。

“虽然他们也有别的路能走,”项弦吁了口气,“但至少能拖慢刘先生的脚步。”

萧琨:“方才吓我一跳,以为你疯了。”

项弦笑了起来。

“咱们现在去哪儿?”斛律光抬头看了眼天色,已是傍晚。

“往东走,”项弦说,“先抵达梨城,再慢慢地想办法。”

阿黄回来了,收起翅膀落在项弦肩上。

“刘先生正在集结队伍,”阿黄说,“姑墨城内外,全是干尸,看那架势,兴许要行军了。”

“库尔勒只怕守不住,”萧琨说,“须得尽快通知我爹。”

第44章 追兵

一夜过去,他们在天山山麓下露宿,凌晨时分满地篝火,犹如大地繁星。

“能逃掉么?”萧琨现在非常担忧,他们带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行也只能到队尾去,再打一场了。”项弦随口安慰道,“别担心了,先睡罢,天大的事,睡醒再说。”

萧琨辗转反侧,只睡不着,项弦则眺望远方,他们的营地设在高处,诸多百姓还在陆陆续续赶到,就地歇息。

“睡不着?”项弦道,“光兄,借你琵琶用用。”

萧琨没有回答,一闭上双眼,思绪中便挤满了近日中所发生的事,心灯、刘先生、穆天子、魃军,一桩接着一桩,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喘气的时机,许多事看似彼此独自发生,隐约间却令他总觉得有牵连。

片刻后,琴声响了起来,是项弦在试斛律光那把五弦琵琶,斛律光则在一旁教他指位。项弦虽不曾弹奏过西域乐器,却精通琴瑟等弦乐器,亦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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