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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普通宫奴分开。

中午,孩子们跟蜂群似的涌向庖厨,这样的活泼和快乐,本就该属于她们。

尉窈欣喜望着自己学生结伴的背影,而后看见徐书史从另个方向往廨舍走,她向对方揖礼,徐书史彬彬回礼。

谢谊、裴慎把饭打回来了,告诉道:“讲师,庖厨的主事也换了,姓张,是三品的御食小监呢,讲师尝尝,这米糕就是张小监的拿手本事,好吃不好吃?”

尉窈咬一口,眼溜圆。“有馅!好吃。”

食盒里只有一米糕,可见仅供应给讲师,她掰出一半对谢谊说:“我在外面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米糕,你分成十七小块,一会儿她们回来,每人都尝尝。”

“嘻嘻,谢讲师!”

“淘气。哭什么?”

俩孩子一个红眼眶,一个眨巴眼、吸鼻子。裴慎难为情道:“讲师只长我三岁,可总让我想起我阿母。”

自从被掳来奚官署,“阿母”二字别说提起了,连回忆都不敢碰,裴慎不愿在这么快乐的时候扫讲师兴,她下嘴唇剧烈哆嗦,强忍着不哭,谢谊的下嘴唇更是兜出上嘴唇二里地去。

尉窈不盯着这俩孩子了,再盯就笑了。

她说道:“不要这样,你俩就算掉一碗泪豆子,我这半边米糕也不会再掰给你们的。”

“噗。”

“讲师——”

谢谊、裴慎皆破涕为笑。

尉窈吃完午食离开皇宫,惊喜的是,阿母在千秋门外等她。

这时的尉窈又撅嘴、又拧巴,哪里还有在宫学讲书的稳重样子。“阿母是不是知道窈儿想你了?是不是、是不是?”

孩子大了有一点不好,不能随时抱到怀里。赵芷伸出手,改揽住女儿的肩头,每句都回应:“是,是、是。”

“阿母吃过饭没有?”

“没有。”

“真巧,我刚才没吃饱,阿母今天想吃什么?我用我的俸银请哦。”

“吃烤饼?”

“嗯!”

母女俩边走路边说话。

赵芷先把昨晚广陵王两次遇险的经过一提,然后嘱咐:“最近行凶作乱的事不断,我求了任城王,给你阿父和你各拨护卫,往后我不在家时,你出门都要有护卫随行。”

尉窈懂事地点头:“那咱们管护卫的吃住么?”

“不用,护卫干的就是卖命的苦活,出多少力,拿王府多少赏。”

“我知道了。阿母放心,我这段时间只来往皇宫和劝学里,不乱跑。”

“嗯。”赵芷看着女儿,又心疼又欣慰,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积了好几辈子的福气,才生出这么聪明又伶俐的孩儿。

中午在露天食摊吃饭十分热,根本久坐不住,母女俩拿着饼找树荫地站,周围无人,尉窈悄声询问:“是谁要害广陵王啊?”

“我没问。”

尉窈分析道:“照之前阿母说过的广陵王为人,他的仇敌看似是那些幽会妇人的夫家,可是使用蜈蚣这种诡异手段,不该是此类仇家,反而像一种巫蛊术。用这么明显的阴损之术害人,不高明啊。”

“哦,我也觉得是。”赵芷“哦”得心虚,因为女儿分析的,和她以为得恰相反。

尉窈:“其实给广陵王下套,趁他私会时逮到,蒙头狠揍就行了,揍死也合理。可对方自作聪明,选择用阴损的毒虫谋害广陵王,反而露了破绽。我觉得……主使这次谋划的人,地位必与广陵王差不多,不然哪来的胆子?害成了有何用?”

她紧接着道:“矛盾的是,同种地位的权贵,怎能不知廷尉署近来一直在查巫蛊歹行?对方用一条蜈蚣就算了,居然用三条!不是明摆着引火烧身么。所以,凶手……是才来洛阳的宗王?而且是有勇不太有谋的?”

尉窈近一步推算:“甚至……是昨天才进城的!”但凡来两天,都能打听到廷尉署在查之事。

赵芷脱口而出:“京兆王!”

第241章 陆葆真订亲

母女俩猜出真相之时,桃香阁的二楼,京兆王推开“清浊雅室”的门,室内只有叔父广陵王一人在抚琴。

琴音停。

元羽说道:“你离京三年,长高长壮,叔父几乎不敢认你了。打开案上的木盒,那是我庆贺你将在洛阳久居的礼。”

元愉可听不懂对方的讥讽之意:长高长壮不长心,久居洛阳无官授。

一上午,他没等到叔父横死的消息,心里已有预感,用小指在边缘处挑开木盒,果然是死蜈蚣。

元愉装出厌恶的样子把木盒拨拉到一旁,问:“三年未见,叔父越发吝啬了,送条死虫子给我是何意?”

元羽懒得跟蠢货讲废话:“昨晚你害我之事,承不承认都无妨,我看在你年纪小,许你糊涂这一次,只一次。”

元愉阴沉着脸:“我听不懂。”

元羽继续说自己的:“我上午找到卢渊,他是聪明人,一回京就辞去你府中长史之职,我以举荐他为官做交换,得知你在徐州纳了一妾,姓杨名奥妃。元愉,你违居丧礼制纳妾,可见十分中意杨氏。”

元愉紧咬腮,把“卢渊”添到必死的名录上!

元羽:“你谋害我,总得付出些代价,我就叫人在你赴我约这段时间里,杀掉你喜欢的美妾……”

“咣当”一声,元愉不等听完夺门而出!

琴弦重新拨,奏的曲调是昨晚的《木兰战关塞》。

元愉打马急回府,惊慌失措的护卫迎上前:“王,不好了……”

“滚!”元愉不想听,他径直往后院奔,未进院已经听到婢女的哭声。“不可能,他不敢的,他怎敢冲我王府杀我的家眷?”

“元羽畜牲,他怎敢,他怎敢……啊——”

元愉把杨奥妃已经冰冷的尸体抱进怀,哭嚎着,眼泪滚滚。“奥妃,奥妃,我、我想娶你的,本王想娶你的啊——”

城南,报德寺。

觉定法师上年纪了,每天都午睡半个时辰。他梦见三只异鸟从天空飞过,紧随着它们飞翔的,是黑压压的山形巨云。

当异鸟之身过路他头顶上方,“唳”一声,张开利喙扔下一闪闪星子,发着婴儿的哭啼声沉重坠地。

觉定法师醒来,如有所感道:“坠帝?有帝王命运者夭折陨落?再次出现三只异鸟,是我旧日所思引发了这场梦,还是有奇人来了洛阳,借两次异象给我警示?”

隔天。

尉窈按约定的未时,和陆葆真姊妹在蒙汜池见面,她们买了三个大荷叶遮阳,然后互挎手臂,让蒙汜池的画师给她们画像。

画师夸赞她们,也是在夸自己的画技:“瞧瞧,女郎们的美貌,跟荷仙子似的。”

尉窈抢着付钱:“今天都别和我争,我现在有俸钱了,且容我大方一回。”

陆葆幻:“可是你每月不是才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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