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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乐等文化宣扬于民,令偏僻之地的百姓也能得到教育,以正风俗。

仆役们挖灶填柴,当炊烟升起,自会有乡民前来。

“致同门。”郭蕴来找崔致,“正好,尚同门也在,我有件事跟你们说……”

稍后,崔尚去找奚骄:“奚同门,有件事……”

崔致找孔毨、崔远:“有桩事……对,现在就去。”

袁翻看着一群少年人风风火火过来,笑呵呵道:“这是有重要事找你啊。”

崔致、孔毨在前,训义学舍二十一名弟子齐向夫子、袁翻揖礼。

由崔致表述来意:“夫子,我们有一愿望恳求。”

孔文中:“说吧。”

“我们想把夫子写的《郑风》篇笔记,以及我等给乡民讲诗的内容汇集,全交由袁官长带去洛阳,再由袁官长交托给不同儒生,在洛阳各乡野广为宣扬。”

袁翻大赞:“妙啊,这是好事!”

孔文中的笔记已经是白话解析,但终归不如诸弟子给乡民讲诗时,为了让百姓都能听懂,使用了更加多的日常用语,以及更贴近当地口音的土语。

因此崔致才说把夫子笔记与弟子讲诗内容汇集。

孔文中鼓励道:“你们既有这想法,就做好。”

这主意便是尉窈采摘野花时,跟郭蕴提及的要紧事。

作为重生者,尉窈知道洛阳急缺学馆和儒师,这种情况还会持续若干年,但是各郡望世族很快就会抓住契机,辅导他们后辈中的聪颖者熟读经传,只要通一经,便会在洛阳迅速声名鹊起,甚至入宫讲学。

袁官长从洛阳来平城嘉奖礼仪教化,还与崔学馆的游历同行,可见在《诗经》传学方面,非常崇敬恩师。因此尉窈必须抓住这机会,只要训义学舍在洛阳逐渐扬名,她为二十一弟子之一,恩师的嫡传弟子之一,自然也会被人注意到。

一心想窃取笔记的胡乌屋还在绞尽脑汁,浑然不知自己好容易想出来的积攒声誉之谋,已被尉窈以正大光明的方法献给了任城王势力。

有三个乡民过来打探了,问清是夫子带学子出来游历讲学,且是望族清河崔氏学馆的师生,这三名乡民激动到浑身打颤,立即撒腿奔跑,去禀报各自的邻长。

待天色稍黑时,但见远处老幼相携,拉车推货,驱赶着鸡鸭鹅朝学馆队伍快步涌来。

怪不得土屋密集,这里竟然住了一百二十五家人,按“三长制”规定,五家一邻长,二十五家一里长,一百二十五家立一党长。

党长、里长全来了,都是上岁数的老翁,得知哪位是夫子、哪位是洛阳来的官长后,上来就冲孔、袁行大礼。

“使不得!”孔文中、袁翻赶紧让崔致他们把老者扶起。

党长眼眶含着泪,让乡民把礼全推上前,再把各家孩子们推到最前,小心翼翼、期盼十分地问:“能不能多在我们这里住两天,不求多,两天就行,给孩子们讲讲学问,摸摸纸笔,让他们会写自己的名儿?”

孔文中鼻音发涩许诺:“我们在此住三天,党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用心教导孩子们!”

胡乌屋蹭到训义众弟子后头,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也是正式弟子之一了,与他们一起回应:“夫子放心,弟子一定用心。”

平城。

尉骃快到池杨巷时,前面正走着路的一郎君忽然去扶街墙,然后顺着墙坐倒在地,急促喘气的样子看着十分虚弱。

尉骃赶忙过去,见对方嘴皮干燥,眼下发青,他立即询问:“郎君要去药馆么?”

此人正是牛郎君,他眼下发青、嘴皮干都是故意为之。“我住在城外,受了风寒,已经买了药了,就是突然虚渴,坐这歇歇。”他把挎筐里的盖布一掀,里面是几包草药。

“我家就在前面巷子,随我去喝口水吧。”

“那就多谢郎君了。”

第106章 软柿子和硬石榴

进来院,牛郎君一眼把庭院布局打量完。尉骃跟妻子述说情况,赵芷给陌生之客盛来温水。

牛郎君的确一天没喝水了,两口饮干净,介绍自己来历:“我姓牛,叫牛大郎,在城外白登山住,以打猎为生。”

尉骃:“那你今天来不及出城了。”

“无妨,我习惯了宿于野地,随便找个地方窝一宿就行。”

“这个季节夜晚不凉,或者你去城门口,管那里的守卫借张薄席。”

牛郎君心生不悦:糟心眼的夫子,心比席子还薄,连收留我的敷衍话都不讲。

夫妇同心,赵芷拿回碗,催促:“趁天还没黑,快去吧。”

一对刻薄人!牛郎君只得抱拳行礼,撂下句感谢话,离开尉骃家。不过此计不成没关系,他还有二计。

院里,赵芷把夫君的书箱提去主屋。

尉骃则把衣绳上晾干的衣裳取下。

赵芷复又出来,夫妻二人一起收衣,赵芷说:“我看那人手掌像是经常打猎的,不过体虚样儿是装的。”

“他想垂钓,我便上钩看看。”

赵芷竖下拳头威胁。

“哈哈。”尉骃被逗笑,用妻子能听懂的话解释:“此人高壮的身板,看见我后装病,蹲那瞅我。我想着若不上当,不理他,他改日变换招数扰你、扰窈儿怎么办?还不如我把他带家来,遂他的愿。现在等着看吧,看他下步想干什么?不过我估摸着和崔翁有关系。”

“那老翁身体如何了?”

“不太好,唉,不说这些。有件正经事,窈儿的同门尉茂要是上门,你什么都不用听,撵他出去就行。”

赵芷不询问原因,直接应声“好”,然后也述说一事:“明早我还得去趟州府,那个赵修又生事了。”

夫妻二人进屋,她细说原因。

薛直孝的胳膊差点被废,令赵修稍微顾忌,不敢在府衙里随意滋事了。可这厮只收敛不到两天,又琢磨出新的损招。

他先以背痒为由,让府兵给他隔衣抓痒,又以解不了痒为由,让府兵使劲拍他的背。赵修肥壮,自小就背厚耐打,最后他让府兵拿杖刑用的棍棒狠砸他背。

府兵哪敢下重手,赵修就把棍棒拿过来,让一名府兵站前头,教其余府兵:“你们得这样打。”

一棍下去,打的那名府兵肩骨碎裂。

赵芷满腔怒火道:“这小人如此张狂,可见东宫那位也不是好东西!”

尉骃摇头:“我总觉得此事蹊跷。太子势力未稳,怎敢在旧都胡乱行事?”

他继续推测,“从赵修种种举止和薛直孝的武职看,太子手中可用之人很少,不然也不会跟着任城王、廷尉两路人马来。”

“跟着任城王,就可以避免冯皇后的监视。薛直孝提到了窈儿……太子此行,到底要干什么?为公为私?”

“派了薛直孝来,为何还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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