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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与他擦肩而过时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扫向他的时候,那样冷漠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又回归了原点。
浑身是刺的小刺猬逃避着、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护住柔软又脆弱的肚皮,只有尖锐的刺扎向企图靠近他的人。
及川彻心脏重重一跳,强烈的恐慌感压过自己头脑发热般口不择言的嫉妒,就像是有一盆凉的彻骨的冰水迎头浇下, 让他从头凉到脚,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混蛋!真是被惯坏了脑子!在说什么东西啊?
及川彻有些手足无措地松开抓在窗框上的手,手掌上压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在骤然离开束缚后忽地恢复知觉,刺痛感密密麻麻传来,但他完全顾及不了这些别的东西,有些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急促地开口道:“对不……”
“及川彻。”
听见这个冷淡的声音,及川彻简直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即将说出口的道歉被吓得一口吞进肚子里。
“被你发现了啊。”
那个声音融在夜色里,轻微震颤的声线并不引人注意,只让人觉得疏冷异常,他像是极为理智地接着说。
“——那就分手吧。”
那就分手……
分手。
什么分手?
“你说什么?”
身形高大的少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几乎是半个身子都探到了窗户外面,他的神情忪怔,眼神有一瞬间失去了焦距,俊逸张扬的面孔沾染上了难以置信的晦涩与落败。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去喜欢别人吧,我要练球了。”
寂寥的夜色里,随着这句话落下,陷入长久诡异的安静,两个人的呼吸声似乎都听不见了。
过了许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一阵微风吹拂,凉意唤醒了神志,一道身影突然毫无预兆地单手按住窗户,突兀地翻窗而下,一脚踩住围墙,往下一跃,随即脚步凌乱地走向球场中间的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抗拒的意思极为明显,及川彻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离他三米远的位置,明明站在球场上就能掌控全局的二传手,此时此刻连呼吸都是错乱的。
“刚刚,刚刚是我不对,我说话混蛋,我脑子发混,我嫉妒得发疯……是我的错,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你才说那种气话,我就当没听见,好吗?”
“不要分手,好不好?”他有些难耐地想要靠近,踏出去的步子又只能克制地收回来,整个人焦躁的无以复加,只能重复一遍又一遍,“不要分手,不要和我说这种话,我真的受不了。”
只是被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的少年一直没有说话,他咬着嘴唇,面色紧绷的厉害,双手止不住用力,把怀里的排球越抱越紧。
“我陪你练球!”及川彻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排球,像是抓住了什么缓和两人情绪的救命稻草,低声哄着:“我陪你练球,好不好?”
“不好……泥,走开。”
再一次被抗拒。
“我不想走开啊!”及川彻在崩溃边缘的情绪爆发了一瞬,又在下一秒懊恼地放轻声音:“对不起,我太大声了,我听你的,我走开一点,走开一点。”
他说着往后退了一小步,就是后脚跟往后挪了一厘米不到的距离,然后他猛地深呼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挪动着嘴巴想继续说什么。
死嘴快说点什么话哄一哄啊!刚刚说混蛋话的时候一句接一句,现在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你骂我吧,要么打我两下,我想被你揍。”
——不是,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骤然听见这么神经病的要求,风间遥也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及川彻再接再厉:“用排球砸我也行。”
风间遥倒退一步,把排球藏在身后,猛地摇头。
“那……还分手吗?”
风间遥下意识摇……然后脖子僵住,不再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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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挫败地塌下肩膀,被这接二连三的自己说的“分手”刺激地红了眼眶,他伸手压住了自己的眼皮,让潮水般涌来的酸涩情绪抑制在了一个可控的范围,可是,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分手。
他听见这个词从风间遥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心脏就被这两个字击溃,碎成乱七八糟的样子,他从来不知道有什么词眼会这么伤人,让人一瞬间溃不成军。
明明……明明在他的设想里,他抱着一束玫瑰花回家,会迎来风间遥惊喜的拥抱,和情难自持的轻吻,他们会披着月色诉说这五天来的想念,会说着黏黏糊糊的爱语……那是他做梦都会笑醒的场景。
但是,先是在车上看见的神经病动态和群魔乱舞的评论区,他生着闷气让那个眼镜男学长删掉动态,然后,他挂掉电话看到了风间遥的未接来电,笑着回拨过去,顺便另一只手掀开窗帘向院子里看去,想要看风间遥回到家没有。
掀开窗帘的那一刻,他的笑容僵住了,他看到了……风间遥在和别人打球,在他从来没涉足过的院子里,练习着托球,那个亮着屏幕嗡嗡震动的手机放在远远的台阶上,被人忽略的彻底,他就这样僵硬地维持着一手掀开窗帘、一手接手机的姿势,直到电话里传来一声——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承认,那一刻,他嫉妒的发疯。
他就这样扔掉电话,拉开窗帘,一言不发地站在窗边,固执地盯着风间遥,看他什么时候会想起电话,看他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
但是都没有,一直到他们练习完,都没人发现这里站着的这么大一个人影。
他就是占有欲作祟,又醋又气,才口不择言地说出那些混蛋话,他就是想……
想要风间遥哄哄他。
哄一下就好,像那天一样叫他一声“哥哥”,他就什么气都消了。
可是为什么,他却得到了风间遥这么伤人的宣判。
……分手,怎么可以分手?
及川彻放下按在眼皮上的手,指腹擦过眼角,拭去不起眼的湿润,他把视线移开,落在了一株不起眼的小草上,怕自己再看着风间遥冷淡的样子真的会受不了地哭出来。
“我饿了。”没头没尾的三个字突然响起。
他哑着嗓子,低声说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委屈,“我也喜欢吃吐司面包。”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及川彻没有听见回复,只听见脚步声走远了,他没敢抬头看,左脚一抬一放,狠狠踩死脚边那株小草,残忍地杀害它后又蹲下身把草拔了出来,把它撕的稀巴烂,顺便还想把自己这张嘴撕了。
他就这样蹲着没起身,想着反正自己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