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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压根没有任何印象。

干站着好几十秒,数学老师知道他是个榆木脑袋,平时一张巧嘴,偏偏在上数学课时就用不到了。皱皱眉,“前一个,你来回答。”

尺绫被点到,站起来,观察两秒题目,提了解题方法,顺口把答案说出来。

老师被惊艳,这下记住“前一个”的名字了。

【尺绫真有数学天赋,好厉害】

【啊对对对,你cl初二留级3年,就算不听课,上课睡觉都能梦到知识点】

【陈桐难得吃瘪啊】

【他今天怎么了,怎么失神落魄的,真看书看魔怔了吗】

【别吵他,人家在头脑风暴呢,马上就撅醒了】

【弹幕奇奇怪怪的,老往人身上扣帽子】

陈桐被提点几句,坐下来,仍迷惘一片。他拿起水笔翻开数学书,想装模作样听课,却是一个字都看不清。

终于熬到下课,这节体育课,不巧外面狂风大作,望着被水淹没的操场,只得改成自习课。

楚文斌无聊敲笔杆子,在H市一中写的作业都没这么认真过,一扭头想去抄好兄弟作业。

“人呢?”他懵然一脸。

两人的座位上都无影无踪。

下雨了,天色阴沉,夏天一旦大雨来临,满天乌云压顶,眼前都是灰调。

雨在视野斜落,像钢针干脆利落,刺入大地。

尺绫、陈桐二人站在教学楼的栏杆外,一个人看远方树林,一个人拿着书低头。

他们并无相约,只是恰巧碰到一起。陈桐觉得太巧了,有缘分。两人只隔着节栏杆,一米的距离。

“快结束了。”陈桐感慨,拍摄已经进入尾声,再多待几天就该回家了。

“我发现相处这么久下来,都还没和你说过几句话。”

两人对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单独聊天,更可谓是寥若晨星,属于极其罕见。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陈桐当然想把握,他对尺绫感兴趣很久了。

雨溅到栏杆上,他挪过去半寸,歪头,直接问:“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带这种书来。都快结束了,也没看见你读。”

陈桐拿出那本书,自顾自说:“我猜你早就看过了,对不对。”

尺绫没有回答,也没有冷落他的意味,面色的平静融入雨幕。陈桐知道他听入耳了,他的沉默就是回答。

这里没放置摄像机,节目组趁着小屁孩们上课,抓紧好好休息。毕竟相处几日下来,摸清楚三人性格底细,知道他们不会闹幺蛾子,干脆直接放养。

陈桐对摄像头敏感,明白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如今没了拘束,内心笑节目组还是将自己看得太轻,忽地锋芒毕露。

他把反复揣摩过的那句话,打开页数,又合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本好书,否则不会百年著作榜上名留青史。陈桐直接说:“我猜你不喜欢这本书。”

雨唰唰打落栏杆植物枝叶,摧残红花。尺绫面色动动,陈桐靠着栏杆上,全身放松。

“你猜猜,我为什么会知道?”

尺绫张张口,犹豫半晌,直接回答他的疑问,避开话题:“说教味很重,太尖锐了,我不喜欢。”

“吐字惜金。”陈桐评价他,语调带些嘲讽。

“这本书就是说道理用的,我不知道这些道理,所以像打开新世界。”他缓缓说,松弛的话语间,似不经意地化为利刃。

“你觉得无聊,觉得被说教,是因为你在看这本书就懂这个道理了。理所当然,你有资格评判。”

中午那时,陈桐对书揣摩好几十分钟,并不是在体悟书中妙言,这些话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尺绫。

陈桐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与他读同一本书,结果居然会大相径庭。

在午餐时分,陈桐就已察觉对方在这本书上的百无聊赖之意。

或者更早,在他们坐上面包车去城里的路上,自己找他借书之时,尺绫的微表情已显示出他对此书的不喜。

尺绫听到这,转身就想离开。也许是觉得眼前人胡说八道,在发神经。又或者说,觉得他无聊幼稚,不想再听。

陈桐见这场面,转过来,看他背影,盯着不语。

“我总算知道了。”他突然冷冷一句。

尺绫停住脚步,微侧头,留下最后一分耐心。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陈桐盯着他,吐出几个字,“知道你为什么要唱《山楂树》。”

陈桐总觉得尺绫哪里怪,从某一刻开始,突然有所体悟,直到现在终于找到原因。

“你的敏锐度非常高,高得我都有点震惊了。”陈桐不紧不慢,尖锐的目光,直直刺进面前人身体,好似小刀将他剖析,“沉默少言。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你性格就这样,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刻意的。”

“谨言慎语,生怕说错一句话,对不对。”

陈桐嘴角一弯,揭示出真相的他,颇为得意笑笑。

陈桐不得不承认,尺绫比自己段位高太多,他的存在于自己来说是个降维打击。思想行为作风,两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认栽了。

尺绫脸色平静,只是静静看着他,连眉眼都不动。

“你有点紧张了。”

陈桐看穿,直接指出,又自嘲笑笑。

“或者你看不起我。我是不是挺可笑的。”

雨声淅淅沥沥,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天色变青,活像空气长苔藓的电影滤镜,漫长荒无人烟。

尺绫望他很久,两人像相对,像有一面厚墙隔阂。

“可能吧。”

尺绫答。

第25章 数学天赋

昨日之后, 陈桐认为那场景不会再有,是个值得留恋的日子。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每天都重复如常, 像电影一样反复播放,得到一个能够谈心的假想敌。

第二日, 他无比后悔自己的想法。

看着黑板今日课表, 语文课与上周的数学课对调,电脑课让给了数学课……一连三节都是数学课, 在上午星罗棋布, 像黑洞一样吞噬他的脑子。

这是, 怎么回事?他要的不是数学课被点名, 是大雨下的电影滤镜。

老天爷好像搞错他的祈祷, 他只觉五雷轰顶, 灵魂出窍。

第一节课刚开始,数学老师,这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孜孜不倦讲昨晚作业。陈桐大概是早餐吃太多, 没撑到第一道题解完, 就开始眼皮打架。

“陈桐!”他荣幸成为第一个被批评的同学。

第二节课,这个眼镜中年男终于讲完昨晚作业, 开始讲新课函数, 一点不带停, 话语像咒语。底下学生四分之一学生听得昏昏欲睡, 四分之一在开小差,还有一半听得迷迷糊糊, 战战兢兢。

“是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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