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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可他……真不是断袖!
突然卫欲雪灵机一动,他和谢饮无等人朝夕相对,关系亲近,可是他还有一个,绝对不亲近!
魔尊奚泽川。
这饭吃完,他得找个理由开溜,绝对不能跟着姜恒殊回药谷。
这里是药谷地界,他们常来的酒楼,喝醉了,勾肩搭背回了药谷,不知道多少次,次日在药谷里醒来。
有时候是姜恒殊的卧房,还有时候则是在药谷的花海。
卫欲雪也是有点经验了,要是去了卧室、花海这样的地方,他都不敢想姜恒殊的心音得浪成什么样。
至于姜恒殊问他为何愁闷,卫欲雪懒得编理由,直接把说给谢饮无的,又给姜恒殊说了一遍。
他喝了不少酒,没有刻意用灵力压制下去。
卫欲雪喝酒上脸,白皙的脸泛红,连眼尾都是红的。那双嗔笑皆宜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很是不爽,道:“……我偏不信!”
“定然是姻缘树神魂不稳,这才感应出这个结果。”
“我怎会几年之后才遇到!”
卫欲雪这句话,多少带点私人怨气。
把此时的不爽郁闷,借由这句话,给发泄出来。
姜恒殊一顿,随后嘴角勾起,爽朗笑道:“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事。”
卫欲雪:“怎么,不可?”
姜恒殊哄他这个醉鬼:“可以可以。不过要是真没遇到,你也别气馁。”
卫欲雪掀了下眼皮,道:“慎言,我心情不好,夜归剑心情自然也不好。”
姜恒殊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在下不才,忝居美人榜第二,你若是没遇到心仪之人,就和我凑合一下算了。”
“好兄弟陪着你。”
要是不知道姜恒殊的心思,听到这句话,卫欲雪定是要反手勾住姜恒殊的腰——姜恒殊搭他肩膀,那他只能这样了。
然后道:“好兄弟,我也陪着你。”
可此时,卫欲雪只想把姜恒殊的胳膊给他卸下来。
素白的手指搭到姜恒殊胸前,狠狠一用力,哐当一声,推出去老远。
姜恒殊微微错愕,似是没想到卫欲雪如此。
卫欲雪心底冷笑,没卸他胳膊,就是看在这些年的兄弟情分上。
卫欲雪看也不看他,一张醉酒酡红的脸上,全是恼意:“一边呆着去,你才遇不到心仪之人,我定然是能遇到的。”
姜恒殊刚要起身,被卫欲雪抄起一边的夜归剑,拿剑鞘抵住姜恒殊的胸前,问道:“说,我明日能否遇到心仪之人?”
姜恒殊原本挨着他坐,被他大力推开,跌倒在地板上。本要起身,却又被他用剑鞘末端抵住,因此只能用手肘撑着身体。
卫欲雪其实只有三分醉意,不过他装出了十分。反正姜恒殊这只花孔雀过来前,又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而醉鬼胡乱说的话,做的事,怎么异常也都是正常的。
借这个机会,卫欲雪准备一撩衣摆,坐到桌子另外一边,离姜恒殊越远越好。
【阿雪,好漂亮。】
【怎么能这么漂亮?】
没有画面出现,可男人低沉,带着渴求的喟叹,低低在卫欲雪耳边响起。
似是贴着他的耳朵,诉说着情人间的爱语。
不是……
兄弟你要不给自己治治眼睛。
应该是潇洒、帅气,装得浑然天成,而不是漂亮!
卫欲雪完全坐不住,正要起身,抵在某人胸前的剑鞘,却被拽住了。
姜恒殊道:“当然,阿雪必然会遇到心仪之人。”
卫欲雪冷哼一声,看似不紧不慢,实际忙不迭把夜归剑从姜恒殊这里给拿走了。
他抱着剑,坐到了桌案的另外一边。
姜恒殊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过来,卫欲雪却将人给挡下了,装作是还在气恼,姜恒殊说他遇不到心悦之人的事。
一顿饭吃完,卫欲雪拎起一坛酒,转身离开。而他肩膀一沉,姜恒殊揽住他的肩膀。
卫欲雪早找好了理由,扣住姜恒殊的手腕,无比惋惜道:“明日师尊要查我最近修炼如何,不能同你一道回去了。”
“走了。”
姜恒殊似也醉了,挣开他的手腕,掐住他醉酒红了的脸,道:“怕什么,明日赶回去。”
闻言,卫欲雪勾起唇,笑得意味深长:“好啊,你就带着这身酒气,去我师尊面前说这句话。”
姜恒殊松开手:“打扰了。”
果然,谢饮无就是好用。
卫欲雪这么多年,就是靠着谢饮无狐假虎威的。
卫欲雪御剑走了。
一出药谷地界,他脸上的醉意,一扫而空,至于那坛子酒,则被他把盖子掀开,全对着嘴倒了下去。
他倒得很急,来不及吞咽的,顺着脸颊流淌下去,滚过修长的脖颈和突起的喉结。
卫欲雪毫不在意。
比起师尊和师兄,姜恒殊所想,似乎画面很少。
不过这不重要,他此时只有一个目标。
他要去找奚炎川!
所谓死对头。
就是用来撒气的!
他心情不爽,那奚炎川也别想好过。
奚炎川最好期待,他龟缩在魔域里,他和他手下那些人,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不然今日他过去,就要大开杀戒了!
卫欲雪御剑过去,到魔域地界已然是夜晚。
夜幕下,魔宫丹楹刻桷,灯火辉煌,殿内轻歌曼舞,隐隐传来丝竹之音。
而魔宫前身穿甲胄的侍卫,老远看到掠过天际的金色流光,已然如临大敌。
待卫欲雪一人一剑来到魔宫前,魔宫的侍卫纷纷上前,呈半包围挡在他面前。
卫欲雪懒洋洋扫了这些魔宫侍卫一眼,道:“奚炎川,让他滚出来见我。”
换作旁人,这般直呼魔尊名讳,这些魔宫侍卫定然一拥而上。
可说话之人是卫欲雪,为首的侍卫统领只得只喊话,不动手:“卫长老,这里是魔宫,不是你们剑宗君见山,卫长老说话,未免太不客气了!”
客气?
卫欲雪笑了,语气很轻:“对你还有你背后的主子,需要客气么。”
卫欲雪本就带着火气,奚炎川迟迟不出,他更是懒得再等,流光一闪,一道剑气悍然斩出!
磅礴凶悍的剑意,一瞬压到一道剑气之上,呈半月状斩向庞大的魔宫。
魔宫上刻有阵法,阵法显然感受到剑意的压迫,房檐上的屋脊兽,齐齐震动起来,侍卫们纷纷亮出法器抵挡。
吱呀。
紧闭的殿门,却在这时开了。
一袭墨色华服的男人,慢悠悠从殿内晃了出来。
殿内显然极尽享乐之事,他的墨色外袍,一侧滑到手臂处,衣襟大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如墨的长发,也全都披散在身后,近似夜幕中,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