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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又不是都是傻子。

这老头骗谁不好?骗时怀白!

当他是傻的吗?

沈吹棉也阴阳怪气:“这些东西可真是做工繁琐,成分复杂呢。”

做旧程序繁琐,

药水成分复杂。

时怀白指指点点:【看吧, 像他们那样一点也不尊重老头是得不到老爷爷的器重的。】

系统:【……】

除了你,还有谁那么爱老头?

时怀白自己有自己的计划:【首先, 我们要抛出一件东西,让f1和f3争抢起来, 等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再浑水摸鱼,悄悄跑回来买走真正的宝物。】

系统:【……】

你高兴就好。

于是时怀白做作地在蓝色破布上指了指一个鬼工球,声音猛地往上一抬, 捂着嘴巴发出小小的惊呼:“这个球看样子好好看啊。一定是真的!”

象牙白的球体搁在檀木座上,乍看与真品无二。

一个层层套叠的牙球,每一层皆可独立转动,浮雕着细密的蟠螭纹,阳光透过,穿梭过球体的光线可以在地上能印出一幅精美的图画。

时怀白蠢蠢欲动。

江熙年立马把他的手一拍,教训宠物小狗似的:“别碰。”

“脏得要命。”

无法忍受,

摸摸这个象牙鬼工球都能在手上下一手白灰,一股垃圾填埋场里面随手一捡的贫困味道。

江熙年每天都要盯着时怀白吃饭之前有没有洗手,后面他就学聪明了,还是盯着时怀白有没有碰什么脏东西要更安全一点。

沈吹棉比起江熙年来说还是太不要脸了,在江熙年把时怀白的手打开之后,沈吹棉这朵心机白莲花立刻亭亭玉立地抓住了时怀白的手,怜惜道:“欸,怎么都打红了?”

江熙年:“……”

沈吹棉的贱手在时怀白的腕心上摩挲,狎昵,指尖划过腕骨,时怀白微微颤栗。

江熙年又忍无可忍了。

脑子里面的皇后又叫了起来:沈吹棉背地里面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做的。

时怀白眼见他们对鬼工球的兴趣不大,立马调转目标,继续搅浑水。

他又伸手要去碰一个耳盖壶,这个东西在面前这一堆破铜烂铁里面还算是做工精细,看起来平头整脸,要是买来玩倒是还好。

江熙年叹了一口气,问价:“多少钱?”

他笑里藏刀,看着不老实的店主歪了歪头,被棒球帽遮住的眼神里面满是寒光:“这种破东西总不能超过200块钱吧。”

时怀白为老头打抱不平:“刚刚你们还没有来的时候,老爷爷已经给我介绍过了,这个耳盖壶3000块,你懂不懂啊?”

沈吹棉没忍住轻轻“噗嗤”,揉了揉时怀白的脑袋,他们学美术的人说话就是有艺术呢:“3000块啊?3000块批发市场能买一车了吧。”

时怀白义愤填膺:“你们够了!”

哼哼,目中无人乱砍价的f1,就等着被摆摊的老爷爷讨厌吧。

自己这样仗义为老头出声的龙傲天才是老头最后的归宿。

为了体现自己的尊老爱幼尊师重道善良淳朴敢于反抗,时怀白拍案而起:“你们在说什么?”

“你们难道没有看到老爷爷受伤了腿脚不便吗?你们没有心的吗?压价欺负老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们现在欺负老人,那你们想想你们老了之后,也被那么蛮横对待的时候,你们开心吗?”

系统:【好演技……不愧是在哪里都能讲出宣言的龙傲天。】

时怀白再接再厉,他捂着胸口对着江熙年和沈吹棉泪眼婆娑,嘴唇微微颤抖,倔强而又善良:“你们知道你们缺少的是什么吗?”

“是,真,心!”

是那颗永远跳动的炙热的善良的真心啊!

系统轻轻一跪:【你……】

放过我也放过f4吧。

你们龙傲天离贵族学院远点啊喂。

但是f1和f3没有系统那么清醒。

他们又被时怀白迷住了呢。

时怀白:“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能做的那么漂亮也是很厉害很厉害了,古董的价值本来就是吹嘘上来的,不过是一个破瓶子,过了几千年就突然变成香饽饽了。我如果要买一个瓶子,绝对不会是因为它的价值,它对我来说很漂亮就够了。”

时怀白轻颤的睫毛,倔强的声音无疑给f1和f3的脑子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时怀白的一颦一笑正如时怀白所言——

是真心啊!!!

江熙年想,时怀白隔着皮壳都能赌石看翡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老头这里全是假冒伪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时怀白什么都知道的,知道在这里买到的都是假货,但是他甘之如饴,他只是想要帮助一个可怜的老人罢了。

沈吹棉微微一怔,心尖又鼓起一股异样的瘙痒,世界在他眼前模糊,只有时怀白依旧清晰。

其实他和贵族学院里面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是暴发户的孩子,在他6岁以前家里都是贫穷的。

贫穷的孩子想要去学艺术,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天大的噩耗,几乎所有人听到他的梦想之后都会告诉自己:你没有天赋。

好好笑的说法啊——天赋?

小沈吹棉那时候是真的相信了,自己是一个没有天赋的孩子。

在小小的房间里面用粗糙劣质油画棒去临摹的日子,他永远忘不了。

后来他的父亲富了,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天赋与艺术的象征,儿时笔下粗糙的线条被吹捧成达芬奇的再世。

一块泥巴被捧上神坛的感觉轻飘飘的,直到现在都无法叫他真正适应。

人人都应该觉得他变得更加快乐了

他幸运地过上了高贵的好日子。

他可以在无数奢华的场所觥筹交错。

只有他自己知道,小沈吹棉幼小的世界观被打破,被重构,被抽象。

他的世界……自我毁灭过。

怎么……连美都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呢?

往后多年的纵情声色,不过是沈吹棉的自毁罢了——他想看看,这个漆黑的世界还能荒谬到什么地步。

但是时怀白刚刚说——

“如果我要买一个瓶子,绝对不会是因为它的价值,它对我来说很漂亮,这就够了。”

就算知道这份漂亮下面是何等廉价的原料也没有关系吗?

时怀白的漂亮是绝对公平的。

沈吹棉微怔的瞳孔里面有疯狂一闪而过,几乎是立刻地,他急切地伸手去抓住那个耳盖壶,就像是抓住能拯救自己的一朵云。

“3000是吗?我买……”

话音未落,江熙年的手骨节分明,铁钳一样也抓了过来,手劲蛮横,一字一顿:“我,出,4000。”

摊主老头战战兢兢的,

原本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两个大老爷们突然争着抢着要买自己的假货。

虽然老头卖假货,但是老头懂法啊,老头知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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