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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更遑论还是世子。
杨氏瞪着姜然:“你也莫要事事都跟姜姝比高下,姜姝能嫁到信阳侯府,那是祖坟冒了青烟。
姜家的祖坟葬在老家的小土坡上,能冒一次青烟便顶了天,你可莫要眼高手低,在伯府世子跟前拿乔。”
姜然把额角的碎发掖到耳后,不
耐烦道:“女儿自然知晓这个道理,母亲莫要唠叨了。”
姜然性子鲁莽,嘴巴又快,杨氏唯恐她把事情宣扬出去,低声叮嘱道:“八字还没有一撇,此事你万不可叫旁人知道。”
“这几日天气好,你多和郑世子见几次面,待时机成熟了,我便让姜姝上门说合,有陆首辅的弟媳出面,郑家总要给几分面子。”
这简直是对姜然的侮辱,她柳眉倒竖,气咻咻道:“难道我想嫁个伯府世子,还得借姜姝那贱人的势不成?
母亲且看好了,我定会凭自己的本事嫁到伯府去,伯府的门第虽比不得侯府煊赫,那郑世子好歹身强体健,不知比陆长易中用多少。”
女儿蠢得无可救药,便连杨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罢了罢了,年轻人总以为感情能撼天动地,却不知道到了家世利益跟前,感情连一根针都及不上。
当然,杨氏并没有把这个道理说给姜然听,有些道理只有走过弯路以后才能明白。
她走出房间,对着吴婆子吩咐:“到信阳侯府走一趟,告诉大小姐,林侍郎的母亲到家里纳彩来着,欲要娶三小姐做续弦,我和老爷都觉得这亲事不错,你且去问一问她的意思。”
姜姝好歹给姜然筹谋了一场,姜然若想嫁到伯府,也少不得姜姝的助力,便是做样子,杨氏也得把姜姝抬得高高的。
事情都在意料之中,姜姝对吴婆子道:“我是小辈,不好置喙母亲的决定,家中的事情由母亲做主便是。”
说完话,给吴婆子塞了一把碎银子:“天气热,您回去的时候买一盏冰碗子吃。”
杨氏指缝严,吴婆子在姜家操劳了五六年,莫说碎银子,便连额外的铜钱儿都没收到过,掂着那银子直向姜姝道谢。
迦南院内,程用把姜家的境况一五一十禀告给陆长稽:“林侍郎和姜家三小姐订亲了,姜二小姐也时常和开阳伯府的郑世子幽会,二人卿卿我我,甚至还在寺庙的禅房独处过两个时辰,姜二小姐怕是想甩都甩不掉郑世子了。”
程用一面说话,一面觑着陆长稽的神色,只见陆长稽的眸光越来越冷,像是寒冰一样。
陆长稽挥挥手,把程用打发下去,他仰躺到罗汉榻上,无声冷笑。姜姝果然好手段,她筹谋的一切都在按她的预料发展,他更加笃定姜姝与他的种种,皆是姜姝有意为之。他在朝廷搅弄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么多年,皆是他在操纵别人,如今他竟让自己的弟媳算计了一把。
很好,真是好极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姜姝陪着陆长易到八角亭,八角亭倒是凉快,可惜陆长易受不住,不过吹了一阵微风,便觉得遍体生寒。
姜姝瞧出他身子不适,温声问道:“世子可是不舒服,我回房给您拿一件外衫罢?”
铄石流金,旁人都汗水淋淋,唯陆长易冷得发颤,他知道他的身子是越发不中用了。
心中焦虑万分,陆长易却不愿说于姜姝听,在她跟前他总是自卑又自傲的。
陆长易轻叹一口气,转头对姜姝道:“那件赤色绣麒麟的外衫最是轻软,你且去帮我取过来罢!”
姜姝点点头,遂向欣春苑走去。
说起来也是好笑,自钦天监的大人预言陆长易会早夭后,赵氏唯恐他命途不济早早归西。
陆长易却并不慌张,他出身高贵,生来就有爵位可继承,无需举业也无需为生计发愁。
若是身子康健些,倒是可以到外面吃喝玩乐,偏他身子羸弱,仿若纸糊的一般,一场大风就能夺了他的命,他连大门都不敢出。整日里无所事事,时光漫长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他轻叹一口气,抓起桌案上的鱼食撒入湖中,红色的鲤鱼慢悠悠围上来吃食,红鱼和绿水相互交映,十分好看。
“三爷,您弄疼奴婢了,快些把手松开!”一声滴滴的娇嗔吓得鲤鱼四散奔逃,湖面在顷刻间就恢复了宁静。
陆长易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草木掩映处站着两个人,男的是陆长风,女的头梳双平髻,姿容姣好,是陆凛的通房丫鬟吴惠。
吴惠的衣衫已被陆长风撕开,露出里面的鹅黄色小衣,小衣内波涛汹涌,很是壮观。
吴惠将手挡在身前,斜斜横着陆长风,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三弟!”陆长易低斥一声,不远处的两人这才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吴惠没料到此处还有旁人,吓得花容失色,拢起衣襟向退到了树林深处。
陆长风含笑系好衣带,慢悠悠走到八角亭内,对陆长易道:“二哥好兴致,这样热的天气不好待生在屋内养病,跑到园子里做什么。”
一个小小的庶子竟还想管束他,真是反了天了,陆长易没好气道:“比不得三弟有兴致,竟顶着大太阳私会佳人。”
“你这风流的毛病合该改一改,烟花柳巷有的是人和你厮混,你找谁不成,竟敢和父亲的人勾扯,也不怕父亲剥了你的皮。”
陆长风倒是不害怕,慢条斯理道:“现在不比前朝,聚麀之诮都随处可见,我不过享用一下父亲的通房,又算得了什么。”
“父亲现下只看重侯府的子嗣,至于那些个玩意儿一般的通房,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说到这儿陆长风愈加得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前日里大夫给内子把脉,说她脉搏强劲有力,此胎定是麟子。”
“也不知道二哥还能不能生出孩子来,你若是无子,我的麟儿便是侯府唯一的男丁,将来这侯府必会落到我儿手中。”
“我是及不上二哥尊贵,但我儿若是有出息,我也一样与有荣焉。”
竖子竟敢嘲笑他不能生子,陆长易薄唇紧抿,胸口仿佛被勒住了一般,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心中溢满了屈辱,便连血液都不安的叫嚣起来,陆长易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愤怒过。
他咬紧牙关,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侯府是他的,爵位也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即便把爵位赠予旁人,陆长风也休想沾染分毫。
陆长风不过比他多了一个孩子,只要他也能有一个孩子,陆长风又哪里还能嚣张的起来。
他不中用,有的是人中用,只要孩子是从姜姝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旁人又能说些什么。
到时候不仅能一雪前耻,侯府也不会落到陆长风手中,说是一举两得也不为过。
陆长易看向陆长风,不急不躁道:“三弟高兴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