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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道:“这些事你为何从前不说?”

章盈自嘲地笑了笑,“同为女子,夫人又以为我从前为何不说呢?”

李氏只会比她更清楚。

一直默不作声的宋晋远总算开口,道:“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敢问公爷,是何交代?”章盈直视他,随即对李氏道:“我记得宋衡死后,尚未有任何证据,夫人仅凭个人猜测,便要将五弟送交官府。如今证据确凿,我不求别的,只希望夫人能一视同仁。”

她的意思明了,李氏顷刻变了脸色。

宋长晏不自觉地侧过头,只见章盈神态坚定,眸光决然。

宋晋远道:“老二媳妇,你非要如此吗?”

章盈摇摇头,“公爷,这门亲事缘尽于此,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宋家的媳妇。”

宋晋远错愕不已,闭口无言。

屋中僵持少顷,主院的管事慌手慌脚地推门进了屋。

宋晋远正要训斥,便听他言语惶急道:“公爷,不好了!”

宋晋远一头还没烦过,拧着眉道:“怎么了?”

“是,是三爷,他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什么!”

牵扯上刑部,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宋晋远顾不得其他,起身快步往外走,李氏反应过来,也迅疾地跟上。

俄而,前厅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人。

一直不做声的庞氏对章盈微一颔首,看了宋长晏一眼后便也离去了。

章盈低头对着手里的簪子出了一会儿神,随即轻声道:“五弟,我也要走了。”

宋长晏问道:“二嫂是要回章府?”

章盈点头,“嗯。”

宋长晏垂眸看着她,“我陪你回去。”

章盈没有回绝,私心里,她也希望两人能再走一程,那些感愧与谢忱,再不说以后或许都没有机会了。

外面刮起了风,章盈走出屋后,立刻便感到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滑过。她以为是泪,抬手一摸,却发觉眼底干净,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哭。

宋长晏伸出手,接下一滴雨,“快下雨了,我们快些走吧。”

章盈道:“好。”

回去,还有一番风雨等着她,不过她却不再害怕面对了。

***

马车驶到章家门前,章盈下车,见宋长晏也跟着下了马。

他道:“二嫂一言,未必能概述全貌,由我一起吧。”

章盈抬头看着他,启唇道:“不必了,五弟,你送我至此,我已经很感激。”

宋长晏听着她犹如道别的话语,神情黯淡了下来,颓然笑了笑,“二嫂客气了。”

夜风袭来,撩起两人的衣袍,章盈拢了拢鬓边的散发,道:“在宋府这半年,五弟你不知道帮了我多少,道谢的话我也说过太多,今日还是要多说一句,谢谢你。”

宋长晏道:“都是应当的,二嫂不必言谢。”

章盈摇了摇头,“我只帮过你那一次,可你三翻四次舍身相救···”

她还想说些什么,宋长晏出言:“二嫂这是在与我诀别么?”

章盈一怔,继而道:“怎、怎会,往后或许还会有重逢之日的。”

宋长晏直直地凝视她,“二嫂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还会重逢?他们同在上京,便是再难,也总会遇着,除非···

章盈强扯出一个笑:“之后,我打算去扬州寻我的姨母。”

上京太过繁华,同时也有太多闲言碎语。她如此决绝地与宋家断开,即便回了章家,也未必能过得舒心,倒不如离得远远地,重新开始。

宋长晏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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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盈被他灼灼的目光刺了一下,移开视线道:“五弟,你如今也是身居高位,若是在宋府过得不如意,早些成家搬出来也好。”

她并非有意调唆,但在亲眼见过宋府人如何冷淡待他过后,她心底是希望有人能够真意待他的。

“是么。”宋长晏盯着她闪躲的眼,“可二嫂已回绝了周姑娘,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我。”

那分明是他让自己拒绝的。章盈心中辩驳,嘴上道:“五弟品貌端正,不必担心,上京城中还有大把的姑娘等着嫁你。”

宋长晏注视她良久,“二嫂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章盈犹豫一瞬,随后轻轻点头:“希望五弟你前程似锦,万事遂心。”

与此同时,府门响动,章家的下人开了门。

章盈对他行了一礼,不做停留地进了府。

身后那道厚重的大门合上,她的心也跟着“砰”地一声,若有所失。

收整思绪,她带着碧桃往主院去。

碧桃跟上她的步子,“娘子,慢些,夜里黑,当心摔了。”

章盈遽然停顿,转身对碧桃道:“要下雨了,你给五爷拿些雨具,免得他淋着了。”

碧桃应道:“好。”

等碧桃离去后,章盈回头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接着头也不回地往主院走。

夜已深了,她原本打算如果父亲母亲已经睡下便明早再过来,可没想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章泉听到开门声,看清进屋的人后,皱着眉不快道:“怎么又回来了?”

章盈唤了一声“父亲”,问道:“母亲已经睡下了吗?”

“嗯,她身子还未大好,每日都睡得早。”章泉说罢放下手中的书函,又问了她一句:“大晚上的,你怎么回来了?”

章盈回道:“这是女儿的家,女儿就回来了。”

章泉沉声道:“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屋外响起了淅沥的雨声,章盈才说完最后一字。

此情此景,她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哥哥总欺负她。有一次也是这么个下雨天,哥哥将她的糖人抢去吃了,她一个人坐在廊下哭。适逢父亲下值回家,见状将她一手抱起,耐心地哄她。

父亲一向严厉,这少有的温情便刻在了她心中,像那颗糖人的味道一样,经久不去。

韶光荏苒,她看着眼前威严的父亲,忽而又觉得那股味道似乎很久远了。

章泉沉吟多时,不轻不重地指责道:“这宋晋远未免太不像话,是如何管教子女的,险些犯下大错。”

末了,他妥协一般地对章盈道:“这样,你先在家暂住几日,我同他交涉几句,保证再不叫你受委屈。”

留她在家暂住几日,仿佛就是他心中最佳的应对方式。缓解女儿的怒气,然后不痛不痒地申斥对方几句,再送她回去,最后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么。

只是这样浑浑噩噩,为了所谓的颜面委曲求全的日子,她再也不愿过下去了。

章盈道:“不,我不回去了。”

章泉只当她是闹孩子脾气,如同上次回来那样,最后住了几日不也回宋家去了么。她不懂事,他便多教导几次:“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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