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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

凌晨时飘起了雪花,到巳时已积了一层,络绎不绝的马车在雪地驶过,带起污黑的雪泥。

京城已彻底入冬。

帝后不会亲自驾临晋王府,齐王忙于研究也不参加,只有荣安公主前来参加生辰宴。

说是生辰宴,但在勋贵眼中,就是一场相亲宴会。

皇帝的三个子嗣如今都未婚配,不管家中姑娘、儿郎搭上哪一个,都是祖坟冒青烟的美事。

宣平伯府。

韦铮一大清早便起床梳洗,细细清理了胡茬和双眉的杂毛,抹上润肤膏,甚至勾了点唇脂,在嘴唇上揉开,颜色很淡,但格外自然。

他满意地照了照镜子,随后却又陷入换衣裳的纠结中。

“三少爷,咱们之前打听过,公主殿下不喜石绿、窈蓝、朱草,相近的颜色也都不喜。”

韦铮愁容满面:“可我穿这些颜色最是翩翩风流,若换了其它衣裳,今日宴会岂非叫人比下去了?”

“三少爷,这套碧山色同样衬您,您想啊,皑皑白雪中,您一身碧山,如松如柏,高洁出尘,一定能叫那些郎君黯然失色。”

韦铮略作思虑,也觉可以。

他肤色白,什么颜色都能穿得好看,只是有高低之分罢了。

白雪中一株翠竹,傲骨铮铮,既能叫人眼前一亮,又符合他名字中的寓意。

就这套了。

他喜滋滋地换上袍服,又在外罩了一件狐裘披风,捧着手炉,登上镶金嵌玉的马车。

马车一路冒着风雪,抵达晋王府时,雪下得更大了。

刚下马车,他就环视王府门前,不见公主车驾,不由心生失落。

也不知公主何时到来,他这一路晃荡,鬓发已有些凌乱,容光也不如晨起时焕发。

被他惦记的荣安公主,早早就起了身。

今日初雪,朝会暂时取消,为了老昌身体着想,讲学也免了。

虽无讲学,她还是在文华殿读了一个时辰的书,然后就被阿玉和阿晴硬生生请到梳妆镜前,画了一个时辰的妆。

借用阿玉的话——今日公主殿下一定要成为所有人中最璀璨夺目的存在。

谢明灼:“……”

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二哥的生辰宴,不是她的。

第80章

◎招选驸马◎

铅云如盖,沉甸甸压在京城上空,shsx风雪无情肆虐。

已近巳时,宾客全都到齐,谢明灼车驾才抵达晋王府。

外头冰天雪地,众人本该在暖房里饮着热茶,谁料晋王竟亲自在王府大门外等候公主车驾。

这谁还能坐得住?只得站在晋王身后,顶着雪虐风饕,差点冻成冰柱子。

尤其是韦铮,他人都快冻傻了。

为了保持颀长的身姿,他特意挑选了修身的冬衣,这类冬衣偏薄,御寒效果不佳,但思及晋王府上烧有地龙,不会让宾客受寒,他便没想过穿成一颗球。

但是眼下,望着身旁裹在“球里”的某家公子,他恨不得扒了对方的衣裳自己穿上。

整张脸已经冻得麻木,连话都说不利索。

也不知晋王是怎么抵得住这冰天雪地的?

谢明烁当然也怕冷,但他向来身强体壮,在风雪中站一会儿根本不碍事。

要他说,还是这些高门子弟平时养得太娇贵了,一点风霜都承受不住。

远远看见公主车驾乘风雪而来,他当即大步上前迎接。

其余人便也迈动僵硬的双腿,深一步浅一步跟上去。

韦铮刚走两步,突觉鼻下异样,伸手一抹,脑中瞬间响起尖啸。

鼻涕!他竟然流鼻涕了!

素来爱干净的他,彻底僵在原地。

身旁球状公子惊讶:“韦三郎,你流鼻涕了。”

话音刚落,周围人齐齐看来,寒天冻地里,韦铮突然一股邪火涌上心头,一路烧到了脸上。

他慌忙转过身,掏出手帕清理,可即便已清理干净,也没脸再往前凑迎接公主。

身旁长随敏锐察觉到他的失落,忙安慰道:“少爷风姿不减,公主定能一眼看见您。”

韦铮秉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回身望向公主车驾。

侍女撩开红绸车帘,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雪堆银云,红绸燃赤火,这些都只是她身后无足轻重的点缀。

公主殿下一身织金凤纹袍服,形制既非女式,又与男式有异,但穿在她身上完美妥帖,简直恰到好处。

朱红锈金鹤氅垂至脚踝,随着她下车的动作轻轻掀动,也一点一点挑起众人的心潮。

冯采玉和姜晴站在身后,接收到众人惊艳赞叹的眼神,只觉与有荣焉,心中骄傲按捺不住,涌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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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外面冷,快进来!”谢明烁擒住她手腕,匆匆带她前往府中暖阁。

众人:“……”

晋王殿下,您还知道外头冷啊?!

他们敢怒不敢言,垂头耷脑紧跟其后,再忍忍,等回到暖阁便好了。

怎料公主殿下忽地止步,转身看向人群,温声问:“繁娘和简哥儿可到了?”

有人离得近,直面公主殿下俊丽的容颜,只觉周遭一切都失去了颜色,直到北风呼呼灌入脖颈,才恍然回神。

容貌已是其次,通身的威仪独一无二。

孟繁携孟简出列,行至谢明灼面前,比之前大方自信得多。

“请晋王殿下安,请公主殿下安。”

“表姐表弟不必多礼。”谢明灼随和握住她的手,被刺得缩了回来,“怎么这么冰?”

谢明烁忙道:“怪我,心急出府迎你,应该叫表妹表弟在暖阁里等。”

一只温热的手炉被塞进孟繁手中,谢明灼制止了孟繁惊慌推拒的动作,转身前往暖阁。

孟繁捧着手炉,热气从手掌钻进了心底。

她弯眼一笑,无视周围艳羡的眼神,带着弟弟跟在公主身后。

至暖阁,众人才觉得活了过来。

谢明烁想拉着妹妹坐自己身边,谢明灼嫌挤,婉拒后坐在他左下首,并特意安排孟家姐弟就近入席。

方才在外冻僵了的血肉回暖,不少人手指都开始发痒,却又碍于场合,不敢随意抓挠,只交叉藏在袖中反复揉搓。

韦铮除了手脚发痒,耳垂也跟着发痒,甚至脑袋晕晕乎乎的,感觉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

他身体极为不适,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等晋王说完场面话后,同众人一起举杯祝贺。

烈酒灌入咽喉,辣得他咳嗽几声,为免打扰王爷公主雅兴,不得不以袖压面,咳声全都闷在袖子里。

身边球状公子不禁问:“韦三郎,听说你酒量不错,今日才饮一盏,脸怎就烧起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逢暖阁内无人说话,便格外清晰入耳。

众人齐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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