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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整理完仪容就往外走,“当真是闻所未闻,走,带我去见识一番。”

“啊?”

楼公子神色一厉:“愣着干什么?走啊!”

其仆从一直紧随身侧,寸步不离,说是仆从,却也瞧不出几分恭敬,奇怪得很。

邹辉心中直泛嘀咕,不敢拒绝,只好带他前往谢明灼的房间。

真该叫那几个锦衣卫狠狠教训一下!

房门敲响,隔壁上房的门先打开,出来一个高壮的锦衣卫千户,一双鹰目犹如利箭刺来。

“何事?”

楼公子不着痕迹打量他一番,搬出谦谦君子的做派,先客气行了一礼。

“在下楼鲲,方才邹驿丞来寻我,说馆中肉菜储存不足,不能怠慢几位大人,遂与我商议,从在下份例中匀出一些。只是一些菜,便能见识到大人这般英雄人物,实在是楼某之幸。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邹辉:不要脸!

“楼公子好意云某心领了,”杨云开见多识广,怎能看不出他笑意下的虚伪,只冷淡道,“邹驿丞,饭菜随意些便可,也不必上酒。”

他现在是锦衣卫,若说姓“杨”,容易让人联想到指挥使,遂用“云”姓。

邹辉连连应承:“下官明白了。”

这锦衣卫千户还挺随和,跟他以前接待过的锦衣卫都不一样。

“还有事?”

邹辉忙道:“无事,下官告退。”

楼鲲碰了个软钉子,不论心中作何感想,面上依旧谦和,拱手笑道:“楼某告辞。”

他阅人无数,即便这位云千户再遮掩,也藏不住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场。

回到房间,他招来随从,问:“你可听干爹说过,朝中有女子当了锦衣卫指挥佥事?”

“回少爷,没听说过。”

“那就奇怪了,干爹手眼通天,若真有这等稀奇事,怎会不知?”

随从突发奇想:“会不会是假扮的?”

“假扮?应该不是。”楼鲲摇摇头,“找几个女人假扮锦衣卫,生怕不会被别人戳穿?”

随从嘀咕:“难道现在女人也能当官了?”

这世道变得可真快。

“女人当官?”楼鲲挑眉,“等回去我问问干爹。”

楼鲲造访,谢明灼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

馆中驿卒上菜时,她问:“楼鲲是何人?”

驿卒碍于锦衣卫的凶名,老老实实道:“他是浮梁县富商之子。”

冯采玉反应过来,代为问话:“他既无官身,又无功名,如何能住在官驿?”

“而且此地为九江府浔阳县,浮梁县隶属饶州府,他一个浮梁县人,如何能在浔阳官驿肆意借宿吃喝?”姜晴也压低声音质问。

若说在浮梁县附近的驿站,富商与驿丞有交情,驿丞开个后门不算稀奇,可此地距浮梁三百里,一个富商,哪来这么长的手?

驿卒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小人、小人什么也不知道,求大人饶命。”

“去,叫邹辉过来。”谢明灼不为难他。

驿卒如蒙大赦,飞奔出去。

片刻后,邹辉满头大汗赶来,进屋时被门槛绊倒,竟直接就地滚了进来。

一身肥肉摊在地上,颇有几分滑稽。

“下官拜见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邹辉小心爬起,跪在地上。

反正他肉厚,不觉得地板硬。

谢明灼问:“楼鲲为何能宿在驿馆?”

果然!

邹辉心头一凛,楼鲲连这位面都没见着,就已经叫锦衣卫记在小本本上了。

楼公子还是太自负了啊。

“回大人,楼公子手里有驿馆的符验,依照规矩,是可以住在驿馆的。”

谢明灼眉梢微挑:“他的符验从何而来?”

“大人有所不知,楼家是浮梁县乃至饶州府最大的瓷器商,楼鲲认了一个干爹,是御器厂的督陶官,他跟着督陶官做事,也算是为朝廷办差。”

朝廷在浮梁县下辖的景德镇设立了御器厂,专门为皇家制造陶瓷器皿。

督陶官是皇帝亲自任命的,由信任的太监担任。

谢明灼对这些事尚未了解,也不知如今的督陶官是谁。

“跟着督陶官做事,为何不在御器厂,反而跑来浔阳了?”

邹辉眉毛纠结:“下官也不甚清楚,只隐约听说是为了去各地物色更加上乘的陶土。”

这倒也说得过去。

谢明灼没什么要问的了,道:“你下去吧。”

待邹辉退出房间,她朝角落里的徐青琅招了招手,后者小跑过来,愤愤道:“大人,他肯定在骗人!”

“怎么说?”

“阿磬说过,窑厂里最上乘的瓷器,大多是用高岭土烧制而成的,高岭土以祁门居多,御器厂里的高岭土,几乎都出自祁门。”

言外之意,去各地物色上乘陶土,只能骗骗外行人。

“你既然出自浮梁县,可知道楼家?”

徐青琅点头:“听说过,他家是最大的瓷器商,建了很多窑厂,烧出来的瓷器很受欢迎。我就知道这些,阿磬家里也有窑厂,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叫阿磬来。”

须臾,杨云开带着郎磬一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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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家在县里经营了一间瓷器铺,名下还有一座窑厂。

据锦衣卫情报,郎家不幸遭强盗洗劫,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郎磬的亲人都惨死在强盗刀下,若非他贪玩,去医shsx馆找徐青琅,也会惨遭毒手。

徐家同郎家交情匪浅,徐青琅的父亲帮郎磬报官,结果官府敷衍了事,只言强盗不知踪迹,无法逮捕归案。

徐父察觉到不对,暗自帮忙调查真相。

可惜某一天,有人状告徐家医馆治死了人,官府立刻将其抓捕,不给其申辩的机会,直接打入大牢,徐家医馆也被查封。

徐青琅想要为父伸冤,却在去的路上被无赖纠缠,若非她机警,随身携带迷药,她和郎磬早已不在人世。

为了保命,她不得不带郎磬逃离浮梁,半路不小心被拍花子拐走,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人已经到了安陆,这才遇见谢明灼等人。

“大人,您叫我?”郎磬才十岁,跟着谢明灼吃得好睡得好,这些天脸上已养出了点肉。

谢明灼温声道:“认识楼家?”

“认识的,我爹常跟我赞叹楼家的瓷器,他家是县里最厉害的瓷器商。”

“那你可见过楼家人?”

郎磬想了想,摇头道:“没见过。”

谢明灼换了个问法:“你家出事前,你爹娘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郎磬挠挠腮帮子,不好意思道,“心情不好常常叹气算吗?不过我爹经常对着我叹气,说我愚笨,不会做生意。”

“你不会做生意,可你瓷画画得好,你画的那些样式,都叫人耳目一新。”徐青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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