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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形容东西很大?”
李大吉震惊:“真的是!”
原来学字这么简单吗?
“李”和“吉”的笔画也不多,姜晴很快教会他,更让他觉得认字并非难事。
“我会写自己名字了!我真厉害!”
姜晴昂了昂下巴:“是我教得厉害。”
“没错没错,姜姑娘更厉害。”李大吉龇着大牙,牢牢盯着地上的三个字,仿佛要刻进脑子里。
“阿晴。”冯采玉站在营帐门口,朝她招手。
姜晴随她入了营帐。
帐内同行几人都在,林泛也不例外。
“碧山九营内讧,死伤大半,除少许藏在山中负隅顽抗者,其余皆投降。”谢明灼道,“高铨审了碧山反贼和梁王府上下,也已拟了奏稿,将梁王府谋反之事悉数上报京城。”
林泛问:“那缉捕文书?”
“谢霂弑父一案,有谢霓作证,缉捕文书已经撤回。”
高巡抚掌管一省军政,这种小事他只管吩咐下去,汤嵩等一众府衙官员,自然会鞍前马后。
那公告撤得比贴的快多了。
“孟姑娘要回京城?”
谢明灼摇首:“我得回一趟安陆。”
她的确可以现在就回京城,梁王府的后续交给高铨没有问题,但谢霓还在梁王府,她不能一走了之。
谢霓协助梁王私造火器、私铸银钱,这些足够定她死罪。
作为朋友,谢明灼不愿看到这个结局;站在原书荣安公主的角度,谢霓是致其死亡的帮凶。
她必须要见谢霓一面。
“老罗,你和九娘留下,等宗都台回营,将此信交予他,之后便可先行回京复命。”
李九月和罗七是嘉善大长公主所派,如今事已了结,先回京城无可厚非。
“是。”
“老杨、阿晴和阿玉同我回安陆,”谢明灼顿了顿,目光落向林泛,“林郎君可要与我们一起?”
林泛一笑:“荣幸之至。”
梁王府。
谢霓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描画眉眼。
尚在孝期,妆容不能太艳,只绞了双眉多余的杂毛,用眉粉描出更加清晰的形状。面上敷了一层薄薄的粉,涂上色泽偏淡的唇脂。
她从衣柜里挑出一套素色衣裳,换上后离开房间,前往世子所在庭院。
梁王府如今都在高铨的控制之下,府中所有人不得外出,但在府内可以自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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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世子住处,守门的不再是谢霂的心腹护院,而是高铨带来的兵丁。
跟以前不同,这次她没有受到阻拦。
谢霓信步走到廊下,伸手一推,屋门轻易打开,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谢霂的病气,透着几分腐朽的味道。
她不禁弯起唇角,甚至哼起了小曲。
“谁?!”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卧房传来。
谢霓慢慢踱步过去,在谢霂床边驻足,俯视这个瘫在床上、面色苍白如鬼的世子爷。
“你、咳咳,你来看我、看我笑话?”谢霂双眼凹陷,因肺部受损,说话有气无力,时常咳嗽。
“是呀。”谢霓笑了一下,“我来看你如何忍受病痛的折磨,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死期。”
谢霂眼神陡然狠厉:“我死,你也活不了!”
话说完,又剧烈咳嗽,仿佛整个肺都要咳出来。
“你说得没错,只要我身上还流着父王的血,就要同你一样,被押解入京,接受审判,再然后被推向刑场,在万众瞩目下,尸首分离。”
谢霂如见了鬼般骇然瞪大双目。
“不,我不要受审,我不要去刑场,我是世子,我姓谢,咳咳咳,我姓谢,我不会被斩首的!”
谢霓稍稍俯身,欣赏够了他恐惧的神情,幽幽说道:“你会的,你不仅会被斩首,还会戴上脚镣枷锁,被锁在囚车里游街,受千人辱骂,万人唾弃,连乞丐都不如。”
“你——”谢霂大叫牵动伤口,痛得倒回床上,“你也一样,你也一样!”
谢霓直起腰身,居高临下道:“我不会。”
“哈哈哈哈,难不成你那锦衣卫朋友能保住你?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谢霓平静而冷漠地望着他。
直到谢霂慢慢收敛了嘲笑,惊疑不定地瞪着她,她才缓缓开口。
“可惜看不到你受刑时的狼狈了,谢霂,希望你能死不瞑目,下辈子投畜生道。”
言罢不管谢霂如何大吼大叫,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午时正,谢明灼抵达梁王府。高铨不在,应是还在碧山搜找余孽。
杨云开晃了一下腰牌,门口守卫不敢阻拦。
“带我们去谢霓的院子。”
守兵立刻道:“回大人,她与我等打过招呼,若孟二娘前来,请她去湖心宴客厅一叙。”
杨云开便看向谢明灼。
“去宴客厅。”
几人同行至宴客厅长廊前,长廊入口处有一仆从侍立,见他们过来,便道:“三小姐只想见孟二娘一人。”
姜晴几人一听,脑中闪过各种阴谋论,纷纷劝阻。
“无妨。”
谢明灼独自踏上浮廊,行至宴客厅。
厅中陈设未变,谢霓没有坐在宴客桌旁,而是倚在窗边的矮榻上,单手撑着窗沿,扭头看向她。
她的面前置一方几,几上茶香四溢。
“你来了。”谢霓笑着伸手,“请坐。”
谢明灼在她对面坐下,没有迟疑。她的目光落在谢霓脸上,发现她不同以往,竟化了淡妆。
“你胆子倒是大,真敢一个人进来,”谢霓笑意愈深,拎起茶壶亲自沏了两盏茶,一盏放到谢明灼面前,“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谢明灼摇头:“不怕。”
“那你就将此茶一饮而尽。”谢霓趴在方几上,托着腮,一脸期待。
谢明灼没动。
“怕我下毒?”
“不怕你对我不利,是因为我有能力解决,”谢明灼实话实说,“但你我立场不同,入口的东西我不能碰。”
她不会被所谓的情义裹挟,非要置自己于危墙之下。
武力冲突她不担心,她敢独自进来,不是因为对谢霓完全信任,而是因为整个府邸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偏向茶中无毒,但她不会为了情面去赌。
谢霓倒也不强求,端起面前的茶盏,垂眸望着盏中的清澈,问:“你要亲自押我入京吗?”
“不会。”
“哦?为什么?”谢霓抬眼,“是因为不忍心,还是因为这并非你的职责所在?”
谢明灼:“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真无情,”谢霓哂笑,转了转茶盏,“这么说,这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谢明灼沉默。
来的路上,她想过该如何处置谢霓。按照律法,她犯的是谋逆的死罪,看在她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