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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厢里,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
林泛从善如流,坐在杨云开身边。
马车启动,缓缓驶向县城。
进了城,姚三娘与她们分道扬镳,她们送佛送到西,一直行至县衙门前。
林泛利落跳下马车,忽而转身看向车厢帘布,问:“孟姑娘,魔法是什么?”
“类似于话本里的神通。”谢明灼的声音穿透帘布,削弱了伪装出来的温柔,清冷如山巅之雪。
林泛笑道:“多谢解惑。”
“客气。”
“头儿。”任大力站上台阶,喊了一声。
林泛:“李掌柜,孟姑娘,林某告辞。”
他大步跨上台阶,行至门槛时,不禁回首看向重新启动的马车。
谢明灼嫌闷,撩开侧壁的窗帘,正巧触及他的目光。
两人均是一愣,旋即微笑颔首。
窗帘落下,再次隔绝了shsx视线。
“头儿,看什么呢?”
林泛迈过门槛:“没什么。”
回到住处,谢明灼叫来杨云开。
“林泛查的案子,可能与梁王世子有关。”
杨云开:“殿下有何打算?”
谢明灼思忖片刻,道:“倘若真与谢霂有关,县衙没有这个能力继续往下查,任大力想说的应该是在西郊遇到了阻碍。”
“难道线索在西郊?”杨云开立刻会意,“是巡检司的人?”
谢明灼笑了笑:“既然林泛想查清这个案子,咱们就帮他一把。届时你暗中引开巡检司的看守,让衙差顺利通过。”
“明白。”杨云开应下,后迟疑问,“殿下,若是林泛等人查案时遭人灭口,要不要……”
谢明灼垂眸:“他若能自行脱险,自然不必锦衣卫出手,若不能,当救。”
“是!”
“但一切以自己性命为重。”谢明灼郑重叮嘱。
杨云开面露感动:“卑职记下了。”
又过两日,林泛从街上抓了个小贼回来,丢进牢房后打算散值回家。
“泛哥儿,”张志德幽幽叫住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泛笑道:“没忘,记着呢。”
“你到底咋想的?”张志德挤眉弄眼,“我听说那日是李家的马车送你回来的,私下见过了?”
林泛无奈:“还有大力。”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答复。”
第37章
◎适我愿兮◎
县衙里人多眼杂,不便谈论私事,两人约定散衙后在林家会合,再行详谈。
张志德连忙处理完手头的公务,托人到家里知会一声,便去了林泛家做客。
适逢林泛做完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二人随意坐下。
张志德捧碗吃了几口,说:“这会儿该说了吧,你到底咋想的?”
“不瞒张兄,我之前从未有过成亲的打算。”林泛伸手阻断他欲劝说的话,面上带着些许自嘲,“我也从不相信诗文中所言‘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只是于旷野蔓草中见了一面而已,何故就能‘与子偕臧’?”
张志德眉梢一挑:“那如今呢?”
林泛放下碗筷,端坐正色道:“不怕张兄笑话,那日她是旁观客,我为引狮郎,一见她,我便觉、便觉……”
“便觉天都蓝了,云都白了,心花都怒放了,对不对?”张志德揶揄笑道。
林泛也笑:“正是如此。”
“既然这样,你干啥还拖拖拉拉的?直接将人娶回来便是!”张志德恨铁不成钢。
“不论如何,得先问过她的意愿。”林泛道,“我能察觉出,她并没有成亲的打算,我不想唐突冒犯。”
张志德倒是不赞同:“姑娘家都是矜持的嘛,她就算看上你了也不会表现出来,你又何必自寻烦恼?不如直接请媒婆上门询问,你要不会,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先谢过张兄。”
林泛道了谢后,并未应和他的提议,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过去。
“这是什么?”张志德接过。
林泛郑重道:“今夜我要出城办事,若明日准时应卯,此信你便还给我,若明日我未能应卯,烦请将此信交予府衙沈推官。”
“你这……”张志德倏地反应过来,捏紧信封道,“你要干什么去?要送你自己去送。”
天色已暗,林泛起身点了灯,端到桌角,烛光照亮他半张脸。
“张兄,若我能回,便去请媒婆求亲,若我不能回,事情便就此作罢。”
张志德注视他半晌,见其没有丝毫动摇,遂长叹一声,妥帖收好信件,点点头道:“你的话我记下了,但我希望明天能原封不动还给你。”
“借你吉言。”林泛拎起茶壶,倒满两盏水,“今夜不宜饮酒,我以茶代酒,敬张兄一杯。”
张志德端起茶杯,为难道:“泛哥儿,这事儿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好。”张志德猛地起身,撞了一下他的茶盏,仰首一干而尽,“泛哥儿,衙门里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林泛亦抬手贴住杯盏,一饮而尽。
县衙后宅。
樊昭腿疼得睡不着,思及来安陆后的所有不顺,心头火气愈燃愈烈,不由捶床大喊:“来人!”
仆从很快推门而入:“少爷,小的在。”
“小爷我疼得厉害!”
“小的去找大夫。”
“找个屁的大夫!”樊昭抄起瓷枕砸向仆从,瓷枕落到地上,碎了个稀巴烂。
仆从抖如筛糠,跪倒在地。
“娘的,一个个的都跟小爷作对!”樊昭越想越气,“狗屁的安陆,连个商户都敢骑到小爷头上,还有那个姓林的,区区贱役,竟敢害我至此!”
仆从:“少爷息怒,等老爷坐稳了,您想怎么报仇都行,千万别气伤了身体,倒叫那些贱民偷着乐。”
“这口气小爷吞不下去!”
“少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仆役眼珠子滴溜转了几次,跪爬到床边,小声道,“但小的有一法子,保管那姓林的姓李的不敢再与您叫板。”
樊昭喘着粗气,乜着他:“哦?”
“小的听说,安陆最大的行帮义天帮,帮主老大叫癞头。”
“这个我知道,说什么废话。”樊昭一脸不耐烦。
仆从壮着胆子继续道:“这癞头原先听的是林泛的话,可最近另寻了靠山,姓林的已经管不住他了。”
“当真?”樊昭来了兴致,姓林的平日里威风八面,他爹都不敢正面翻脸,“谁能压住他的气焰?”
仆从指指东面:“东郊住着的那几位。”
东郊住着谁不言而喻。
樊昭恍然大悟,惊讶问:“东郊的主还能瞧得上打行?”
“瞧不瞧得上,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仆从劝道,“少爷,您可是县尊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