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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也是这位林班头带她去衙门户房定的契。

“长得不错吧?”

“确实俊朗。”

“年纪轻轻,就是衙门的班头。”

“了不得。”

“他才二十,只比二娘大一岁。”

李九月这下明白了,合着第五个候选人就是这位林班头啊。

倘若孟二娘当真只是孟二娘,林班头倒确实是良配,可关键是,孟二娘乃陛下信重宠爱的公主,两人身份差距,犹如云泥之别。

金大娘见她迟疑,不由皱眉道:“这你都不满意?”

李九月回神道:“您不是说他自己不愿成亲?咱们又何必上赶着?”

“人都是会变的。”金大娘拍拍她的胳臂,意味深长道,“林班头以前可从没来过这儿巡夜。”

“为什么?”

“咱这几条巷子安全,出的事少,他过来是大材小用,他去的都是那种泼皮多的地方,不过自打今年过了年,他就没巡过夜。”

李九月好奇:“怎么了?”

“听说是锻炼手下,以后好有人接班。”

“他还这么年轻,就想着这事儿了?”

金大娘猜测:“府衙的推官一直想举荐他去府衙当差,没准是他打算另谋高就呢。”

“有道理。”李九月连忙打住话茬,“大娘,夜深了,您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等金大娘离开,李九月关上院门返回堂屋。

姜晴正愤愤不平:“殿下,樊昭三番五次滋事,咱得给他一个教训。”

“没错。”冯采玉也面带愠色。

杨云开:“卑职之前打听了,樊昭近日常在凝香馆过夜。”

“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九月冷哼,“咱往他床上扔死老鼠。”

“这个好!”姜晴第一个同意。

谢明灼心中满意,她们不甘心被动挨打,积极筹谋怎么反击是好事。

她对李九月的提议表示肯定:“这个法子确实不错,但幕后主使是樊昭只是我们的猜测。”

“那两个扔鼠贼被带去衙门了,”李九月说,“不如等衙门查清楚了,再行此事。”

谢明灼颔首:“可。”

亥时正,县衙刑房。

扔鼠贼经不住拷问,不得不吐露实情,说是奉老大之命,来恐吓李九娘六人。

“老大?”林泛问,“你们老大是谁?”

“猛虎帮帮主王大壮。”

林泛:“……”

安陆县是兴起了什么新帮派吗?他怎么没听说过?

扔鼠贼深觉受到侮辱,不服气道:“咱们帮主不是凡人,他能一只手举起大缸,神功盖世,打遍天下无敌手!”

“嗤。”任大力忍不住嘲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封神功盖世了?在林头儿面前都不够看的。”

“不可能!”扔鼠贼叫嚣,“咱帮主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什么林班头!”

“你——”

林泛拦住发飙的任大力,笑了笑说:“如此豪杰,我倒真想见识一番,不知贵帮驻地在何处?”

“就在城南麻雀巷!”扔鼠贼一脸骄傲道,“你们去了也回不来!”

另一个扔鼠贼的表情竟然跟他一模一样。

任大力不由道:“头儿,这猛虎帮‘摄魂’有一手啊。”

看看这两人,都失去理智了。

林泛起身:“走,去会会猛虎帮。”

子时正,刑房再次开张。

两个扔鼠贼震惊看向被绑的高壮汉子,异口同声道:“老大,你怎么也来了?!”

王大壮:“……”

经审讯,王大壮全都招了。

他自称以前学过一些幻术,便用幻术蒙骗他人,自诩神功盖世,吸引无所事事的混混为他做事,就此成立了猛虎帮。

那日他在酒楼打牙祭,听到隔壁的知县公子醉酒辱骂六六杂货铺和衙门何县丞、林班头,遂动了心思,寻到一个机会,故意在樊昭面前演示幻术。

樊昭果然中计,主动前来招揽。

打砸铺子、恐吓李九娘等人,也是樊昭在背后指使的。

值班书吏记下供词,又叫几人画了押,兀自离开。

“头儿,这几个怎么处理?”大力问。

林泛:“先关进牢里。”

“是。”

他押着几人去了监牢,回到刑房,见他家班头正站在门口仰望夜空。

“头儿,你还会观星哪?”

林泛:“要不要帮你算算何时涨薪酬?”

“要要要!”

“可是今夜无星哪,算不出来。”林泛无辜摊手,“改天吧。”

任大力露出失望的神色,踢了踢扔在刑房门口的麻袋,问:“这些腌臜咋处置?”

林泛随口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家,这些交给我。”

任大力自然一百二十个放心。

辰时初,樊昭打着哈欠走出凝香馆。

马车停在凝香馆后门外的巷子里,车夫不知因何耽误还没来。

樊昭便打算先钻进车厢,睡个回笼觉。

他眯着眼掀开帘布,半睡半醒往车厢的软垫上一趴——

“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尖利的叫声响彻凝香馆后巷。

街坊闻声赶来,凝香馆也冲出几个护院,目光全都聚集在唯一一架马车上。

樊昭披头散发爬出帘布,下车时一个趔趄,滚到马车底下,马许是受了惊,往前冲了几步,车轮直接从他腿上轧过去。

只听一道凄厉的惨叫,樊公子彻底昏死过去。

凝香馆的护院当即回禀馆主。

知县公子在凝香馆门前出了事,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馆主立刻派出两拨人,一拨去请城里医术最高的大夫,另一拨去县衙报案。

樊昭明显是受到惊吓所致,而成因就在车厢里。

他们不敢擅自查看,只能等衙门来人。

衙门人还没来,大夫倒是先至。

大夫查看一番,沉声道:“这位郎君右小腿骨折,手臂轻微擦伤。烦请提供一副担架,将人抬去医馆。”

骨折可不是小事,弄不好一辈子都得瘸着。

众人听从大夫吩咐,小心抬起樊昭躺上担架,去了医馆。

衙役这才姗姗来迟,为首的是黄丁。

因夜宿凝香馆的名头不好听,故报案之人并未提及受害者是樊昭。

樊昭为免惹人注意,乘坐的也并非樊家马车,而是从车马行租了一辆。

黄丁询问了凝香馆和周围街坊的目击者,众人都说只看到郎君从车厢尖叫而出,滚落而下,被受惊的马拉着车轧了。

黄丁拧紧眉头,这不就是意外吗?

这种小事也值得报案,闲得没事干啊?

“头儿,要不要查看车厢?”手下问。

黄丁挥挥手,立刻有手下掀开帘布,定睛望去,顿时吓得倒退一步。

隐隐有腐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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