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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有小说剧情指引,他们恐怕都要信了。
当然,楚钧的回答正是他们想要的。
“好!好!好!”谢长锋连声道好,抚掌大悦,“楚卿不愧是监正,确实精通天文星象,朕要赏你。”
楚钧忙跪地:“臣惶恐,此乃臣分内之事,臣愧对陛下赏赐。”
“朕说赏你就赏你,就赐你黄金百两吧。”
“微臣叩谢隆恩。”
谢长锋起身离开座位,亲自将他扶起,极为倚重道:“朕今日遇到一事,却不知该喜该忧,爱卿可愿为朕解惑?”
“能为陛下解惑,臣万分荣幸。”楚钧不禁热泪盈眶。
“明烜,你过来。”谢长锋招招手。
谢明烜配合走近,在其身侧往后站定。
“楚卿,你看齐王如何?”谢长锋面带微笑。
楚钧依言仰首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后退两步,胡子都在颤抖:“璞玉浑金,齐王殿下这是洗去了昔日尘埃,历经世间百态,已然脱胎换骨了啊!此乃天降祥瑞,大喜啊!”
众人:“……”
谢长锋绷住脸皮,继续道:“你说得没错,今日朕昏迷之后,恍惚中竟似见到了道仙,道仙言朕与道法有缘,因肩负人间重任,遂助朕积攒功德,不仅为齐王开了智,还给了朕一些预警。”
“原来陛下、娘娘和三位殿下突然昏迷,是因道仙入梦,齐王殿下高热,也是因道仙点化开智,臣给陛下道喜了。”
楚钧非常上道,顺着皇帝的意给皇室昏迷一事定了性。
至于齐王殿下到底是怎么清醒的,谁又会去追根究底?
比起其它原因,显然是“道仙开智”更能让百姓接受并信服。
见皇帝面色愈发和煦,楚钧再接再厉:“不知陛下说的道仙预警,又是什么?”
“唉,朕正是为此事忧心。”谢长锋说出他最为关键的一句台词,“道仙说,四月中,天降大雪。”
楚钧目瞪口呆。
陛下,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爱你们~
第4章
◎养猪能手◎
谢长锋召见楚钧,并未避着宫人。
听到他的话,包括吴山青在内的宫人全都不敢置信。
四月都已入夏了,怎会天降大雪?
楚钧正在跟自己平生所学作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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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马屁他信手拈来,可涉及民生,他不敢妄言。
还是吴掌印更机敏,附和道:“怪不得皇爷方才食欲不振,原是为百姓忧心,不过有道仙提前示警,想必能最大程度减少灾祸,挽救更多百姓。”
方才吃得很香的谢长锋:“……”
楚钧回过神,忙道:“既有预警,便可破灾,陛下小心龙体,不可忧思过甚。”
“大伴和楚卿言之有理。”谢长锋叹道,“离四月十五,不远了。”
“皇爷莫要多思,待明日朝会再议不迟。”吴山青转移注意,“对了,威宁侯及其次子还在金水桥南跪着,皇爷要如何处置?”
谢长锋愣了一下:“他们跪着作甚?”
原身有罚过他们吗?没有吧?
“是来请罪的。”吴山青小心解释,“白天冲撞荣安公主的猪群,是其次子养在田庄的。”
五人:“……”
事关女儿,谢长锋也不好说不处置,但他确实不清楚怎么处置合适,遂看向谢明灼。
谢明灼冷静道:“去叫他们过来。另,皇子所一应侍从看顾齐王殿下不周,致齐王落水,全部罚俸半年,杖责十下。”
吴山青略感惊讶,见皇帝没有不悦,甚至还连连点头,遂恭敬道:“老奴遵命。”
等待威宁侯父子的间隙,谢明灼挥退楚钧和一应宫人。
乾清宫灯火煌煌,照亮几人心事重重的脸,烛芯噼啪几声,也无人在意。
谢明灼挑起话题:“书中写,起义军攻打京城时,威宁侯一家拼死守城,全都为国捐躯,女眷也不例外。”
“忠臣啊。”谢长锋感叹。
“嗯,用悍不畏死的忠臣与贪生怕死的炮灰五人组形成强烈的对比。”
四人情不自禁抹了把脸,虽然不是他们自己做的,但还是感到一丝丝羞愧。
“小王是有多恨咱们?”谢明烁简直无法理解,“咱有刨过他家祖坟吗?”
谢明灼继续道:“不仅如此,撞猪事件后,公主羞愤之下,重惩威宁侯次子,在午门外杖责百下,令其半身不遂。城破之日,叛军冲入威宁侯府,他不堪受辱,拖着残躯,与几个叛军同归于尽。”
四人再次陷入沉默。
书上的文字冷冰冰,一旦具化在鲜活之人的身上,就变得格外惊心刺目。
谢明灼缓声问:“你们说,此人该不该罚?”
“勺勺,这件事你是苦主,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评判,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都支持。”孟绮第一个表态。
谢长锋随之附和:“没错,一切以你意愿为准,我们相信你。”
“我不擅长这些。”谢明烜也道,“都听勺勺的。”
谢明烁皱眉分析:“想要保全皇室颜面,就不得不罚,但客观来讲,猪群冲撞只是一个意外,陆二最多算是有点小过失。这里面的度确实不好把握。”
若皇室轻轻放过,那以后谁都能来一下“意外”冲撞公主或其他宗室。
既要体现皇室威严,又不能真把人打残,还得叫被罚的人牢记教训且心服口服,这个问题着实难办。
谢明灼气定神闲:“等人来了再说。”
片刻后,吴山青领着威宁侯父子入内。
威宁侯年近五十,生得并不过分高大魁梧,整个人精悍有力,即便在外跪了小半日,也不见丝毫疲态。
其次子未及弱冠,比他高了半个头,穿一身圆领窄袖戎服,比起相貌粗犷的父亲,眉目更加英挺俊朗。
二人齐齐跪倒在地。
“罪臣陆平叩见吾皇万岁,皇后千岁,齐王千岁,晋王千岁,公主千岁。”
陆二也口呼“罪民”请安。
这是谢明灼的主场,谢长锋四人都不作声。
皇帝不出声,威宁侯父子愈发忐忑,叩在地面的脑袋根本不敢抬起。
室内沉寂无言,气氛凝重,一旁侍立的吴山青也不由额角冒汗。
谢明灼不咸不淡开口:“威宁侯何罪之有?”
顾不得问话的是谁,威宁侯恭敬回答:“小儿顽劣,实乃罪臣教子无方,这才不慎冲撞了公主万金之躯,臣罪该万死。”
认罪态度良好,也很护崽,谢明灼对他印象还不错。
“陆二,你又何罪之有?”
陆二额头枕在坚硬的地面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现在的头脑极为清醒,他睁大眼睛盯着地板的缝隙,声音闷在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