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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来救援的队伍,这才到了明城。
苏铮已然做好了失去母姊的准备,却未曾想见到了自己的姐姐,当即眼泪便涌出来,扑上去大哭。
如今说着说着,眼眶便开始发红,抬手抹起泪水。
“呜呜……”
云知鹤反射性的想要抬手安慰她,却猛然看见苏霖已经先一步抱住苏铮,轻声安慰。
也不知该叹或是欢喜。
他之前便日日啼哭,她只能揽过去娇宠。
如此倒是能放下心。
苏霖起身向她鞠躬抱拳道谢,颇有几分严肃,“多谢云娘子照顾幼弟,又不弃苏家,苏霖今后必当报恩,置生死于度外……”
云知鹤连忙扶起她,哭笑不得。
“你捡回一条命已然万幸,不必再说什么生死,你不知苏铮有多么伤心,莫要再说此。”
苏霖抿了抿唇,又深深鞠躬。
此次明城之事算得上结束,只再有一两日便要归去。
云知鹤在书房对着敞开的窗户,瞧着月光,书写奏折。
月光清朗伴随烛火,尤为闪烁漂亮。
此次成国母垮台之事,必须有始有终,给朝堂朝臣一个交代,云知鹤垂眸继续书写。
手腕有些许的酸痛,她刚刚呼出一口气想要休息一下,便猛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之声。
“彭——”
她抬眸猛然见少年敞开窗户,站在窗沿之上,月光透过他的背影,显出少年难得凝重的脸庞。
……是孟小娇。
他手上提着两壶酒,看见云知鹤抬眸怔然看他,恍惚一瞬。
“给。”
他丢过去一壶酒,云知鹤慌忙接住抱在怀里。
“孟……孟小娇。”
他嗤笑一声,跳下窗户,哑声说,“陪小爷喝酒。”
云知鹤顿了顿,拿起酒壶,起身与他到了院子外的石桌子上。
孟小娇豪爽坐下,直接打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噜……唔……”
他猛地顿一下,“噗嗤”一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红唇湿润,“咳咳……”。
云知鹤顿了顿,想要伸手为他顺顺后背又停住,只递了张手绢。
孟小娇接过去,却没有擦拭唇角的水珠,只随意的用手背抹去水珠,眼眶发红,似乎是生理性的泪水。
他喃喃一句,“太烈了。”
云知鹤打开盖子斟了一杯酒,刚要抬手上唇。
“……我娘珍藏的酒,本来是你我的喜酒来着。”
哑声呢喃。
云知鹤猛地顿住,手上的酒不知道喝还是不喝。
但看孟小娇坦然自若,也还是张嘴喝了下去。
……确实有些烈。
他看见云知鹤觉得烈的狼狈模样,轻笑一声,眸尾发红上调,尤为肆意妩媚。
“我又不和你成亲,你怕什么?”
孟小娇又垂下眸子,纤长的眼睫轻颤,开始轻声开口。
“我娘听说你是官员,还向我打听有没有唐突你呢。”
他嘟了嘟嘴,又灌一口酒。
“然后……那些死去的姑娘们。”孟小娇又不说话了,垂下眸子,素来肆意任性的小少年有些难得深沉。
娇气呢喃。
“……反正最近寨子里办葬礼呢。”
嗓音轻轻。
云知鹤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抿了一口酒。
孟小娇颤抖几下。
猛地,他突然垂下脑袋,捂住脸,许久不说话,等云知鹤欲言又止之时才开口。
“还有……还有于山姐……”
嗓音带着呜咽的哽咽。
“她……她也死了……怀里,还有一根……簪子。”
“是官府送来的……”
孟小娇吸了吸鼻子,假装怅然的笑看向云知鹤。
“反正我娘最近事多着呢,没人管我,那老虎我也没猎到,还想为你做个大袄来着。”
眼眶红得刺眼,又渗出泪水。
他猛灌上一口酒,又被呛住,“咳咳”几声,泪水重于如断线一般涌出来。
孟小娇还怪酒太烈,嘴里低声骂着。
云知鹤的眼神又些许的担忧,但又轻轻叹气,对于黑土寨来说,这无异于无妄之灾。
说到于山,她猛然想起了白雨……那位残疾男子。
“那……白雨公子呢?”
孟小娇猛然顿住。
“他?”
孟小娇长呼一口气。
哑声笑道开口,“谁他爹知道他半截身子怎么上吊的……”
“……死了。”
“上吊死的。”
一瞬间,气氛尤为冷凝。
云知鹤瞪大眸子,顿住,垂下眸子,许久不再出声,孟小娇不顾她,开始自己一人咕噜噜灌酒,也不知他那少年的身体如何喝得下这般多的酒水。
原是以为那二人,是能长久的。
众生皆苦,寻寻觅觅,那在苦中寻得的一丝甜,便是握不住了。
孟小娇显然是喝醉了,呜呜咽咽的开始低声呢喃,面颊通红。
他晃了晃,又定定看向云知鹤,伸手指向他。
哑声叫刀,“小爷到底哪点配不上你?”
又喃喃自语的回答,嗤笑,“啊对了,你是朝廷官员,我是土匪……好像真配不上。”
“我娘还骂我来着,说……不要痴心妄想。”
他酒品不好,喝醉就纠缠她人耍酒疯,孟勒尤其烦恼他这般模样。
好好的男儿像个女混混,如何算得上儿郎。
这不,刚刚哭完,便嬉笑着开始耍酒疯,往云知鹤怀里依偎,死活不肯下来。
夜里楼止本是睡不着,又想见见她,还未踏入院子便听到孟小娇嚣张的呜咽。
“给小爷笑一笑……快……”
楼止猛地停滞,握紧了剑,面色冷凝抬脚向前。
他看见孟小娇站起身晃悠悠的往云知鹤身上靠,笑嘻嘻的勾住她的下巴,像是调戏小郎君的娘子。
“笑一笑呀……”
“……怎么不笑?”
孟小娇开始凶巴巴的威胁,“快笑,不然小爷我,小爷我……就……”
“——就强吻你了。”
楼止抿住唇往前,伸手想要拉开孟小娇。
孟小娇愣了愣,笑嘻嘻的抹下眼泪甩开了楼止的手。
“你是何人……你是……”他猛地护住云知鹤,脸一下子绷起。
“她是我的入门妻主,不可,不可抢,我的,我的……”
楼止蹙眉,抬眸看向云知鹤,“他如何来的?”
云知鹤拉住晃悠的孟小娇,轻声叹气,“他似是寨中变故巨大,心情糟糕来寻我喝酒的。”
楼止点了点头。
孟小娇又要往上凑。
楼止拉住他,将他摁到座位上,居高临下,哑声问他。
“喝酒?”
孟小娇怔然点头,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