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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又看见书桌上堆堆书卷,宣纸带着未写完的字开口。

“清竹公子还有温书的雅致?”

清竹收拾起药箱,轻轻点了点头,他这屋子虽小,却布置的尤为清雅,不似青楼男子的闺房,倒像是世家公子的房间。

云知鹤来了兴致,走上前,看了看他所读诗书,嘴里喃喃。

“……《增古贤文》?”

“此书晦涩难懂,文人多靠注解才能明白……而你这本……没有注解。”

她有些惊讶,又转头向他笑,“清竹公子学识,令人赞叹。”

云知鹤的文人性子改不了,偏爱这惺惺相惜的书生气来。

清竹一顿,走上前合住书,垂下眸子。

“少时阿姐母亲教奴读书写字,只读了些名人传记,男子愚钝,无甚学识,云娘子莫要见笑才好。”

教男子读书写字之人稀少,也能看出清竹的母亲与阿姐是真心疼爱他。

云知鹤的视线又看向刚刚他所提笔书写的宣纸,看了一眼便顿住。

‘云来鹤去闲故人,花落……’

这好像是……她早年所做之诗。

清竹注意到她的视线,又急忙把宣纸捂住,开口,“奴在街上看见云娘子诗集,便买了过来,看见诗句赞叹,便闲下时间抄写……”

云知鹤点了点头,“清竹公子字体端正飘逸,笔墨得当,下笔有神。”

清竹一顿,低头把书卷和宣纸收好,许久才哑着嗓子说。

“少时母亲教奴习字,笔法便是学于她,只可惜幼时顽皮无知,只想着玩闹,荒废学业,再想学之时……已然物是人非。”

她好像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云知鹤刚想开口安抚,又听到他嗤笑起来,微微捂着唇,笑得温柔又漂亮。

“云娘子这幅狼狈的样子少见,奴有些新奇。”

云知鹤这才想起来,她面上带着青青紫紫的伤,再无了那幅仙人模样。

她看着清竹弯起的眸子,也不由得轻笑,又牵动伤口,表情僵硬起来。

清竹眉目缱绻,眸光清澈,又听到他低声呢喃。

“还以为……云娘子,只该是那遥遥之远的云中月呢。”

“……如今平易近人许多。”

给了他一种错觉。

像是……他能捉住她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斗殴

今日气氛甚是凝重,朝堂之中也是无人交谈,仿佛只等着一个机会,迸发出强烈的回应。

成国母面色冷凝,显然已经听轩辕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了经过。

她一生无女,只轩辕应这一个儿子,轩辕岁这外甥女是她当成亲女儿疼爱的,如何能被人打成那副凄惨模样,她心里憋着火,奏折已经写好,只想着如何惩治云知鹤。

哪怕轩辕应当那云知鹤是个宝又如何,这天下是轩辕家的,并不是轩辕应一人的。

成国母向前一步,嗓音凝重,“陛下!臣有事禀报,只求陛下做主!”

轩辕应垂眸看她,指尖微微蜷缩,眉头微微凝起。

“朝廷四品官员云知鹤,竟罔顾王法,藐视圣上……昨夜与陛下堂妹于东巷斗殴,使岁儿重伤,剩得一口气。”

不是多么重的伤,也不如成国母口中的只剩一口气。

她顿了顿,又跪下,叩首。

“求陛下做主——”

一位母亲给高位上的儿子下跪叩首已然是大逆不道,成国母往日少行跪拜之礼,如今的行为也只是逼迫轩辕应而已。

满朝寂静。

轩辕应闭了闭眸子。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显然心里藏着事情。

而这时,殿口传来一阵声音——

“陛下,臣早朝来迟,请陛下责罚。”

嗓音清澈悦耳,显然是,云知鹤。

轩辕应抬眸向前看去,然后猛地一顿,他看见她那张如玉冷清又漂亮的脸上是青紫,凄惨又可怜至极。

他还未开口,云知鹤便缓缓走到中间,“噗通”一声跪下,嗓音压抑。

成国母眉头一蹙,便听到她说。

“陛下,臣昨日见轩辕娘子半夜纠缠民子,胸中打抱不平,与其起了口角争执,最后……”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轻语。

“最后,轩辕娘子,竟唤人围殴,臣与她扭打起来……身上伤痛,这才早朝来迟。”

她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又敷衍至极,成国母气笑了,她嗤笑一声,与她表面上的沉稳再装不下去。

“云娘子,昨夜岁儿可是与老妇说,你有一武力高强的忠仆,打倒了一众侍卫,又唤她殴打岁儿,何来的与你扭打?!”

“这栽赃陷害可谓是漏洞百出!”

可……轩辕岁的话又有谁能信呢?

云知鹤叩首,只轻轻说了一句。

“——求陛下明鉴。”

嗓音清澈又掷地有声,在大殿回荡。

“云知鹤!”

成国母实在不知她看起来风光月霁,何来的气度能面不改色的嫁祸她的岁儿。

但她也是个老狐狸,浸润官场半生,深吸一口气,正要叩首求轩辕应明鉴,便听到一声——

“陛下!这轩辕岁娘子胆大妄为,调戏良家儿郎又殴打朝廷四品官员,如何姑息?!求陛下责罚,以彰圣明——”

成国母一愣。

那声音苍老又饱含悲痛,她猛地转头,看到顶起丞相之责的刘大人颤颤巍巍的向前一步。

随着她的开口,朝中也有不少人向前,一时,朝廷熙熙攘攘。

“陛下!治国安邦,公正为道,那轩辕岁虽为陛下手足,血浓于水,但也不可不罚啊——”

“云娘子四品官员,被人当街殴打,轩辕岁当真是罔顾人伦,藐视皇权啊!”

一人冷嘲热讽。

“臣听成国母有让轩辕岁娘子入朝为官的打算,如此纨绔不堪,何来的能力为官?成国母大人许是看错了人吧。”

“臣等,求陛下责罚——”

朝中多为寒门的老老少少尽数上前请命,嗓音中带着云知鹤被不平对待的不忿。

“求陛下责罚——”

“天子脚下,仗势欺人,此事若无结果,如何安天下太平……”

“陛下,轩辕岁嚣张跋扈,京中人人知其肆意妄为,纨绔不堪,若不罚,才当真是害了她啊……”

……

嗓音一声声一浪浪,尽数说着。

其余轩辕一党的人尽数茫然,想开口,又被人压下去。

云知鹤跪在地上,唇角微微勾起,又牵动了面上的刺痛。

这并非偶然或是实在不忿。

她手上有温丞相所留的人脉与地位,昨夜斗殴之事,夜里风平浪静,可寒门之人人尽皆知,都连夜赶好了奏折与说辞,只等着今早将成国母拉下马。

而轩辕一党虽比寒门强大,可如此谁也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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