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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知道爷爷当时收到消息有多崩溃吗?恨不得替你躺在病床上,替你承受爆炸带来的痛苦,反正我活不了几年,死了也就死
了,小路,你可以恨我,但我也希望你回头。小路?”
路家爷爷的心理防线彻底决堤,猛然道出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冬屿身躯颤抖,原来L当时去夏令营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他爷爷。
“你话好多。不想听。”
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刀,说者无心,听者痛苦。
他转身就走,神情烦躁,冬屿方才集中在他们的对话上,路梁放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没注意,冬屿反应过来应该跑路的,要被他发现偷听肯定不好,尤其是他现在心情差到极致。
她快要忘记自己此刻还背着吉他,急忙转身。
身后吉他随动作磕碰上墙面,在寂静无声的夜晚发出浑厚的、像古钟一样的声音。
嗡——
冬屿心里暗叫不好,路梁放的身影又突然消失了,她不确定他是在哪个方向,凭借运气找了个方向就想离开。
眨眼间,她身躯被黑影笼罩,胳膊被人按住紧扣在墙面,冬屿被吓得双目紧闭,两只胳膊高举过头顶,僵硬不能动弹,被他控制住。
一种冷冽,骇人的气息霸道地侵入她的躯体,像是把她整个人往冰窖里丢。
“听够了吗?”
楼梯下够暗,路梁放一时间还没认出是冬屿,毫不留情钳制住她的手腕,低下头,眼中阴霾闪过。
完了,冬屿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第57章 我的名字叫红
他身形伟岸,肩颈宽阔,是抓犯人的姿势。冬屿心中油然升起负罪感。没有挣扎,只是无声地抬头,眼中映出顶上华灯。
路梁放认出了她,食指松了几分。
“我,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她说。
“恨我爸的人在外网悬赏我,江叔叔为了我的安全,让我暂时住他大嫂家,徐姨对我很好,是她带我来这。然后——我是来帮崔旭取吉他路过这里的——”
路梁放声音冷淡,“哦,那个控股资金链的徐倩舒?”
冬屿虽听不懂这种专业名词,但从路梁放脸上表情来看,这玩意能把人坑死。
她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个好人,跟你一样好。不过我会努力忘记刚刚听见的那些。很抱歉让你不高兴。”
路梁放还以为会听见她诡辩,谁想冬屿很坦诚。
他稍稍侧眼。
女孩手背靠墙的那部分已经红肿,静静地望着他,眼中没有一丝防备,也没有怨恨。
“…………”
路梁放诧异,压制住的烦躁再次蔓延。或许是刚跟爷爷产生了争吵,谁都不想看见。
他特别讨厌被别人窥探隐私。
“骗别人挺好,别把自己也给骗了。你说忘记就有用了吗?”
不该听见的还是听见了。传出去就是麻烦。
这其中还有的一些隐秘,撒把盐就会痛。
寂静无声的夜晚,路梁放过了很久才听见冬屿的声音。
“你说得对,确实没用。”
冬屿稍微恢复自由,很认真地望着他,“但我还是想让你高兴。”L。
她洁白的裙摆飘扬,眼中情绪单纯。夜晚有一丝白烟袅袅,来自城市某个角落,看得他浑身燥热。
路梁放面上没什么变化,“……”
“对你而言,我是很陌生的、不值得信任的。可我不会忘记,那时一撬开消防门就看见你真的很想哭。你帮过我也救过我,所以我想让你开心。根本不可能会告诉别人。”
路梁放神色微松,“…………”
“你还记得吗,高二那年你在我家里补课,是我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我外公生病住院要很多年,我第一次见我妈为生活弯腰,拨通你家的电话,后来那笔钱救了我外公的命。”
路梁放思绪回到湿漉漉的筒子楼,一下雨墙上就会生满苔藓,女孩低下眼,一杯一杯给他倒热水。
他觉得太浪费,让她别倒。有次她忘记了,他盯着桌上的水也没说什么。发热的纸杯在回忆中水汽袅袅。
路梁放人生中从没有经济困难的时候,自然就无从得知这背后的隐秘,也不能懂她为何执着于一杯一杯给他倒水。
他目光转向她。
现在的冬屿不再是那个戴着围巾有点青涩的文艺少女,她穿着白色的帝政裙,崴脚的高跟鞋,鬓角的碎发黏在耳垂上。
六月暑热,慈善晚会传来交响乐。
夜色从未沉眠,城市的每个十字路口车水马龙,两人的影子歪歪扭扭。
路梁放脱下外套,不冷不热,“想让我高兴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冬屿:“为什么?”
“你蠢,也傻。跟你待一起容易变蠢。”
“你嘴里还有能夸人的话吗?”
“没有。”
“算是不计较了吗?”
“嗯。”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冬屿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看崔旭给自己发的消息。崔旭一直在给她分享所见所闻,等她回完消息抬头,路梁放已经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三人汇合,唐灏已经被应酬榨干了,看四周无记者就坐草坪。冬屿拉开吉他包,崔旭看着自己的宝贝吉他就高兴,“去杂物间!去杂物间!我让我的人守在附近,不会有人发现,我以前偷摸打游戏就是这样的。”
唐灏说:“还能这样。那我背着我爸妈去厕所打游戏算什么?”
崔旭说:“算白痴。”
他转而看向心爱的女孩,脸颊忽而变得生涩,说道:“怎么一会不见这么开心?看你开心我也开心,你知道吗?爱情电影的男女主总数相遇在杂物间,这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地方,不只是有情人,还可以是朋友……”
他脑海中已构想一个场景,家财万贯的文艺青年用一首民谣来博得喜欢女孩的心,冬屿看到这个场景的确是这么想的,假如心中没有别人的话,或许她会努力去感受。
杂物间安静,管弦乐的声音被阻隔在门外。崔旭弹着民谣,一脸期待,周围堆积着纸箱,他坐在上面,声音清朗。
冬屿和唐灏垫着报纸地板坐地上,一个抬头,一个在走神。
慈善晚会也有了秘密。
远处直升机停在楼顶,扶着栏杆可以看见歌舞升平的慈善晚会,有许多白人记者进进出出。
路梁放收回目光,衬衫迎着顶楼的风上下浮动,他头发松散,眉眼锐利,像一把危险的刀。
穿西装的人走过来,毕恭毕敬,“少爷,人找到了。看现在过去还是放会长线钓大鱼,也不知道路承洲打着什么算盘。”
路梁放说:“派几个人过去盯着,但不要惊动。听说我大舅妈最近对我收股的事很有意见,许久不见都忘记去拜访她,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