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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你也帮我投苏莉一票呗?我不想她输给裴佳邈。”

路梁放又呃了一会,“舔狗懒得说你。”

对方坦然,“谁舔了?纯友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跟唐灏他们一样有钱?年级多少女生体育课来偷看你心里没点数吗?就我最普通。那又怎样。苏莉高兴就好。”

说到这,他低声央求,“反正票在你手上也没用。就投她吧。”

路梁放:“你是摔了腿还是摔了脑。去医院复查时记得一起看看。”

男生说:“事不过三。最后一次。看在你同桌我腿瘸了的份上。以后我妈店里你们随便坐,西瓜薯片包有的。”

“现在什么天气?”

“冬天。”

“再去挂个精神科。”路梁放建议。

男生嘿嘿,“好。那你是答应了吗?”

路梁放极其冷漠,“不答应。滚。”

男生放下手机,正欲与他纠缠,腿上石膏却被椅子下的脚枨卡住。

也是在这时候。

门突然被推开,机械女声叮咚一声,以很冰冷的声线说:“欢迎光临”。外头的雨点清晰一瞬,又被隔绝。

“来客人了。”他嘀咕。

这个点还有人进来买药。

第15章 双城记

冬屿听见熟悉的声音,第一反应不是寻找他在哪,而是低下头,盯着地板上的水渍,光影从苍白的货架上掠过。

哥哥的外套还耷拉在头发上,阴影笼罩她的面庞,五官看不清晰,只会觉得她很消瘦,肌肤很白。

收银台边的寸头男生不免多看了她几眼,“买什么?”

哥哥把她头上外套取下,对着收银台说:“要双氧水、一包棉签……再拿盒云南白药吧?你们需要吗?”

裴斌:“我要。先欠着你。”

哥哥:“没问你,闭嘴。”

裴斌:“没大没小的。你老师怎么教的?”

哥哥呵呵冷笑,“我又没考上大学。你管我?”

裴斌:“…………”

路梁放丝毫不受影响,又开了把游戏,冬屿坐公共塑料凳上,要是扭头应该就能看见他的侧脸。

这里灯泡亮度跟出租屋里差不多,要是故作不经意间是不会被察觉。

为什么又要怎么想?

糟糕。

她垂下眼帘,心生很孤独的情绪。

寸头男生想去拿药,可尝试挣扎半天,石膏还是卡在那,绝望地说:“路…你帮忙拿一下呗。我脚又被卡住了。这破石膏究竟还要多久才能拆。”

路梁放很快就回答了他,“下辈子。”

但还是将手机丢到一边,恹恹插兜走到最里面的货架。冬屿愣了一会,忙跟上去,跟他身后跟只小鸭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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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梁放在最里面停下,她终于抬头视线掠过他下颚,快的难以捕捉。

路梁放没看她,只问:“要哪种双氧水,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冬屿眼底挣扎。

他随手拿了一瓶。

“棉签呢?”

“也是小包的。”她声音毫无起伏。

路梁放把他们要买的都丢到收银台,走进去继续打游戏。男生终于把脚从椅子下抽出来,一瘸一拐走过去扫二维码,问:“有会员卡吗?”

冬崇衍:“没。”

“办一个?有优惠。” 网?址?F?a?B?u?y?e?ⅰ??????ω?ē?n?????Ⅱ?5?????o??

“不办。没钱。”冬崇衍很果断。

男生悻悻,帮他们结好账就弯腰拿袋子把药装里面。冬崇衍拿出双氧水丢给冬屿,抬起下巴,“自己去那边

凳子好好处理一下。”

冬屿伸手,淡声说:“棉签。”

很快,棉签也有了。

冬崇衍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好一会,他不耐烦,转头按接通。冬屿一听电话里的烟嗓,还有那句熟悉的“阿衍”,便知道是他黄毛兄弟打来的。

冬屿无言。车牌的事还有完没完了……

哥哥出去接电话。裴斌也嫌里面闷,推开玻璃门,去外面抽烟。

留下一句:“好了说一声。”

药房里只剩下三人,室内昏暗又寂静。冬屿虽不认识收银台那个留寸头的男生,但刚听他们对话,这是路梁放同桌。

同桌啊……

她垂下眼,撕开棉签包装,用棉签末端戳开双氧水的纸模,闻到刺鼻的味道。

小腿处伤口又传来刺痛感,冬屿把裤腿卷起,仔细将药水涂抹到上边。兴许是不适应药水的冰凉,指尖颤了颤。

纸巾被鲜血晕染。

收银台边的男生随口一问:“你这怎么弄的?好多血。”

冬屿淡声说:“摔的。”

男生抬头,“有点像被利器划出来的。”

冬屿顿住。过了一会才说:“算是吧。”

她回答的相当敷衍。

男生扭头见外面两个抽烟的男人,不免有些惋惜。路梁放坐回原来的位置,背对着他们,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应该是没有印象了。

冬屿敛眉侧眼,只看见他脑袋对着上边的排气扇,腰背挺直,发旋那么清楚,黑发也那么松散。

她想一直坐在这,听头顶排气扇的声音。城市雨声吵闹,时光却很安静。好像有只蜗牛在爬。

又想起《恋爱的犀牛》有句宣言——“反对菠菜,拥护带壳的蜗牛。”

为什么要反对菠菜?

为什么要拥护蜗牛?

冬屿握棉签的手一用力,随之而来的痛感把她疼醒了。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绪,像是咬中一颗青梅果,酸中还带着涩疼。

路梁放突然站起来,对男生说:“走了。我妈给我打电话了。”

男生问:“喊你回家?”

路梁放拖长尾音,“是呢。不然又要给我请家教。”

男生笑道:“学校见。希望下周就可以把这破石膏拆了。”

“呃…那算了。还想看你带石膏踢球。”

对方大声说:“路、梁、放!!!”

路梁放不予理会,推开收银台边上的小门。冬屿刚好处理完腿上的伤,拿着双氧水出药房。

她握住门把手,注意力集中不起来,最近好像总是这样。强行让自己思考。为什么要反对菠菜?为什么要拥护带壳的蜗牛?纷乱的思绪纠缠在一起,似解不开的绳结。

还没用力推门,冬屿的手就跟另一只手重叠,不小心触碰到。陌生的触感总令人记忆深刻。两人同时收回手,一触即离。

怦怦——怦怦——

他头一回低头。看了冬屿一眼。

冬屿知道,要是这时抬头就能对上他的视线,只需稍加停留就能看到路梁放瞳仁多黑,头发多松软,还有脖颈边蔓延的青色血管,近距离才能看见搏动。

要不要这样?好纠结。

你现在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她没有抬头,只是默不作声把门推开。眼前玻璃门不知不觉间起了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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