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9
审视的眼神看着一切。
红姑还在哭:「哎呀,聂先生呀,要是打坏了他,童爷和太太在天上怎么瞑目啊。」
聂铮突然沉声问:「很怕疼?」
红姑哭得更厉害了,「是啊,他小时候手上划破条口子,都疼得哭半夜睡不着的嘛。」
童延想说,现在不怕了,真不怕了。
到了这个时候,聂先生眉头才拧起来,比他先开口,「我知道了。」
小飞侠好像也知道聂先生在干什么了。
上药,吃饭,之后,收拾残局的各种琐碎活动不一一细数。
夜色落定,童延刚回房间,聂先生来了。
网?址?F?a?布?y?e?i????u???ē?n???????????????o??
聂铮说:「我们谈谈。」
谈就谈,该来的总会来。
小飞侠坐在床沿掰指甲,聂先生拖了把凳子坐在他对面,当真是促膝长谈的架势。聂铮先是陈述事实:「我打你两次,你一声都没吭。J
小飞侠弹了下手指头:「因为不疼啊,真不疼。」
男人眼光逼视他的视线:「是不疼,还是觉得自己不该疼?」
小飞侠一怔。
「我来之后你一直恣意顽劣无所不为,起初我以为你想气走我,可你后来的表现又不像是这样。」
「你一直在刻意挑衅我,目的就是惹我罚你,对吗?」
哎哎哎?你一定对我有什么误解。
小飞侠笑了,大概是两人鼻子对着鼻子,抢空气抢得人呼吸不畅,他突然很不舒服,所以笑得挺僵。
聂先生紧追不放:「为什么?」
小飞侠没说话。
「你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小飞侠突然起身,「不是!别以为你每次都对!」
妈的!妈的!有文化了不起啊!
小飞侠无所适从,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一脚踢翻了墙角的盆栽。
妈的!妈的!有文化真可怕!
聂先生好像还在说什么,但小飞侠已经听不见了,又猛地一脚踹在窗框上。
还不够痛快,小飞侠还想摔点什么出气,可是很快身子就不能动了,比他强壮许多的男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他硬是被男人摆弄着转了个圈,直到两个人面对着面。
凭什么啊?!
小飞侠卯足浑身力气又踢又打。
可男人钳住住他的胳膊,死死钳住,「我跟你有同样的遭遇,怎么会一直看不出你怎么想?」
呵,同样的遭遇。也是!聂先生你赢了!
小飞侠喘着粗气,不再挣扎。
聂先生强迫他看自己的眼睛,温和而又艰涩地开口:「认真听我说,童叔的死,不是你的错。」
童延他爸死于枪杀。
几颗子弹过去,一条鲜活生命变成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旁边还有个被惊惶行人踩碎的生日蛋糕。
逝者的七七都已经过了,到现在,这起命案依然是本城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童延知道。
有些事发生过,放下了太可耻,拿起又太过可怕。
可聂先生说:「不要自责,该负责的是凶手。」
「凶手很快就会付出代价,我向你保证。」
「你年纪小,没人能苛求你完全自救。只是,在我对你伸手的时候,你别把手缩回去,能做到?」
这次,刚使过家法的聂先生真的亲了一下童延。
为什么可怜一个总想拿你炖肉的妖怪啊聂先生?
被可怜的感觉很不好受,童延心里很别扭。
一夜无话之后,别扭一直留到第二天早晨。
聂先生下楼时,童延躺在床上状似睡觉。
聂先生出门时,童延站在窗子边上。
像是有感应,男人上车之前幕地回头朝窗子这边看了一眼。
童延闪到窗帘后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可能是天意,童延的别扭也注定持续不过三天。就是这天上午,聂先生巡视码头工地,「意外」发生了的。
在奔赴医院的路上,童延突然想起,他爸最后一次离家前,好像也曾回头看一眼他的房间。
万幸,聂先生是有防备的。
还庆幸,只是伤了胳膊,没有生命危险。
再庆幸,只是骨裂,不是骨折。
可童延依然吓得肝胆俱裂。
他身边所有人好像都会轻易离开,现在会不管不顾和他站在一起的,只有聂先生了。
不管聂先生最初是为了什么来。
可能因为吓得不轻,这天童延完全不想说话。
直到,医生护士和其他闲杂人出去,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在床沿坐下,聂先生就靠在床头,头顶一盏白森森的灯照着,两厢无言,一时有些尴尬。
几秒钟后,聂先生低头瞟了眼自己受伤的胳膊,和平常一样不苟言笑,却自语道:「还好,伤不算重。」
这是安慰谁呢聂先生?
小飞侠突然小宇宙爆发,凑上前,亲了下男人薄削的唇。
很重的一个吻,嘴唇碰嘴唇。
空气愈发安静。
童延只是想做就做了,反正他这脑子不太适合考虑太复杂的事,直放飞自我又怎么了?
聂先生的眼神异常平静
童延又凑过去叼着男人的唇,含着、吸吮,而后离开,又蜻蜓点水似的触碰,一次一次,周而复始。
趁男人没有拒绝,他抬手攀上男人的脖子。
又一个吻落下,一直坚定且坚毅的男人终于动了,却不是和以前一样拒绝,而是在他退开的间隙主动俘获他的嘴唇。
男人掌住他的下颔,亲他的嘴。
可能,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终于明白了行乐当及时。
接着,男人吻上他的脸颊时,童延略微侧脸躲了过去。
人的求偶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动物是有相似处的,比如,都不吝追逐。
童延这一躲不是退却,而是挑逗加蓄力,下一秒,他狠狠地堵住男人的双唇。
就像是烈火烹油,所有的浅尝到此为止。
这一次,他们的征途是彼此齿关之内的更深处。
童延的后脑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按住,这个吻一直加深、加深。
舌头缠在一起放肆翻搅。
呼吸互相摩擦,越来越粗重。
即使有伤在身,成熟男人依然能做到体力压制,虽然引火的是童延,最后被箍在怀里压着脸亲的也是他。
咳!差点忘了,这是医院病房。
小弟敲门帮着煞车之类的,也不难理解了对吧?
分开时,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童延面红耳赤,可能是憋气憋的。
聂先生捏一下他的耳朵,用很低的声音说:「别怕。」
接下去的几天,聂铮要住院观察。
反正自然不自然的,童延也跟着留下了。
不得不承认聂先生挺能耐,回国还不到两个月,在本地居然已经有了那么多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