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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日,我让钦天监监正合了二人庚辰,你猜怎么着?”她自问自答,“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合适不过。是以,我已经让瑞亲王府派人去清水寺将郡主接下山。”

她挑衅地质问,“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原本,刘氏尚且犹疑世子妃的人选,老王爷已逝,郡主不再好拿捏。但这一刻,亲眼目睹陛下吞了污土一般的脸色,她庆幸自己选对了。郡主因之前的事,已然名声有损,去往清水寺名为祈福守孝,实则余生无望,不过保住一条性命而已。此番,刘氏大张旗鼓地又是合婚又是通知瑞亲王府接人,倘若婚事再有变数,便是无人逼迫,郡主必然无颜苟活,唯有死路一条。加之继位的瑞王爷几次三番上表衷心,郡主是自家人,思前想后,刘氏顿觉自己这步棋走得再高明不过。

老王爷于飞鹰军有旧,于陛下有恩,唯余郡主一个牵挂。

成景泽看似六亲不认,实则挂碍良多。刘氏算准了这一点,稳操胜券。

皇帝半晌无言。

刘氏云淡风轻,“哀家先回了,到时还需请皇帝赐婚为好。”

这边厢,无一无功而返,换了杜院判来访,却连房门也进不去。

“世子。”

“世子开门。”

“世子殿下,你让老朽进去瞧瞧。”

老头在门口急得滴溜溜打转,房中鸦雀无声。

“不会出事了吧?”无二问。

“要不……”无一瞥了一眼门闩的位置。

无二刚要上手,被杜院判拦了下来。

“还是去通知陛下吧……”他到底比这二人更晓得火候,看得出陛下这一遭绝非儿戏,旁人插手,无异于火上浇油。

无二刚转身跑出去两丈远,迎面撞上大步而来的陛下。

“主子。”

成景泽,“吃了吗?”

无一,“没有,三天了,滴水未进。”

杜院判痛惜,“好不容易补上来的底子……”

“你们出去吧。”陛下打断。

三人对视一眼,又往陛下那一瞅,默契地低头往外走。就连平日里管不住嘴的无一也不敢多话。

陛下眼下异乎寻常的平静,平静得令人胆寒。

二十多年朝夕相对,有些默契还是有的。此刻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害人害己,不但帮不了世子,反倒徒然激化矛盾。

陛下双手推门,内里门栓应声而断。他提起门边的食盒,迈步进去,搁置在桌子上。

他行至榻边,向瑾合衣躺在床榻上,面朝墙壁。成景泽俯身,一手揽肩,一手穿过腿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向瑾陡然一惊,无力地挣扎两下。

陛下把人放在椅子上,回手扯过床上的单子,撕得粉碎,用布条把向瑾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绑在座椅上。

绝食三日的小世子本就体力精力皆不济,当然,他便是生龙活虎,在成景泽面前亦是毫无还手之力。

“你待如何?”向瑾瞪他。

陛下沉声,“吃还是不吃?”

向瑾,“不,吃。”

成景泽无话,直接打开食盒,一只手钳开向瑾下颚,一只手用勺子舀着饭菜,一口一口送进去,手指抚弄喉结,迫使他咽下。喂进去半碗饭菜,两杯水,他就维持着钳制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饭食顺着肠胃消化,良久之后,吐也吐不出来。

皇帝松手,解开绳结,向瑾下颌酸痛,双眸被生理性的泪水湃得赤红。

他咬牙切齿,“你疯了?”

成景泽,“是。”

向瑾,“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去。”

成景泽,“不许成亲。”

向瑾斜睨着他,“瑞亲王府已经将郡主接回,我与郡主……”

“住口!”成景泽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死了这条心,便是我娶,也不会上让你娶。”

向瑾懵了,在他的计划中,瑞亲王郡主是第一人选,他去往慈宁宫之前已与之通气。但他未对刘氏提及,因为以他对刘氏的了解,最终人选一定会是她。令陛下有所顾忌而妥协,没有更适合的良人。

这道死结,他以为无解……成景泽的确疯了。

向瑾回神时,留给他的只有一闪而过的背影。

晚膳时,陛下又是同样的方式喂了下去。

第二日,三餐依旧。世子踢打、推拒,皇帝皆无动于衷。

“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铁石心肠的疯子!”向瑾声嘶力竭,他简直是鬼迷心窍,怎么会曾经以为这人也有温柔之处。假的,全都是假的,不仅情动是假的,过往所有的纵容忍让也是假的。

第三日,陛下故技重施。

“我……唔唔……你放我回去,你这个畜生、你恩将仇报,你猪狗不如!”无论向瑾如何抗拒、咒骂,一概无用。皇帝铁了心,将这一局赌下去。

第四日,向瑾认命般地麻木下咽,不再多说一个字。

第五日,陛下提着食盒推门而入,世子竟自动自觉地坐在桌边。

他恹恹地一抬首,“我自己吃。”

成景泽将食盒推了过去。

世子取出饭菜,食不知味地一口接一口,很快便吃了个干净。

不必折腾,这一顿吃得耗时极短,末了,两人沉默良久。

“你放我回去吧。”向瑾开口。

成景泽还是那句,“可以。”

向瑾不屑,“不许成亲,是吧?”

陛下默认。

向瑾戏谑,“何必呢,一个替身玩意儿而已。”

成景泽哽了哽,“……不是。”

向瑾嗤声,这句否认于他而言,还不抵一个耳光。现下他若是仍执迷不悟,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我若毁亲,郡主如何自处?”

成景泽笃定,“自有安排。”

向瑾定定地望着,“你,娶,她?”

成景泽张口,又蓦地一阖,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向瑾通红的眼尾将他钉在原地,心如刀绞,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向瑾上前一步,哽咽,“你要,替我,娶了他吗?”

成景泽眨了眨眼,这些天不曾有过一丝动摇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泄出他极力掩盖的走投无路来。

向瑾无助地靠向他,成景泽恍然如梦,被动接纳。

两人身体相贴的瞬间,向瑾铆足劲道,并拢两指狠狠戳在成景泽的穴位上。这一手,是陛下亲自教授的绝技,曾在二人身上反复演练。彼时的你侬我侬暧昧情动,多么讽刺啊。

向瑾毫不迟疑地把手伸进陛下胸襟,摸出了他要的物件。

他疾步走向门口,迈出去之前,转头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回眸一笑。

“向瑾,不要!”成景泽歇斯底里,双目如被刀尖插入,赤红涌血。

向瑾转身而去,毅然决然。

他直奔雪庐一端,钥匙插入门锁中,久未开启的锁具略微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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