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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炸给你尝。”

一副斯文有礼的样子,跟昨晚欲气满溢的姿态判若两人。

温听宜皱鼻子瞪瞪他,又用抬举的语气俏皮揶揄:“程先生果然收放自如。”

不料失策了,程泊樾坏心眼地借题发挥:“这跟你昨晚说我进退有度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进退……

她顿时醒神,好想把他禁言一天:“当然不是!”

不跟他斗智斗勇了,温听宜悉悉索索从被子里脱身,准备去浴室洗澡,刚要下床,晃眼看向他肩膀一处。

她皱起眉。

“怎么消了?”

昨晚咬得浅,程泊樾锁骨上的牙印已经没了。

她表情挺惋惜,好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胜利里程碑。

程泊樾清楚地知道,温听宜有点隐藏的胜负欲。

假如输了,她就悄悄计划再战一轮,赢了就明晃晃地高兴。

他是喜欢看她赢的,主要是想让她高兴。

程泊樾将手臂环在胸膛前,脸庞撇向一侧,线条硬朗的锁骨完全敞露,不知是讨咬还是讨吻。

他端着一副闲暇姿态,温声逗哄:“趁我还没落荒而逃,抓紧时间,再咬一下。”

温听宜有点哭笑不得,作势要凑上去狠咬一口,其实是乖乖顺着他肩膀攀上去,挂到他身上。

不用多说什么,程泊樾习惯性抱她进浴室,洗澡水十分钟前就给她放好了。

她夸他任劳任怨,他说自己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表彰,回头要定制一张金箔奖状挂在书房。

——

黎老师的住址在城西,驾车过去不算远。

抵达别墅大门前,温听宜抓紧时间下车,副驾车门刚开一条缝,程泊樾忽而屈指轻敲方向盘,闷钝平缓的两声,好像在提醒她忘了一个大活人。

温听宜亮莹莹的目光看向他,像假期出门远行的乖学生向兄长汇报:“怎么啦?我的围巾在包里,带了的,不会冷。”

程泊樾目视前方,慢腾腾眨眼,顺便点了个头,像坐在席下听取汇报的冷酷审判官,用闲适的微表情传达满意度。

“那拜拜啦,”温听宜开开心心下车,在窗外弯腰对他挥挥手,“你可以去玩了。”

程泊樾险些被她气笑,低缓声线像一只无形的手,把迈出三步远的小姑娘提溜过来。

“回来,我看看你眼睛好点没。”

温听宜就无忧无虑折返,绕到驾驶位车窗,脸庞凑过去,程泊樾淡然注视她几秒,趁她不注意,他一手扣着她后颈吻过来,力道不轻不重。

她轻哼一声,眼睫茫然扑闪两下。

程泊樾浅尝辄止,保持姿势退开一小段距离,目光从她微湿的嘴唇游离到懵懂的双眸,他的眼神变得别有深意,好像有多么负屈含冤,要人哄似的。

“温听宜,你说‘要我’,好像要得不太积极?”

原来这位黑心资本家希望每件事都立竿见影。

温听宜忍着几分笑,热衷于从资本家身上薅羊毛,一本正经讲道理:“你教过我的,好事多磨,不能一蹴而就。”

程泊樾就挑起眉梢,嘴角带了点笑,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她百依百顺,用虚心赞同的表情哄她。

看来男朋友这个头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给他挂上的。

越是正经长远的关系,就越需要花时间认真考量。

性关乎体验,感情不一样,它既包括体验,也关乎责任。

程泊樾年纪比她大,自然比她更早明白,女孩子在感情方面谨慎一些总不会出错,毕竟他很久之前就是这么教她的。

当时她正处青春期,这种事情不能不教,于是他尽量直白:“假如有男同学跟你表白,你可以因为收到一束花而跟他牵手,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拥抱亲吻都可以,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要抓牢,要的时候说要,不要的时候就坚决说不。当然,现阶段不允许发生关系,这个之后再另说。

总之在限定范围内,你开心就好。但绝不能因为一时开心,就认定对方是唯一稳妥的人生归宿。那样太草率,你会吃亏。”

还是高中生的温听宜消化几秒,认真点头:“嗯,我懂了。”

随后拎着双肩包就下车了,马尾辫在半空中轻微一甩,不忘折回窗边对他笑一下:“谢谢你送我来学校,早上有美食集会活动,我们班搞烘焙,我带一盒小饼干给你好不好?”

“嗯。”程泊樾不走心地应下,仿佛她带一盒黑暗料理给他,他也会嫌弃地收下。

他看一眼腕表,平静地传达噩耗:“温听宜,你要迟到了。”

她恍悟,这才开始朝校门口狂奔,校服裙摆几乎要带着她飞起来。

散乱的人潮里,她像一只自由斑斓的粉蝶。

程泊樾等她进学校没影了,才开车前往公司。

那年他才二十出头,却感觉自己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哥,又像老父亲,明明说好了懒得管她,却还是一天到晚操心她。

现在已然是另一种心境,两人也升格为另一种关系,但这份操心只增不减。

算了,他心想。

感情终有一天会尘埃落定,无所谓早晚。

只要她高兴,程泊樾没什么计较的,他可以事事由着她,每天被她亲亲抱抱,再被她调侃地喊一声程先生,听上去有点没名没分,但也没关系了。

小姑娘高兴就好。

他欠她太多高兴的时光了。

“我进去啦!”

温听宜说完,主动探进车窗亲他一下。

黎柔正在别墅院子里浇花,见大门前停了一辆高调的车,她目光就好奇地落过来。

程泊樾被亲的瞬间,眼皮一撩,恰好跟黎老师对上视线,不合时宜地,那天在墓园里的对话浮现脑海。

他曾撂下豪言壮语,说自己不怕温听宜离开他。

现在把小姑娘扣在车窗旁索吻的样子,可呼应不上他当初的凛然决绝。

黎老师掩唇轻咳一下,像想笑不敢笑,于是转过头浇花。

程泊樾无所谓被黎老师编排,他旁若无人,在温听宜额头吻了吻,叮嘱她下午多喝水,就放人走了。

……

温听宜专心练舞时,程泊樾被陆斯泽叫去户外射击场。

陆斯泽扬言要跟他一决高下,程泊樾随口答应,去就去了,顺便转移一下注意力。

否则他一整个下午都要操心温听宜会不会练得头晕眼花,或者磕出几片淤青。

结果在傍晚揭晓。

淤青半点也没有,累倒是真的累。

温听宜疲惫但乐观,慢吞吞坐进副驾,别墅门口一截路是跑过来的,所以小幅度喘着气。

她额角的软发都汗湿了,怀里还抱一个礼盒。

程泊樾扫一眼。

盒子有点眼熟。

他没急着开车,关于她在黎柔家聊起的话题、发生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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