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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然实在大开眼界,想不到这人年少时一派老成,现在竟然能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无奈地喊了一声“顾总”。

顾凛川止了话,透过镜子凝着他。

没有旁人,沈璧然低声说:“社交场上相互托捧,白导送鱼是好意,我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哪好意思强按着人家了解我的口味?”

顾凛川问:“不熟?”

沈璧然坦诚:“几面之缘。我的好朋友是他的男主角。”

顾凛川:“那你是不是?”

沈璧然一愣,“我是什么?”

“男主角。”顾凛川转过头来,目光直白严肃,开口却背出一串新闻标题——“白翊深夜幽会神秘男子,疑似下部戏男主或……什么来着,后面忘了。”

沈璧然听呆了,可顾凛川神色如常,继续道:“裴砚声要投尘晖,总在我耳边读一些乌七八糟的新闻,我刚好听到。虽然你的择偶标准和我无关,但出于情面,我还是想提醒你,演艺圈里没什么好人,你想玩玩还可以,要是认真物色——”

“顾凛川。”沈璧然哭笑不得,“那晚他要和宋听檀聊剧本,宋听檀在楼上等,我们下楼买个宵夜而已。”

顾凛川听了解释,微一挑眉,却没接话。他的视线下移,落在沈璧然的唇上。

沈璧然一定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喊了他大名——他喊他顾凛川,而不是那句冷冰冰的“顾总”。

纵然沈璧然长大后学会了心口不一和虚与委蛇,但这会儿情急起来解释的样子,倒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那双嘴唇小巧红润,软而薄的两片快速开合,很惹人怜。

顾凛川实在很难阻止自己想起从前——从前,他会在沈璧然快速说话时忽然轻缓地亲下去,再用牙齿稍微用点力咬起来,沈璧然那种时候很乖,任由他咬,抬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这世界上,任何人被沈璧然那样看着超过一秒,都一定会终身任他差遣,予取予求。

顾凛川忽然问:“你觉得,每天都接吻的两个人,算不算谈过恋爱?”

“……啊?”

沈璧然睁眼发愣,不禁认真回忆今晚一共抿过几口酒——应该没喝多啊,顾凛川刚才说什么?

“算不算?”顾凛川目光执着。

沈璧然沉思片刻,忽然明白了,愤愤道:“哪家狗仔拍到了我和白导接吻?这是P图造谣,我要起诉他们!”

“没说你和白翊。”顾凛川细微地勾了勾唇,“是我朋友陷入感情困境,我不擅长回答这些古怪问题,所以随口一问。”

沈璧然怀疑他在胡扯,迟疑地答道:“不一定吧,要分人。”

语落,错觉般地,他发觉对面那双眼中闪过某种情绪,暗淡的,像一颗无光的流星。

顾凛川看了他片刻,低笑一声,“也是。”

顾凛川洗手后便离开了,一个服务生推门进来,给沈璧然送了漱口水和一杯玉兰花茶。沈璧然总算摆脱那股鳗鱼味,想问是谁送的,又觉得不言而喻。白玉兰花香留在嘴里,渗入肺腑,他默立半晌,把那条拭口的丝绸手帕揣了起来。

服务生引他去私宴包房。长桌已经快坐满了,尊位两侧都是广砚和尘晖的董事,沈璧然和他们一一点头微笑。白翊也是股东,但股份不多,坐在靠门附近,和宋听檀之间隔了一个座位,一看便知是给沈璧然留的。

沈璧然才刚落座,身后大门洞开,顾凛川来了。

桌上谈话顿时止住,众人纷纷叫着“顾总”起身。顾凛川和尊位之间仿佛存在一条笔直的通路,他大步向前,然而走了两步后停了,就立在白翊和沈璧然身后,朝远处裴砚声抬了抬下巴。

裴砚声无所谓地起身,往上挪了一个位子,坐到尊位。他下面一个人看顾凛川仍旧没有动弹的意思,便也顺着往上挪了一个。顾凛川脚底下像抛了锚,牢牢地扒在原地不动,于是,这半边的人就一个一个地往上挪,直到白翊上手位的椅子空了出来。

白翊没挪,笑道:“顾总是要挨着我坐吗?”

顾凛川开口,“我坐你这。”

包间里微妙地静了下去,白翊敛起笑意,一言不发,顾凛川也自岿然不动,与他目光相执。

许久,尘晖的一位董事喊了白翊一声,白翊这才起身,向上挪了一位。

顾凛川解开西装上的一粒扣,在他和沈璧然之间从容落座,坐得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各位请便,不必拘束。”他终于开了尊口,“我也是来和朋友蹭顿饭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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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顾凛川主动说了句场面话,如平湖投石,掷地有声。

乍一听是在展示裴砚声和他关系亲厚,但仔细品,最微妙的却是一个词——“也是”。

他“也是”来和朋友蹭饭吃,在这张桌上,能对号入座的就只有沈璧然——那位宋听檀带来的,名不见经传,但举手投足贵气十足的小老板。

席间觥筹交错,宋听檀起身敬了几轮酒。沈璧然原想着帮他分担一点,谁料顾凛川那尊大佛往身边一坐,所有酒杯到他面前自动转弯,到头来,整张桌只有他和顾凛川滴酒不沾、低头吃饭。

倒真成来蹭饭的了。

沈璧然无计可施,只能暗中注意宋听檀的状态——宋听檀酒量过人,但在应酬场上未免过于实诚,免不了深夜回去后遭罪。他正想提醒宋听檀注意分寸,服务生敲门进来上最后一道主食,花胶海参炖米羹。按人头布菜,先端给顾凛川,然后是各位董事。

白翊起身帮衬,端起一碗放在沈璧然面前。

顾凛川仿若未见,只用勺子缓缓拨着面前那碗羹。

沈璧然接了米羹,直接推给宋听檀,顺势低声叮嘱他“少喝点”,回头对白翊歉意一笑,“抱歉白导,我不吃海参,没这个口福了。”

白翊点头表示理解,又问:“还有什么不吃?”

顾凛川恰好倾身尝羹,遮住了沈璧然看向白翊的视线,沈璧然挪动两次也没看全白翊的脸,只好隔着顾凛川的侧脸囫囵答道:“小时候被家里惯得很挑食,一两句都说不完。”

“惯着也是应该的。”白翊很大度地笑,“下次吃饭时仔细和我说说。”

服务生躬身撤出,路过顾凛川身边时,顾凛川低声对他吩咐了一句。片刻后,服务生又返回,端上一碗甜品。

黑豆沙酒酿元宵炖蛋,用料朴素,但熬煮喷香。细腻的汤羹盛在青玉碗里,清甜满室,让山珍海味都失了色。

可惜,只有小小一碗,只放在沈璧然面前。

顾凛川眼皮也没抬一下,“你吃这个吧。”

裴砚声忽然笑了一声。白翊闻声转头,不客气地对这位新上任的大老板挑了眉。顾凛川倒反应平淡,用手帕擦了手才问:“怎么了?”

“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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