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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起茧子了,他心情不佳,只听了两句就打断他:“还记得上次沈璧然说他的初恋死于意外么?”

祝淮铮一下子就乐了,“你在里面不是都听见了吗?他可真有意思,顶着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张嘴就是胡编乱造。”

顾凛川低声说:“也许他没撒谎。”

“啊?”

“他确实亲自在万安墓园为一个朋友立了墓。”顾凛川语气平静地列举特征:同龄、关系胜似亲人、死于意外,还有,沈璧然明显不希望他探究对方的身份,也怕他去对方碑前打扰。

祝淮铮咂摸半天,“所以他并没有拿你造谣,而是确实有一个死了的初恋?”

顾凛川没作答,祝淮铮又纳闷道:“但你不是说他初恋是你吗?”

顾凛川把电话挂了。

黑眸沉黯,满是自嘲。

被抛弃是陈年烂帐,算了;被造谣身亡来挡桃花,也算乐在其中。但他万万想不到,“初恋”恐怕另有其人,沈璧然压根没造谣他——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恪守沈璧然立下的规矩,分得干净利落,不打扰不调查不过问,甚至,不轻易去想念。可下场是什么呢,是重逢后坐在车里看他和暧昧对象深夜遛狗、转天又送他去祭拜真正的“初恋”。

如果后来者可以被冠上初恋之名,那他的刻骨铭心,在沈璧然心里甚至都不算一段真正的恋爱。

一辆漆黑的库里南从远处驶来,是暗中跟随保护的保镖。顾凛川上车,接过Jeff递来要签署的文件,“笔。”

“您的钢笔呢,掉在哪了吗?”Jeff递了一支备用钢笔,扭头扫一眼墓园入口,“这里可不便宜,沈先生来看什么人啊?”

顾凛川面无表情:“死人。”

精钢笔尖在桨挺的纸页上划过,落下龙飞凤舞的“顾凛川”三个大字。

Jeff平白无故噎了一下,“那确实,老板英明。”

收到顾凛川冰冷的一瞥,他又收了声,夹着尾巴询问咱们去哪,顾凛川垂眸思索很久,久到像是睡着了,而后念出一串法语名。

那是一家法式刺绣铺。总铺在巴黎,只接来自总统府爱丽舍宫的订单,分铺开在伦敦和北京,为很有限的一些客人提供定制服务。

Jeff跟在顾凛川身边多年,对自家老板的邪门小爱好了如指掌——比如,明明自己不穿,但常买刺绣、丝绸。同时还是欧洲头部玉石拍卖行最大的隐名买家,一条法式丝带绣配一块玉,能抵北京一套房,德国的家里却有专门几间屋子来陈列收纳。

“对了。”顾凛川吩咐:“挑几款烟。”

Jeff愣了一下,顾凛川向来不喜欢人抽烟,也绝不存在任何需要亲自香烟社交的可能。

“您自己抽还是送礼?”

顾凛川说:“挑薄荷调、木调的。”

Jeff一头雾水,只得应下来。他察觉到老板心情欠佳,并非对谁不满,而是更接近某种自我消沉,这实属罕见。签署完几份文件,顾凛川看向窗外——平时他看窗外也是在思考工作,但今天,那双黑眸却有些空,身侧的手探进口袋,像在摩挲什么东西。Jeff纳闷了一路,直到一角丝巾滑出,才恍然意识到是沈先生用来包手表的那条。

顾凛川忽然问:“你收拾我抽屉了?”

Jeff卡壳一秒,“二助整理过文件。”

二助是新招的,顾凛川是欧洲几家关键公司的幕后决策者,现在又多领了光侵这一摊,一个Jeff根本不够他使唤的。集团内部遴选很久,上周才定下一个合适的二助,从一家做地产的分公司里提拔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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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人。”顾凛川语气不善,“换个不随便扔老板东西的人来。”

Jeff连忙发消息询问,二助惊天霹雳,反思大半天才回复:“顾总说的不会是那盒冻干莓粉吧?我看马上就要过期了。”

Jeff这才想起,多年来,自家老板的抽屉里总是有一个粉色盒子的冲剂,他一直以为是什么茶包。他平时只拾掇文件,从来不碰老板的私人物品,也不会想着检查这些要入口的东西有没有过期——某种意义上,二助比他细致,但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脚。

他想替二助求个情——重新选人哪那么容易,一天没有二助,他就多受一天累,他就是一头驴,也快熬出阿胶了。

“知道白翊吗。”顾凛川忽然又开口,“好像是个拍戏的。”

话题转得太快,Jeff大脑闪了一下,“是内地名导,您感兴趣?”

顾凛川转过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对个拍片的感兴趣?”

“……”

Jeff面露微笑,心说,我犯贱行了吧。

顾凛川神色冷漠,“最近偶遇了几次,之前好像在街头小广告上也看到过。”

Jeff哈哈一笑,“您真幽默。”

“查一下。”

查什么,那不是公众人物吗?难道要查亲属、同学、合作过的演员?或者是想买下白翊有持股的那家尘晖娱乐公司?

Jeff一头雾水地点开手机,视线却突然定格在一条弹窗新闻上。

“老板……”他迟疑地放大新闻配图——拍摄于中海国际附近的街道,深夜,白翊和一名神秘男子一同拎着宵夜遛狗。神秘男子眉目清隽,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打电话。光影温情地描摹他的侧脸,如一出大银幕定格画,复古而惊艳。

Jeff舌头打结,“白翊好像惹上了一个八卦……呃,这个八卦的另一方……”

他话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照片不光拍到了沈璧然,还带到了不远处的一辆车——宾利欧陆,哑光暴雨灰。

模糊入镜的牌照后三位坐实了车主身份。

Jeff堪比计算机的大脑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卡死了。

“您好像也低调地参与了这条新闻……虽然记者不太识货……”

顾凛川直接伸手拿走手机,目光迅速扫过那串醒目标题。

《白翊深夜幽会年轻男子,疑似下部戏男主或圈外男友》

第10章

“太荒唐了。”

十二岁的顾凛川合上书,那是一本美国通俗小说集,十篇里有九篇都以意想不到的两个人突然上床为结局。如果他和沈璧然是书里的角色,他俩迟早也得干点什么无法无天的事。

他觉得沈璧然不好好睡觉和这些魔鬼读物脱不了关系,沈家家教正统,但唯独在看书上不管沈璧然——可能也管不过来,沈璧然有书瘾,消耗量极大,而且不挑,什么稀奇古怪、好的邪的玩意都来者不拒。

顾凛川把书扔远,“今天不读了,好好睡觉。”

身边的被子底下鼓了鼓,一下子被掀开,露出穿着真丝睡衣、一头软毛滚得乱七八糟的沈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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