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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我一语。

潘生情言炽烈:“想着你初相见,心甜意甜……怎敢转眼负盟言。”[注]

一时之间,台下看客俱也跟着泪眼婆娑。

檀禾目不转睛地望着戏台上,从头至尾,嘴中都在嘀咕重复着句句戏词:“情之一事,爱慕……”

殿下的面容与往日肆意相拥的情景在她眼前一一闪过,全数浮现在脑子里。

师父会抱她,哄她,可唯独她不会对师父产生像殿下那般陌生情绪。

念及这段时日的异常,檀禾眨了眨眼,全身血液微微生热,心下微动。

她似乎揣摩出了一些——或许不是旧疾复发,是情之所扰。

只是,这种情感与师父的不同,是她从未了解触及过。

元簪瑶叫了一盅甜酿,檀禾是滴酒不沾的,但这甜酒酿入口清爽,无过浓的酒味,竟还有丝丝葡萄香,她不免喝了许多。

伴随着委婉动听的戏腔,檀禾手肘撑在窗上,以手撑着脑袋,唇边漾起甜笑。

看似目光还落在戏台上,心思却早不知飘向了何处何人身上。

夕阳欲颓,一抹殷红色的霞光照在西山上,飞檐翘角失了轮廓,尽数拢上落日余晖。

礼乐坊夹道上驶来一只训练有素的异族卫队,人人俱是深鼻高目,头戴宽大毡帽,小袖长袍齐膝。

在队伍的中间,一辆马车缓缓行着,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调绘骷髅狼头图腾,车檐下挂着狼牙串成的珠帘,随着马车前进,发出叮铃脆响。

珠帘摇晃间,隐约能看清里头人的长相,高颧骨,直鼻梁,鹰钩鼻上那双狼眸泛着近乎野兽般的寒芒。

身旁一侍从装束的男子环顾喧嚣繁闹的四周,目露贪婪艳羡道:“果真是地大物博,若能为我族占有,何愁再四处颠沛。”

见男人抬起头,目光落在二楼窗上看戏的女子脸上,他扬眉,不由粗俗直白道:“这大周美人也的确是多,不如——”

“先站稳脚跟,不必急于一时。”男人抬手止住。

侍从随即应喏。

男人视线还停留在上,眯了眯眼睛,皱眉思索:“看着眼熟。”

可惜再想仔细瞧时,人已欠身向里消失不见。

……

那一盅甜酒几乎全被檀禾喝了,一滴不剩。

元簪瑶见她双眸带笑,满脸浮现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轻灵神态,不禁暗暗疑惑,今日这出戏这般伤感动情,檀禾怎能笑得如此甜蜜开心?

夜幕将至,檀禾再出梨园时,整个人眼前飘飘乎然,脚下虚浮,仿佛坠身于极乐世界。

梨园外候了一辆低调

雅致的马车,檀禾认得,是殿下的马车。

她同元簪瑶挥挥手道别,抬脚踩在车辕上,扒着车门爬上去。

那摇晃欲坠的身姿看得黄雀不由心惊,伸手从后托扶一把。

马车内静坐一青年,一身暗纹斓衫锦袍,玉冠玉带,衬得面容沉峻清逸而又波澜不惊。

隔着幕篱,再见到人后,檀禾唇角毫不吝啬地朝上翘起。

她抬手扯掉幕篱,纤秾合度的身子朝里挤过去,径自岔开两条细腿,跪坐在他大腿上,美眸注视着他轻轻地笑。

檀禾强忍着眩晕的感觉,在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中,放轻身心,细细体会前几日一直懵惑抗拒的异动。

像有一团烈焰跳跃着,烧得她心腔热乎,原来心脏不会跳到死人,竟还挺舒服的。

车厢内烛火摇曳了下,案几上熏香袅散。

离得这样近,谢清砚甚至能辨出她眸底一闪而过的享受神色。

谢清砚不禁想要扶额:又来。

是否下了马车她又会对他弃如敝履,躲躲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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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空间狭小,谢清砚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颌,目光在她面上睃巡了一圈,最后落在她红唇之上。

鼻端嗅到若有若无的果酿甜香,他问:“喝醉了?”

檀禾双眼荡漾出水意,面颊泛着淡淡酒醉红晕的脸,低低哼一声:“我才没醉。”

唇缝微启,香甜的酒味随着呼吸浮出。

分明醉得厉害。

檀禾不受控制地想触碰他,捏住下颌的长指问:“今日怎么是殿下来接我?”

谢清砚反手扣住她的手,哑声:“顺道。”

车身微微一晃,马车开始起步,视线晃荡漂浮。

须臾一瞬,檀禾如同想起什么似的,挣脱他的桎梏,双手捧起谢清砚的脸,柔声命令他:“抬头,脖子露出来。”

谢清砚依言仰首,脖颈流畅的线条扯出紧绷的弧度,喉结不自觉滚动。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檀禾的面容许久,漆眸幽深平静。

见她眸中闪着狡黠的、跃跃欲试的光芒,一时竟也被勾起了期待。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第39章

长路两旁是转瞬即逝的华灯流彩,在暗夜中美轮美奂。

车厢内一片昏黄瞑暗,情澜涌动。

云鬓楚腰的少女蹙了蹙眉,不满投来一眼,霎那间,如秋水横波,万物生辉,让人挪不开眼。

“不是的,还要再抬高一些。”檀禾细声抱怨,挠了挠他的下巴。

咽喉、脖颈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命门,稍有不慎,即可被对方一招毙命。

谢清砚目光落进她的眸底,甘愿敞露出所有的致命弱点,再次仰高,声音沙哑问:“这样可满意?”

檀禾见状,眉眼舒展,露出有些得意俏皮的笑。

她俯首凑近,将甜酒香的气息停留在他颈线附近,而后饶有兴致地用柔软脸颊贴靠在上。

脑海中闪过今日见到的旖旎风光,檀禾醉醺醺地模仿着,期间软唇不时刮蹭而过。

肌肤触碰,浮起细碎撩人的颤栗。

谢清砚深深地呼吸,倏地阖目,欲遮住眼底浓色。

他自暴自弃地认命想,真是自讨苦吃。

耳畔是微急的呼吸与心跳,分不清谁与谁的。

檀禾手指抚过自己的心脏处,她很喜欢与人肌肤相贴的触感,仿佛能熨贴到心灵深处,尝到了甜头,更是舍不得放开。

就是那来回剧烈滚动的喉结实在恼人,檀禾没轻没重地一口咬在上,如露出尖牙的狸奴般,又急又凶。

她口齿不清地含糊嘟囔:“不准再动了,烦人。”

感受到齿下骤然停滞的凸起骨块,檀禾甚是满意,不慌不忙地松开唇齿,随即安抚地啄点一下。

要命的酥麻自那一点迅速蔓延开来。

谢清砚嘶的倒吸了口凉气,瞳孔缩紧,颈侧青筋突起,昭示着已是忍耐到了极限。

他深知不能再继续任她这般胡闹下去,之后恐怕未必能掌控住。

修长有力的手指从后扣住脖颈,瞬间攻守转换,他将人摁抵在一侧车厢壁上,宽厚手掌垫在她后脑处,为防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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