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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事,道:“姐姐,这些时日爹嫌我不听话,叫娘不给我月钱,我这前些时日才说好和友人出门吃酒呢......”

宋醒月也算是知道他今日来历,她笑得好看,说话却不好听:“没钱吗?姐姐在谢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该知道才是,你来问姐姐要钱?关义,你没良心啊。”

宋关义还想说些什么,就叫宋醒月赶出去:“这店不是我的,你挡了旁人的路,搅了别人的生意,他们会同你算账。”

宋关义还想赖着,宋醒月作势就让丹萍去喊人来。

他不能再留,明面上终是不敢得罪于她,心里头暗自骂了几句便离开了此处。

等离开了这处之后,宋关义却还是不死心,回了宋家,去寻了宋醒淼。

他也不顾下人阻拦,直奔屋子里头去寻她。

宋醒淼正在做着女红,听到外头那咋咋呼呼动静连头也没抬。

宋关义径自坐到了她对面空着的那个位置,他道:“我听人说大姐前几日回来寻过你?她给你塞钱了是吗。”

他才不信宋醒月是在那铺子里头打白工呢,手上怕是有些钱,就是不肯掏给他罢了。

她不给他,却不见得不给宋醒淼,先前往家里回的那趟,肯定是来给她塞钱的。

宋醒淼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做着手上的活计,口中回道:“什么钱,姐姐自己都没钱,给我塞什么钱?”

宋关义不信她们两姐妹口中的一个字,他翘起了二郎腿,道:“是么?她没钱,你总该有钱是吧。爹娘那边克扣着我,我说好了过些时日和人出门,你不给我钱,我就日日去大姐姐的铺子里头要,左右我看她在店里忙着,不信她拿不出一分钱。”

宋醒淼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她抬头瞪着他,眼中尽是厌恶。

她取了身上的钱袋,想要从里头拿出一些给他,可宋关义看到钱袋子眼睛都亮了,直接伸手一把夺过,尽数取走。

拿到了钱后,他也不再继续留在此处,转身离开。

宋醒淼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宋醒月在花肆里头,宋关义总去寻她像什么样子,若是传到了谢家人的耳朵里头,不知道该怎么编排她。

算了,这无赖的性子,和他那爹娘一个德行,宋醒淼也同他说不通一点,只他别去再烦宋醒月就行了。

*

宋醒月这几日在店里头回来的晚,谢临序归家的时候总见不得她的身影。

今日归家,她又是不在。

快要入冬,昼短夜长,天也黑得越来越早,谢临序归家的时候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又等了一会,天快黑透了,也没见到宋醒月的身影。

谢临序的面前摆放着晚膳,可一筷子也没动过,仍旧一直坐在明间等着。

这都快等半个时辰的功夫了,菜也没有一点热气了。

守原候在一旁,时不时地唉声叹气,他终于忍不住道:“要不公子就先用膳吧,奶奶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你公务忙,好不容易到了晚间又不用膳,身子要不好了。公子先用,奶奶回来让人再烧便是。”

谢临序没有应守原的话,只是抬眼看着屋外越发深重的夜色:“花肆很忙吗,她为何回来的越发晚了。”

天都快黑透了还不知道归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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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等她多久。

守原道:“花肆还是老样子,奶奶去了以后也没怎么样,事情也还都是听掌柜的。”

在花肆没事做却也要待在花肆,其中原因为何?多少也能猜得到。

怕是在家里头也待腻待烦起来了。

守原见谢临序不说话,也知他是想到了何处,他长叹出口气,道:“公子那天实在是有些太过了,奶奶终究是伤心了。”

就连谢临序都察觉出了宋醒月的不对劲,更不用说是守原了。

那日宋醒月生辰,他却在李家留宿,谁能受得住呢。

他太过了?

他做的事情太过,可宋醒月那日说的话便不难听了吗。

他其实早都知道的,她嫁给他,可以出于种种原因,或是权势,或是地位,或是其他......他一直都知道那些,却从来没有从宋醒月口中听过,那日在山上,是他第一次听到她亲口说那样的话。

她亲口说出,并不爱他,亲口说出,所做一切皆为权势。

说爱什么的有些太过造作了。

只一想到,两年多的时光,一切的甜言蜜语,对她来说皆不过是虚与委蛇......

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谁爱她,她就爱谁,谁不爱她,她就骗谁。

这分明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也大可不必对此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他本也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情绪......

可他根本就没能那么坦然地去接受那一切。

他知道,他们早该散了,知道没必要如此互相折磨,她生辰那日,他在李家待了一夜,一夜未眠。

可耻可恨的是,他伴在老师的身边,脑海之中竟全是她。 w?a?n?g?阯?F?a?b?u?y?e??????????ě?n???????Ⅱ??????c????

归家后,他说了那句伤人的话。

他破罐子破摔,他说,受不了,就和离。

可是。

两年多,七百多个日月,她身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味道早不知不觉地将他包裹起来,他再想抽身竟也没了办法。

他本能的下意识的告诉自己,离她远点是上上之举,然而,十几岁的那场少年旖旎情事竟让他越发无法抽身。

他知她离不了他,可他呢,也未必能轻易离得了她吧。

他渴求她身上那股气味将她再牢牢裹紧,在知道自己有了那一丝渴求后,心中却又更加厌恶。

这股怪异的感觉就像是鱼刺一样卡在他的咽喉处,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硬生生刺了他两年多。

那日她说的话,将他最后一丝体面希冀全都打碎。

她都说了那样的话,他都那样记恨她了,可他竟还和她在一起过日子,这话说出去,犯毛病的人是他才对,他的自尊心也不容许他说出那日他听到的事。

他尚且还要那么一些脸面。

不说,他不说,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守原哪里知道,彼时彼刻,谢临序心中又想到了什么地方去。

他只道:“公子那日分明是去山上接奶奶归家,最后说也不肯说,还非要将事情闹这样难看,伤了奶奶的心,奶奶现在连家都不乐意待了。”

旁人不知谢临序心中在想什么,守原难道还不知道么。

每回都将事情闹得这样难看,心里头便能好受了?

谢临序斜了他一眼,守原也不敢再多说了:“公子既不想我说,我便不说了......”

“啧,不说还不把嘴闭上。”

守原紧抿了唇,一幅守口如瓶不再言语之势。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动静,是宋醒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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