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谢家两年多,还是头一回听她这样真心实意喊她嫂嫂。
她从鼻子里头嗤出一声,瞪着她道:“也算你有些良心,知道她那一巴掌是替着你挨的,你再皮实下去,我迟早同你动真格。”
谢今菲现在
满脑子都是宋醒月红着眼,拿手遮脸的模样,一时间心中怎么都不叫是滋味。
今个儿在这里为她挨打的人会是二哥,甚至大哥,甚至是黄向棠,怎么也不该是宋醒月。
可偏偏就是她......
谢今菲心中不痛快,也顾不上敬溪讥她了,只不耐烦地搓了把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别再说了。”
*
宋醒月知道要进宫后心里头便一直不大踏实。
她同谢临序成婚两年,除了偶有些时候躲不开要去宫中赴宴,大多时候也不曾在这种情形下单独同他被唤到宫里头去。
她多少猜出这回入宫是和谢临序近些时日惹的事有关。
只惹事的是谢临序,她往宫里头去做些什么?
转念一想,那日在钱家,也是她先起了个坏头?谢临序后来才说的那番话,真要说,多少也是要牵扯了她进去。
怎么这么凑巧就是后日。
她脸上叫打成这样,怎么见人。
宋醒月回了清荷院后,便让人弄来了冰,敷了脸,后来又上了药,只一整日过去,脸上的巴掌印还是十分显眼。
她忧心忡忡,顶着巴掌印不好到处乱晃,也没了心思再往锦春堂去,便一直窝在屋子里头。
丹萍一想到她这巴掌是替那谢今菲挨的就浑身不痛快,抱怨了一下午。
“小姐管她那么多作甚,她总欺负小姐,总是瞧不起小姐,她那样的性子,挨了打才好,才能老实些,这下好了,她最后是好好的,反倒落得你如此这般,后日还不晓得能不能好呢,要叫其他人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去想......”
宋醒月叫她叨叨的头疼,她道:“方才那样的情形,你让我一直在旁干看着?事后她们都冷静下来,想起我在旁瞧热闹,像什么话?谢今菲脾气叫惯坏了,两人今日真叫打起来,怕是越闹越大,往后也不知怎么记恨婆母,婆母的性子你也知道,谢家往后有得热闹。”
敬溪和谢今菲不痛快,最后两个人的气又要撒去谁身上?
再说,敬溪若今日真想让谢今菲吃苦头,何不叫下人动手来得利落,那谢今菲还能有躲开的机会吗?
说到底,也还是疼女儿的。
哪里有母亲不疼自己孩子的道理。
听她这样说,丹萍终是闭嘴不再念叨了。
宋醒月只觉疲累,心里头又压着事,躺在贵妃榻上,不知怎地,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
丹萍见她累了,也不再吵,候在一旁。
宋醒月这觉睡得沉,约莫睡了一个多时辰,谢临序下值回来了都不曾转醒。
天色昏暗,晚霞擦着天际落下,融在回廊上,院中凋谢的山茶花在早冬也带些萧条凄清,谢临序踩上廊下石阶,踏着落日熔金进了屋中,房间里头光线昏沉,只有夕阳的余晖,他走进里屋。
他已知道了早上那会在荣明堂发生的事,知道谢今菲惹了敬溪生气,也知道了宋醒月替着谢今菲挨巴掌的事,至于后日入宫的事,更是知道。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ǐ????????é?n????〇???⑤?.????????则?为?屾?寨?站?点
屋子里头了无人声,一片死寂......
丹萍见谢临序回来,便要喊醒宋醒月,可谢临序只是抬了抬手阻她,让她出去了这里。
她见此,也只得作罢,往着外头去了。
谢临序走至榻边坐下。
怕是累着了,宋醒月仍旧睡着。
谢临序听人说,这几日她总是往着锦春堂跑,像是真对那铺子上了心,只今个儿挨了打,脸上落了印子,也不好再往外头跑,这些天想来是累得厉害,一睡下去便起不来身了。
她这会睡也不能睡安生,柳眉紧蹙,红唇紧抿,谢临序伸手,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那个掌印更清晰地落进眼底。
他眼睑下垂,薄薄的眼皮遮住了眸中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伸出掌心,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当是很疼。
谢临序听人说,她挨了一巴掌,眼睛都叫疼红了。
可到最后竟也没哭。
他薄唇紧抿着,指腹轻轻地蹭着她。
饶是动作轻微,却还是弄醒了宋醒月,叫本就浅眠的她醒了过来。
前些个日子两人还就喝药一事闹了不痛快,各自同对方怄着口气,谁也不同谁先说话。
这会子宋醒月幽幽转醒,脑子睡得混沌,看到谢临序就坐在旁边,竟也没缓过神回来。她没什么反应,只眼神发懵地瞧着他,似没想到,怎么只眯了一小会,谢临序就坐在旁边了?
转眼去看外面天色,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竟都要黑了。
扭回头来,才终于发现了谢临序紧贴在她脸侧的手。
第30章
刚从外头回来,他的手寒凉,冰在脸上倒如冰鉴一般,叫那肿胀的脸好受了些。
宋醒月有些累,想到后日又要同谢临序一道进宫去,也没敢同他闹。
等进了那偌大的宫里,她暂能仰仗的也就只有他了,现在和他犟,过两日又还不是要低头么,弄来弄去的反倒更叫难堪。
他的手背贴在她的脸上,她没躲,只是瞥开了眼,不看他。
谢临序喉结轻滚,出声问她:“疼不疼?”
宋醒月的脸早上冰敷过了,午后那会又上了药,按理说,到了晚间其实是不怎么疼的了。
可是,叫谢临序忽这么开口一问,那不怎么疼的脸,不知怎地,莫名又开始发疼发涨。
他那覆在她脸侧的手,不知是怎就一瞬变得滚烫,好像快将她脸上烫出一个洞。
白白狠挨了一个巴掌,怎么就不疼。
谢临序问她疼不疼?他巴不得她疼才是。
她那日在山上被李怀沁的弟弟故意撞下了石阶,整个人摔得不像样子,她回家后和他说了,他那时候怎么就不问她疼不疼?她为敬溪采治头疾的药时,从石头上滚了下来,他却讥她费尽心思讨好敬溪,那个时候他怎就又不问她疼不疼?
他现在问她疼不疼,现下做出一幅心疼的样子.......猫哭耗子假慈悲些什么,心中怕是痛快得不行才是。
他不问还叫好,一问就牵扯出了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来,那些隐痛一经发作,就叫她疼个没完没了。
可宋醒月口中却回他道:“能有什么好疼的呢。”
再疼也只疼那么一下罢了,再说,宋醒月也知敬溪不是故意打她,她非是那样小气之人,会因这不小心的一巴掌耿耿于怀。
谢临序见她说不疼,眉心拧了拧,却不曾发作说些旁的,观她眼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