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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清楚。
这种话,容蝶从前天天听,日日听,早就已经听惯了,已经觉得免疫,但是其他人不同,都纷纷觉得自己被迫被分享了不好的秘密,而且还是跟容蝶有关。
宋青遇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孙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蛆吗?你是真晦气。”
“容蝶她爸怎么,跟你有关系?”
“小小年纪净是学人狗仔三八,A大有你这种学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孙阅气得要抡胳膊,“关你们什么事!”
“你怎么不去死啊,孙阅。”
“容蝶怎么,又关你什么事!?”
想来容蝶早就已经习惯于这种场合,她拦在朋友身前,最后一次对孙阅警告和下通牒:“你叫孙阅是吧,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室友,还有,我不接受你的采访。听清楚了吗?”
说完,容蝶将寝室门砰的一声关上。
名叫孙阅的女生碰了一鼻子灰,但是她不死心,依旧狠狠盯着眼前的门,势必要将一切都挖出来,包括容蝶是怎么认识上司家的人,还有她爸到底怎么了,她都要弄清楚。
-
被孙阅这么一闹,容蝶彻底打算走读。
至于搬去哪儿,当然是印河。
司怀衍得知她同意搬出来那会儿,人在会议室,难得地还在开会时笑了下。
本以为需要用些特殊的手段,没想到她这次松动的还挺快。
手底下一众见状,都纷纷觉得不可思议,你看我我看你,觉得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
印河的地理位置绝妙,去A大通勤仅需10分钟,甚至到图书馆的距离比从宿舍都快。
张爱玲曾说:“能够爱一个人爱到问他拿零用钱的程度,那是严格的试验。”
容蝶却觉得,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有‘爱’吗?但即便如此,她依旧能从他身上得到‘零用钱’。
容蝶第一次去印河,只身带着行李箱,可怜的行李箱里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但是有第一次司怀衍送给她的蓝色毛衣,周姨口中全相京只此一套的衣裳。
站在玄关处恭敬负手站立的人正是周姨,容蝶记得她。
“容小姐好。”她古朴肃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令容蝶想到从前的母亲。
容蝶点点头,抿唇说:“周姨好。”
“以后周姨会负责你的起居。”容蝶记得司怀衍当时是这么说的。
也好,这么大的屋子空空荡荡的,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虽然和相处了两年的朋友分开了,但寝室群里依旧热热闹闹的。
她们并没有因为得知了容蝶父亲从前或许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而另眼看她,相反还是老样子,真心换真心。
-
入住印河的第一天夜里,容蝶果不其然地失眠了。
印河的床她睡不惯,倒不是因为不舒服,几十万的床垫被褥不可能会不舒服,而是容蝶觉得不适应。这间屋子太大,空荡荡的,也没个说话的人,周姨晚上不留宿,此刻已经回家了。
夜里辗转反侧,容蝶忽然听见脚步声。
她惊坐起,正对上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司怀衍。
他脖子上还挂着围巾。
黑风衣,西装裤。
高大的身形,似乎要消融在这无边的黑夜里。
“你……”容蝶被吓到,本能地往床头缩了缩,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还没睡?”他倒不像容蝶这样的惊弓之鸟,只是走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这带有一种安抚的意味。
“怎么了?”见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司怀衍有些无辜,“我已经很小声了。”
可她还是醒了。
“我,我睡不着…”容蝶说,说着她一点点调整呼吸,慢慢钻回到被窝里。
那个名叫孙阅的女生,到底还是给她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让她回忆起从前那段不算好的遭遇。
听闻她说睡不着,司怀衍有些没辙,无言宠溺地再度替她掖了掖被角:“怎么?”
容蝶忽然就想起那天夜里在君越,同样是超大的房间,超舒适的床榻,她后背有人,是司怀衍,他从身后抱着她睡,结果第二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从来没有的经历。
可是今夜,她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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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你。”
——容蝶看向司怀衍,鬼使神差地,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说完她也意识到不妙,但是已经说出口了,不可能像聊天软件一样能够撤回。
躲避不可耻,唯有脸红和心跳声才是可耻。
容蝶顿时就哑炮了。
手抓着丝绸被,无措地要钻进被窝。
她这举止神态,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媳妇儿,因为丈夫晚归而耍性子。
司怀衍忽而眯起眼,欺身将容蝶拉进怀里。
最是受不得这种引诱。
“那我以后,每天晚上都回来陪你。好不好?”他说。
一字一句,都满心欢喜,赤诚炙热。
容蝶根本还没来得及做缩头乌龟,脸就已经被埋在司怀衍的胸膛里了。
她能清楚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沉稳且有力。
很安心的感觉。
想沉溺。
想躲在里面,永远不被欺负,永远都不出来。
容蝶忽然就有些破罐子破摔,萌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就在他怀里,就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好了。
第26章
察觉到容蝶正用力拽着自己的大衣衣领, 恨不得将那块布料给拽掉下来,司怀衍心说还好他今天没别领带夹,不然要是一不小心碰到, 冰冰凉的又要冻着手了。
他第一反应永远是替她着想,无论是饿了冷了, 磕着碰着, 还是哪儿哪儿觉得不高兴了, 都会很在乎。
容蝶的手死死地拽着他不松动,可一直这么也不是办法,司怀衍于是干脆直接将她按倒在床榻里了。
果不其然, 被推倒后, 容蝶嗅到了一丝丝害怕, 奈何这时候想跑已经晚了,司怀衍可由不得她这会儿想逃跑,当初是谁先起兴勾引人的?
想跑?晚了。直接对准她的眉心就是缓缓轻轻的啄了两下。
容蝶她乌黑的头发此刻像是水墨般散开, 根根妖冶乌长, 在浅藕色的被单上,冲击性很强。
司怀衍见了, 眸底满是洪荒。
这种级别的吻很缱绻, 一触即离,隐忍克制中带着一丝丝勾引, 当然也少不了安抚性。
不过吻得实在太轻, 授吻的一方占据主导权,像是恩赐般的降吻, 可受吻的一方却觉得像是被戏弄了一样, 完全觉得不够。
容蝶此刻就完完全全觉得像是被戏耍了——
这算什么啊?哪有这样的。
事到如今,容蝶才知道原来除了睡觉, 拥抱和亲吻也是治愈焦灼最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