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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七人,进他的房间跳舞弹琵琶。谁知他喝着喝着就醉了。我早打探到他的密函,一向放在他房间中的铁匣子内,便趁
着跳舞之机,偷偷将匣子换了地方。”
“等到七个人曲子弹罢,常达醉酒未醒,我们七个便悄悄摸摸退了下去——那个猪头三醉酒后会发疯杀人的。我悄悄带着铁匣子出去,拿了信函,却转身撞见常达府上养的一个老头子。”
南琼霜睁开眼:“老头子?”
“老头子。”公孙红颔首,“常达府上养了许多能人异士,各有奇处。这个老头子,眼睛瞎了,但因着眼睛瞎了,耳朵灵敏异常,连两只苍蝇飞的声音,都能辨出分别来。” w?a?n?g?址?f?a?布?Y?e??????????ε?n?Ⅱ?????????????????
“那日,我们七个,衣裳上饰了些金链子金片子。许是叮叮当当的被他听见了,后来他便对查此事的常平说,拿了密函的人是七人中的一个。”
“那也不过是七分之一。”南琼霜拄着太阳穴,“如何就能说是你。”
“我本也这么想。可是谁知,那个老头子,不知又叫他听着了什么,说我撬锁开铁匣子的手法,若会弹琵琶,必是洛京第一好手!”公孙红怒得一跺脚,“简直莫名其妙!”
南琼霜皱着眉毛听着。
“若如此,常达把这几个乐伎,加上你,召起来,一通拷打,不就完了。何必费什么麻烦。”
“什么呀。”公孙红把她搁在榻上的纨扇捏在手里,悠悠而自矜地扇,“姑娘我在府上这许多日子,定亲王便是想动我,也得问问他自己的心,答不答应呀。”
南琼霜嫌厌翻了个身,懒得跟她再聊下去。
“并且,烟花柳巷本就鱼龙混杂,今日在这里做乐伎,没准明儿就死了。当日六个乐伎,再去找,只找见了四个。”公孙红道,“常达本就怀疑那六个乐伎中混入了居心叵测之人,这下,疑心更重了。所以,我便对他说,设局将那窃贼引出来,引出来,再慢慢审。”
南琼霜略微一笑,她总算懂为何公孙红非要她学琵琶了。
“你该不会要常达贴了告示,在定王府内比拼琴艺吧。”她笑。
公孙红十分欣慰于她的一点即透,拎着扇子朝她点了半晌:“没错,我劝常达放出消息,说那密函是假的,又央常达在定王府内办了一场琵琶大会,力寻洛京之中琵琶圣手。如此,那窃贼若要重新下手,必定借此机会入府。届时,谁是状元,谁便是窃密函之贼。”
真是烂主意。
南琼霜长嗤一声,翻了个白眼。
“那么,我去你那,纯粹是给你顶罪。”她懒怠掀起眼帘,“我怎么跑?”
“你别担心。”公孙红含笑抱起了她那宝贝不已的九宝琵琶,慢悠悠拨了几个音,“逃跑,我回头有好法子给你。我们今日,先学琵琶。”
*
公孙红是琴痴,得了琵琶,就抱着不撒手。
南琼霜素来对琴啊乐啊唯有一点叶公好龙的喜爱,听听看看可以,若要自己学,学个一个时辰便头晕耳鸣浑身不适。这些年,为着办差杀人,她只略微习过两首曲子。
可是这点临时抱佛脚的琴艺,在公孙红耳朵里,无异于铁锯锯木,指甲挠门。
最初,公孙红抱着体贴之心与包容之意关怀她的力不从心。后来,为了维护她在洛京琵琶圈子的名誉和声望,她比南琼霜本人还要废寝忘食。
“往后你出去,一碰琵琶,人家都要问你,从谁学的。”公孙红笑盈盈咬牙,“这种东西,冠上我公孙红的名号,老娘一生清誉毁于一旦。回去练琴!”
南琼霜力有不逮,唯有涕流。
当日,公孙红越教越奋不顾身,直到宫门即将下钥,清涟和远香几次三番好言好语相请,方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走了。
“今晚练琴!明日我查验!”公孙红走三步退两步,双目充血,“若你明日并无进步!我赏你戒尺吃!”
公孙红终于走了。
南琼霜哀叹一声,瘫倒在桌上趴着。
“娘娘……”远香忧心忡忡地端了晚膳上来,一并摆上瓜果点心。
她有气无力,挥手叫她下去。
趴在桌上歇了半晌,她耳畔那些嗡嗡作响终于退去,人累得只剩半条命,靠在椅子里剥瓜子。
指甲将花白的瓜子壳撬开,忽然指甲也跟着一软,劈了。
她兀然一怔。
那个人复又涌上心头。
“顾某不会再纠缠。隔着天山,顾某本也不该再纠缠了。”
她长叹一声,头搁在椅背上,用手腕挡住眼睛。
或许她永远失去了什么东西,或许那东西很重要。
或许她知道她有错,或许她知道她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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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是,不敢选,也不敢信。
别做梦吧。在失去一切之前放弃一切,好过坦诚交代后,被人放弃。
她木木地把那瓜子仁放进口里,始料未及地被瓜子的尖端扎破了舌尖。
却忽然看见,远香方才拿上来的,不止晚膳和瓜果。
还有一张叠得齐齐整整的纸条。
她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带着点虚张声势的不耐神情,拿过来,打开看了。
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是墨写的两个大字,墨蘸得饱、顿挫有力,潦倒、匆促、强装体面。
两颗红红的、深深的圆点,大得仿佛葵花,缀在两个字底下,晕开。
那么大,不是眼泪,是他的血。
两个字:“乖乖。”
她惊疑不定地瘫在椅子里。
第145章
她最终还是没有回复那张字条。
顾怀瑾再也没来找过她。
最初,她面上不显,心里却还有点的可耻的期待,以为这么久以来,他从未真的肯放手,即便嘴上说着要放,最终还是会来找她。
可是,一连许多天,他真的不再来了。
他甚至鲜少进宫。
即便是奉诏进宫,伴在嘉庆帝身侧,也是能不与她照面,就不与她照面。
她从未想过他会这样,甚至在那天以前,她从未想过他会因天山和李玄白以外的事冷落她。
可是,如今,他见了她,跟没见到一样。
比当年天山脚下初见,还更冷漠些。
她知道一切是她自找。
也知道,她的痛苦不正确,她做的事正确。
所以,她逼着自己找事做。像此前她应对人生里所有痛苦一样,轻轻拿起、轻轻放下,让痛苦自然地流经她。
同样的痛,一个人既可以难以自拔,也可以轻轻过、轻轻放。
她用琵琶填满自己。
刚巧,公孙红对她的琴艺一百八十个不满意,她遂顺理成章,日夜不停地勤练,练得没出几日,指腹就破了皮,斑驳得仿佛受潮起皮的墙,好了又破,破了又好,不知不觉,起了茧子。
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