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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走近,从窗子往里看。

宋瑶洁不仅不在榻上,还不在屋内。

奇了怪了。

她沉吟一瞬,再度踮着脚尖,猫儿一样摸去了她此前在这里借住时,住过的房间。

那房间里也没有人。

这漱玉斋今天到底在做什么,人都哪去了。别说宋瑶洁,为何连祁竹的影都没见着。

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又将整个漱玉斋内,所有的房间,挨个瞧了一遍。

没有人。

彻彻底底的,没有人。

别说没有慧德、没有宋瑶洁、没有侍卫,连侍仆、丫鬟,都连影也没有一个。

这漱玉斋的人,都哪去了?

她站在院子中间,环视一圈,觉得自己方才那般小心谨慎,几乎有点可笑,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还在这躲着谁?

这实在太奇怪。南琼霜站在原地思量片刻,最终抬眼,目光落在漱玉斋的正房。

如今,正房一贯打开的门紧闭着,关得严丝合缝。

她轻轻地,“吱呀——”一声,将正房的窗推开,咬牙活动了一下后背。

提起一口气,钻入窗内,轻轻落地。

正房,是她要去暮雪院借住那日,与宋瑶洁道别的地方。如今,里面一片漆黑,唯有一点白色月光自窗子斜照进来,映亮半间厅堂。

她记得,那时,她故意在这里摔断了一串手串,珠子全朝一侧滚去,她因而推测,这漱玉斋底下,有东西。

如今,她的推测,仍是没变。

她踩着青石砖铺就的地板,一步一步小心分辨着地面微妙的倾斜,沿着地面的角度,一点一点,踩着砖缝,搜索整间厅堂,最低的地方。

最终,走到了一堵墙之前。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杨柳观音像。 w?a?n?g?阯?发?B?u?页???f???????n?②???????5?????????

她回身望了一眼窗外月色。如今月亮正好,一丝纤薄的云挂在月亮的弯钩上,不掩月色清亮,倒被月亮映得如丝绒一般。

望着那月色,她想,倘若漱玉斋有密室,那么,当在这堵墙之后。

转回身,面前观音像却不见了。

站了一个无声的人,直直看着她。

倒也不知是否是人,简直如一个怨鬼。

两只眼睛彻底失了神,一双眼睛,死得跟黑纽扣一般,满面猩红,刺眼的红血迸溅在脸颊、颈侧,又溅入眼底,顺着眼泪,直直往下巴颏上淌。

歪着头,见了她,缓缓地,木偶一般,眨了眨眼。

南琼霜刚刚吊起来的心,瞬间放了回去。

她抱着肩膀笑起来:“啊,怎么回事,不是喜静又好洁的吗?杀个人,给自己溅成这样。”

宋瑶洁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脸颊肉和唇瓣抖得几乎摇晃起来,见了她,木然举起了手中匕首。

数根泛着月光的丝线悄无声息将那匕首兜住,吊在门框上,宋瑶洁的手死死握着匕首不肯放,一双胳膊也被吊得举高,南琼霜站在她对面,几乎听到了她关节僵硬的咯吱咯吱声。

那柄匕首,缠绕着透明的丝线,闪烁着泛蓝的光,卡在丝线里,动弹不得。

对面,南琼霜笑吟吟摆弄着五指,“心神动摇成这样,还想杀人。我就是断了条腿,你今日也动不得我。”

宋瑶洁依然如痴了一般,执拗举着胳膊,不肯放下。

“听不懂话了是吗?”南琼霜笑着,“正好,那我们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吧。”

向她摊开五指,笑得游刃有余:

“阴阳钥在哪?”

宋瑶洁的声音,低得如鬼魅:“……什么阴阳钥。”

南琼霜凑到她脸前,仔细端详了一刻:“噢,现在还傻着呢,说不了话。”咬了下唇,蛛罗丝泛着蓝点攀上宋瑶洁的脖子,绷紧:“可惜,由不得你不说。阴阳钥在哪?交出来。”

她探头往宋瑶洁身后的密室里看了一眼,惨白月光里,一个绛红色衣衫的秃瓢倒在血泊里,她笑了一声,“你果然把那老秃驴杀了。杀了就杀了,你看看你怕成什么样子。”

宋瑶洁僵硬着,双眼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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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慧德这些年,是不是一直打着教导佛法和闭关的名号,强要你?”

宋瑶洁打着哆嗦,说不出话。

她眼光在宋瑶洁颈侧的几团红痕上转了一瞬,笑了一声,“我就早觉得那老秃驴奇怪。明知道你喜欢顾怀瑾,可是要他娶亲,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你。还有那次,暮雪院内的树下,莫名其妙地去握你的手……”她嗤笑,“老东西,东西老了,倒还志在千里。”

她笑,“我呢,撞破了你和慧德的事,撞见了你杀慧德,还知道你拿了阴阳钥。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宋瑶洁不语,本命珠幽灵一般浮起来,嗖嗖奔她脑后而去。

南琼霜抬指,数根丝线无声织成一张网,将那几颗珠子,渔网似的,兜在一处。

“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伸出手,雪白的衣袖,将宋瑶洁脸上的血迹安慰一般拭去:

“做个交易吧。你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也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帮你。”

宋瑶洁眼里的光缓缓凝聚成一个点。

她喘着气,笑道:

“首先,帮我治伤。”

说完,再也支撑不住,耳畔一阵嗡嗡作响,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从前她借住的那个房间里。

床帐依旧是那个素色床帐。她坐起了身,背后一阵牵拉的刺痛,她不免嘶

了一口气。

整个上身已经妥帖缠好了纱布,后背依然痛着,可是却很清爽,想来是已经处理过了,上好了药。

连衣裳,也换上了宋瑶洁一贯的素白衣裙,带着点梅花冷香。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宋瑶洁做事的风格,有时她也挺喜欢。

走去妆镜前一看,连脸上血污都替她洗过了,头发也干净着,大概宋瑶洁也喜洁成癖,不许脏兮兮的东西入她的漱玉斋,不得不给了她点贵宾待遇。

她笑了一瞬,走到窗前,想将窗支起来。

这时才发现,窗外暗沉沉的,大约已经从窗外,用木板钉死了。

她耸耸肩,走去门前,敲了敲门。

门无声打开,守在外面的,是宋瑶洁的大丫鬟,祁竹。

见了她,祁竹讳莫如深地颔首,一个字也未吐,转身走了。

她自然也心领神会,又将门无声关上,坐回榻上等宋瑶洁。

不一会,门被叩了两下,不及她应,来人将门推开,走了进来,坐在了她窗下的椅子上。

望着宋瑶洁缄默神色,南琼霜心情很好地笑了笑。

“这么紧张干嘛。”她道,“给我上一盏茶来。”

宋瑶洁回身望了侍在身后的祁竹一眼。

祁竹沉默,颔首退去。

不一会,祁竹奉上一盏热气氤氲的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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