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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伤害得了她?

她吃过的苦比这多多了,这些事,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要的东西只有那一个。为了那唯一的目的,什么都可以

心如止水地做。

南琼霜平静走去,平静跪下,膝盖顿时没入泥水里,硌着石子,一阵冰冷。

院落中央,衡黄拈着披帛甩着玩,旋成一个春绿色的圆面。

涂着朱红蔻丹的手,往脚下一指,对她笑,“跪着,爬过来。”

南琼霜几不可见地轻笑一下。

垂着眼,换了个方向,打算膝行过去。

这时,两扇院门却缓缓打开了,中间一个面色匆匆的人。

顾止两步走了进来,看清了角落阴影里的人,当即变了脸色,“衡姑娘,这是做什么!为何苛待我的客人?”

走过去,将她扶起,轻声道,“皎皎,起来。怎么不找人来通报我?”

“你扶她起来做什么?!她才刚跪下。瑾哥哥,知道你心善,但我今日非要她跪着爬过来不可。你是要她还是要我?叫她跪、下!”

衡黄娇滴滴的嗓子,利得却仿佛一把刀:

“昨日那个无法无天的小猢狲为了她,将我的手腕掰折了。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我是谁?衡山派掌门之女衡黄,天山上的贵客!怎么,瑾哥哥,同是山上为客,她金贵些还是我金贵些,你说!”

顾止笑了起来:“衡姑娘,数年不见,敢问衡掌门是否忙得很,不常在山上?”

衡黄:“我爹爹?突然问起他做什么?”

顾止客气道:“因为姑娘看起来,实在是疏于管教。”

说完,对着原地气得发抖的金枝玉叶礼貌颔首,揽着她的肩,温柔问:“还能走吗?”

南琼霜点了点头。

衡黄眼睁睁看着顾怀瑾,将那低贱到跪在泥水里也不敢吭一声的人扶了起来,轻声细语地呵护着,揽着肩,两个人招摇着从她面前走过。

一瞬,那柔弱不堪的女子,竟还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衡黄认为是炫耀。

她歇斯底里地冲上前,不顾身后家仆一连串惊呼劝阻,撕着南琼霜的衣袖将人扯得趔趄转身,五指张开臂膀抡圆,日光下,鲜红蔻丹闪着光。

“泼娼根!我今日非教训你不可!”

却猛地被人擒住了手腕。

衡黄从没见过顾怀瑾那样神情,竟然一个激灵。

顾怀瑾笑了,缓缓道,“姑娘,昨日腕骨伤了还未好,今日还未长记性吗?”

衡黄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被他那和煦笑意,逼得退了两步。

两步之后,她眨眨眼:“……瑾哥哥,黄儿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多年情分,知根知底,如今你是向着她,叫我难堪是吗?”

顾止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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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衡黄倦懒垂眼,歪着头一笑,“瑾哥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衡山派掌门之女衡黄,和一个不知来历身无长物的船娘,你选。”

第61章

“我选?”顾怀瑾笑了下。

“没错。”衡黄颔首。

顾止竟然嗤笑了一声。

衡黄认识顾止已久,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笑。

凉薄、不屑、冷嘲,还略带一些……厌恶。

他向来心细如发、面面俱到,这些年,她从未见他这般明显的厌恶过谁。

唯一的一次,竟然是对她这个青梅竹马。

顾止笑着,那笑意却疏离冷淡,“有些事情,顾某其实已经一早向衡掌门讲明过。只是碍于我们多年旧识,怕拂了姑娘面子,因而不曾对姑娘当面明说。不过,看来衡掌门爱女心切……既然如此,顾某也不得不讲得明白一些。”

衡黄一时愣了,呆立在原地,连面皮都微微抽搐起来。

“顾某对衡姑娘唯有朋友之谊。非要深说下去,也不过衡山天山世代交情深厚,略有些兄妹之情。若是旁的,倒并没有。”

当着暮雪院数十侍仆、数十侍卫,当着衡山十余个家仆、和膝盖一片泥污的南琼霜,顾止礼貌颔首,一字一句道:

“姑娘,怕是想多了。”

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身披绮绣、珠光宝气的衡黄,站在日光底下,竟像被人平白抽了一巴掌。

这院子里,那句“瑾哥哥向来纵容我”,可是谁都听到了。

“两位都是我的客人。既都是客,并无高低之分,还望衡姑娘不要再拿身份说事了。不论是羞辱,还是打骂,这些事情,顾某以后都不愿再见到。倘若再有,顾某的好脾气也到此为止。还望衡小姐多加尊重我的客人,权当尊重我。”

“此外,暮雪院是顾某的住处,不是什么行山游乐的景致,姑娘若想游山,不妨去扶光谷、玉环台,顾某这里,属实没什么可看的。”

说完,揽着南琼霜,转身回了屋。

房门缓缓阖上,南琼霜从雕窗的窗棂里面望出去,只见衡黄犹自不肯罢休地站在院子中央,眼神阴鸷而不甘,连呼吸都不妙,简直如一条怨毒的蛇。

“公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她的面子,不怕惹是生非?”

“那又能怎么办呢,皎皎?”衡黄在窗外,他无法走来抱她,只能握住她的胳膊,大拇指摩挲着,“难道任由她欺辱你吗?她那脾气,我早已不想再忍了。”

“其实不必如此。最多不过几个耳光,她能拿我怎样呢?”她垂下眼,说出了那句百试百灵的箴言,“我不愿让公子为难。”

顾止一时连呼吸都放轻了,闭了闭眼。

沉默许久,他叹道,“是我不好,叫她追上了山。”

他走到她身侧,去看她沾了泥污的膝盖,“跪了多久?怎么她叫你跪你就跪了?不会等等我吗?”

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牵过了她的手。

她道:“也没有跪多久。才刚跪下,你就来了。怎么来得这样及时?”

她胳膊被他拉起些许,回头一看,衡黄正在院子中央阴沉不定地看过来,正与她对视。

她平静无波将手抽了出来:“衡小姐还在外面看着。”

他道:“不管她。阿良派人来通知我院里出了事,我才回来的,一会还得回去。过来,皎皎。”

她又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衡小姐还在外面呢,她还在看我。”

窗子外,衡黄隔着花窗与树叶,与南琼霜遥遥对视。

那眼神,戾气萦绕,凶意暴满。

她的头发却忽然被人拈起一缕,放在唇上轻轻地吻。

她愣了一瞬,只感觉窗外衡黄的目光,烙铁一般,烫在她脸上。

人家还在看着,你在这里吻什么?她将他掌中的发抽回来。

顾怀瑾仍未心甘,低低地问:“扇子呢?”

“扇子,还扇子,什么扇子?”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那衡黄竟然依旧在看她,那边顾怀瑾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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