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8


气重了些,“为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答,没等她再开口,他又道:

“为什么喂他吃枣子?为什么喂了我又再喂他?为什么收下他给的箫?为什么吹他的箫?为什么……”

为什么说,在我成婚那天,跟他成婚?

“你们两个是疯了吗?”他眼中混沌戾气和温润清明交锋数回,暴烈情绪在胸中肆虐了好几圈,半晌,只憋出这么一句。

“我……”一向如鱼得水如她,一时竟也语塞,那么远的距离,他竟然听见了?

她不说话,他垂下眼。

喉结滚动数下,五指攥紧了榻上衾被。

五指攥着衾被的样子,他在梦里也见过的。

只不过那梦里,将衾被抓得皱了的,是她,不是他。

非要把他逼上那一步吗?

他轻轻抬起她下颏,像摆弄什么东西一样,强迫她抬头看他。

离得那样近,她几乎被身后的墙扣进了他怀里,这样的距离,沟通似乎已经不需要声音,四目相对,眼睛里是彼此倒影,呼吸都同频,贸然开口,出的声音反而会把彼此吓一跳。

所以,他明白了她沉默的意思。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于是,他给了她一个选择题。

他带血的食指,轻柔又爱昵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揉了一瞬,染上一些他的艳丽颜色。

“皎皎,喜欢李玄白?”

如果她说“是”,他会怎么样?

可是,他那眼神,混乱得几乎濒临决堤,恣意行事如她,一时竟也不敢挑逗。

但也不想说“不是”。太顺他的意,她不甘心。

她垂下睫毛,委屈道:“怀瑾,我想吃荔枝。”

他愣了一瞬,竟然没明白。

片刻后,他无奈道,“这时候吃什么荔枝……”又在她唇上刮了下,起身,打开窗子,往外吩咐。

荔枝很快便送来了。

盛在缠枝莲纹高脚果盘中,堆叠成一座尖尖的小塔,顾止顺手拈了一颗,垂着长睫,骨节分明的手,一片片剥着荔枝皮。

她忐忑望了一眼,是给她剥的吗?

她故意道:“之前在凌绝阁……”

微凉又柔软的荔枝霎时顶在她唇侧,他不凉不热地问:“怎么?”

唇上是他的腥气,她眉头皱了一瞬,“有血。”

他食指将荔枝顶进她唇间,不由分说:“吃下去。”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怎么越来越怪了。

莫名其妙地划伤了自己,又揉她的唇瓣,她本以为那是个暧昧动作,现在一看,或许是故意把他的血抹在她唇上,还要她吃下去。

那样温柔矜雅的人,怎么竟然……

她这时才发觉,她把这顾怀瑾想得太简单了。

他这人,温润和善是不假,但在那正人君子一面的背后,或许有些从未显露给他人的东西,既不为人所知,或许也不该为人所触碰。

可是,晚了。

她已经碰了,甚至还玩弄了起来。

“好了,皎皎。”他声音轻轻,“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口里咀嚼着,心里千百个念头闪过。

他忽然伸了一只手,搁在她下巴颏底下。

垂着眼:“核。”

她心里一跳,乖顺将那黑亮的果核吐了出来。

旁边就是瓷盘,他竟然没扔,把那圆鼓鼓的核收入掌中,摩挲把玩。

她看着他手掌里那些晶亮水渍,一时竟然也感觉耳尖烧了起来,闭了闭眼。

虽然她自己也没料到形势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但今日,那一个吻,或许她可以拿到手。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í??????w?è?n????0?2????.???????则?为????寨?佔?点

“公子想要一个答案?”她笑吟吟。

“怀瑾。”他又攥紧了她的衾被。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一双眼睛,在昏暗室内闪着光,亮得兴致盎然:

“是像公子对我这般吗?”

他垂下眼,身子绷紧得如一张拉满了的弓,艰难喘息着,不说话。

不回答?

她心里笑,如果你不答,那永远也不会等到我的答案。

她忽然惊道:“公子,小虫。”

凑过去,在他垂落的长发中间,滚动的喉结附近,轻轻地,吹了一瞬。

忽然,一切静止。

空气中浮尘凝固,窗外虫鸣消散,心脏停跳心弦崩断,唯有血流涌入脑子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被血和热的潮汐卷走淹没,再有意识的时候,花一样的人已经在他身下,长发云团一般委在榻上,泪光点点,喘息连连,惊慌地拢着衣领: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脑子里空了一秒。

那个梦……

那个梦,就是这般。

两手撑在她身侧,他深深喘息着,那样温雅的人,竟然也有呼吸粗重如野兽的一天。

南琼霜不安地吞咽了一下,今日这一切,进展是有些太快了。

可是,到这一步,他有那个胆子吗?

“怀瑾……”她双唇开合,这时才发觉,方才她拿在手里把玩的李玄白的扇子,掉在她胸口,如今在两人之间,硬硬的,硌得难受。

并且……硌着她的,甚至还不止这一把扇子。

那样炙热滚烫,她连呼吸都僵住了。

她都感觉到了他,他怎么会感觉不到。

他如今,竟然有胆子不躲开。

她几乎不安到发起抖来,他今天是疯了吗?

今天不能那样做。不是该这样做的日子。没名没分的,直接到了最后一步,男人清醒过来便会对她失去兴趣,男人向来如此。

她挣扎起来:“怀瑾,你放开我……”

他不动,只是压在她身上,双

肘撑在她身侧,伏在她颈窝的长发里,埋着头,深深嗅闻着。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男人的喘息。

她不是第一次听见。那种整个胸腔都几乎蜂鸣起来的粗烈的喘息,代表欲望,代表沉沦,代表人已经无可奈何地滑入了蚀骨的沼泽,唯一的生机,是她的一片裙角。

她喜欢男人为她不堪,为她受折磨,一时竟也迷恋上了这种危险,双手向上,抚摸过他背脊,缓缓搂住。

今天,她不要。但多喘会,她喜欢听。

他一时竟然更加僵住了,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唇抖得更是厉害,吞咽着,在她脸侧茫然逡巡。

看不见他的神色,只有他的长发,蹭在她脸侧。

许久,他道:

“对不起,皎皎。我今天……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她一时竟然得意忘形,笑着,“这还不知道吗?”

“如果你知道……”他又吞咽了一下,从她颈窝里抬起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阖着眼睛,“如果你知道……那……救救我吧。”

她笑,“不救。”

他几乎是闷哼了一声,竟然沉了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