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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重了些,“为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答,没等她再开口,他又道:
“为什么喂他吃枣子?为什么喂了我又再喂他?为什么收下他给的箫?为什么吹他的箫?为什么……”
为什么说,在我成婚那天,跟他成婚?
“你们两个是疯了吗?”他眼中混沌戾气和温润清明交锋数回,暴烈情绪在胸中肆虐了好几圈,半晌,只憋出这么一句。
“我……”一向如鱼得水如她,一时竟也语塞,那么远的距离,他竟然听见了?
她不说话,他垂下眼。
喉结滚动数下,五指攥紧了榻上衾被。
五指攥着衾被的样子,他在梦里也见过的。
只不过那梦里,将衾被抓得皱了的,是她,不是他。
非要把他逼上那一步吗?
他轻轻抬起她下颏,像摆弄什么东西一样,强迫她抬头看他。
离得那样近,她几乎被身后的墙扣进了他怀里,这样的距离,沟通似乎已经不需要声音,四目相对,眼睛里是彼此倒影,呼吸都同频,贸然开口,出的声音反而会把彼此吓一跳。
所以,他明白了她沉默的意思。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于是,他给了她一个选择题。
他带血的食指,轻柔又爱昵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揉了一瞬,染上一些他的艳丽颜色。
“皎皎,喜欢李玄白?”
如果她说“是”,他会怎么样?
可是,他那眼神,混乱得几乎濒临决堤,恣意行事如她,一时竟也不敢挑逗。
但也不想说“不是”。太顺他的意,她不甘心。
她垂下睫毛,委屈道:“怀瑾,我想吃荔枝。”
他愣了一瞬,竟然没明白。
片刻后,他无奈道,“这时候吃什么荔枝……”又在她唇上刮了下,起身,打开窗子,往外吩咐。
荔枝很快便送来了。
盛在缠枝莲纹高脚果盘中,堆叠成一座尖尖的小塔,顾止顺手拈了一颗,垂着长睫,骨节分明的手,一片片剥着荔枝皮。
她忐忑望了一眼,是给她剥的吗?
她故意道:“之前在凌绝阁……”
微凉又柔软的荔枝霎时顶在她唇侧,他不凉不热地问:“怎么?”
唇上是他的腥气,她眉头皱了一瞬,“有血。”
他食指将荔枝顶进她唇间,不由分说:“吃下去。”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怎么越来越怪了。
莫名其妙地划伤了自己,又揉她的唇瓣,她本以为那是个暧昧动作,现在一看,或许是故意把他的血抹在她唇上,还要她吃下去。
那样温柔矜雅的人,怎么竟然……
她这时才发觉,她把这顾怀瑾想得太简单了。
他这人,温润和善是不假,但在那正人君子一面的背后,或许有些从未显露给他人的东西,既不为人所知,或许也不该为人所触碰。
可是,晚了。
她已经碰了,甚至还玩弄了起来。
“好了,皎皎。”他声音轻轻,“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口里咀嚼着,心里千百个念头闪过。
他忽然伸了一只手,搁在她下巴颏底下。
垂着眼:“核。”
她心里一跳,乖顺将那黑亮的果核吐了出来。
旁边就是瓷盘,他竟然没扔,把那圆鼓鼓的核收入掌中,摩挲把玩。
她看着他手掌里那些晶亮水渍,一时竟然也感觉耳尖烧了起来,闭了闭眼。
虽然她自己也没料到形势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但今日,那一个吻,或许她可以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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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想要一个答案?”她笑吟吟。
“怀瑾。”他又攥紧了她的衾被。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一双眼睛,在昏暗室内闪着光,亮得兴致盎然:
“是像公子对我这般吗?”
他垂下眼,身子绷紧得如一张拉满了的弓,艰难喘息着,不说话。
不回答?
她心里笑,如果你不答,那永远也不会等到我的答案。
她忽然惊道:“公子,小虫。”
凑过去,在他垂落的长发中间,滚动的喉结附近,轻轻地,吹了一瞬。
忽然,一切静止。
空气中浮尘凝固,窗外虫鸣消散,心脏停跳心弦崩断,唯有血流涌入脑子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被血和热的潮汐卷走淹没,再有意识的时候,花一样的人已经在他身下,长发云团一般委在榻上,泪光点点,喘息连连,惊慌地拢着衣领: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脑子里空了一秒。
那个梦……
那个梦,就是这般。
两手撑在她身侧,他深深喘息着,那样温雅的人,竟然也有呼吸粗重如野兽的一天。
南琼霜不安地吞咽了一下,今日这一切,进展是有些太快了。
可是,到这一步,他有那个胆子吗?
“怀瑾……”她双唇开合,这时才发觉,方才她拿在手里把玩的李玄白的扇子,掉在她胸口,如今在两人之间,硬硬的,硌得难受。
并且……硌着她的,甚至还不止这一把扇子。
那样炙热滚烫,她连呼吸都僵住了。
她都感觉到了他,他怎么会感觉不到。
他如今,竟然有胆子不躲开。
她几乎不安到发起抖来,他今天是疯了吗?
今天不能那样做。不是该这样做的日子。没名没分的,直接到了最后一步,男人清醒过来便会对她失去兴趣,男人向来如此。
她挣扎起来:“怀瑾,你放开我……”
他不动,只是压在她身上,双
肘撑在她身侧,伏在她颈窝的长发里,埋着头,深深嗅闻着。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男人的喘息。
她不是第一次听见。那种整个胸腔都几乎蜂鸣起来的粗烈的喘息,代表欲望,代表沉沦,代表人已经无可奈何地滑入了蚀骨的沼泽,唯一的生机,是她的一片裙角。
她喜欢男人为她不堪,为她受折磨,一时竟也迷恋上了这种危险,双手向上,抚摸过他背脊,缓缓搂住。
今天,她不要。但多喘会,她喜欢听。
他一时竟然更加僵住了,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唇抖得更是厉害,吞咽着,在她脸侧茫然逡巡。
看不见他的神色,只有他的长发,蹭在她脸侧。
许久,他道:
“对不起,皎皎。我今天……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她一时竟然得意忘形,笑着,“这还不知道吗?”
“如果你知道……”他又吞咽了一下,从她颈窝里抬起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阖着眼睛,“如果你知道……那……救救我吧。”
她笑,“不救。”
他几乎是闷哼了一声,竟然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