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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带着好几个人一起压过来了。
池冬槐没懂,只是也感觉到一丝危险。
她看到那些人的目光打量,越过薄言的肩膀直接落在她身上。
非常不友好。
“新队友?略有耳闻,是不是之前网上传——”
这话还没说完,薄言已经起身,用十分压迫性的身高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他的语气不再是跟她玩笑时的浪荡气,而是冷言警告:“你该闭嘴了。”
“闭嘴?”那人也十分不服输,“怎么回事啊,你还护着她呢?我看你这人也没那么在乎队友情吧?”
薄言不回答。
这也让池冬槐很意外,他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性格,根本不会这么沉默。
而他竟然就这么,任由着对方在言语上攻击他。
“我前面知道你要来这个比赛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期待,有兴奋吗?”
“薄言,三年了。”
“一千多天,我可没有一天忘记你做了什么,你最好是有好好忏悔,也有去他的坟前磕头!”
“不然你这种人,就是不得好死——!”
这人越说越火大,甚至有点要动手的趋势,池冬槐实在是坐不住了,她起身,往薄言身边靠。
但薄言竟然感觉到了她的动静。
即便背对着她。
他伸手,挡住她往前走的步伐。
池冬槐第一次听薄言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他的嗓音往下压着。
是那种很实的、从胸腔发出来的低频音调。
“别过来。”薄言警告她。
“但是…”池冬槐一口气冲上来,“他们怎么这样骂你?你是这样任由别人欺负的性格吗?”
他不是最讨厌别人脾气软吗?他不是骨头最硬,脾气最差了吗?
现在倒是好了。
池冬槐不理解,只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
薄言伸手挡着她,池冬槐直接把他的手往下压,硬要站在他旁边,看了一眼那些来势汹汹的人。
“我们乐队很欢迎别的乐队友好交流,公平竞争,但你们这样过不友好的挑衅,我觉得我们不太欢迎。”
池冬槐挺直了腰板。
他们是一个团队,一个集体,要不是方时和吉阳冰刚好去卫生间了,这个场面应该也不用她来撑…
也是天塌了。
怎么让她这个不喜欢面对矛盾和冲突的人在这个时候团魂大爆发?
池冬槐不擅长这套,虽然故作严肃和凶狠。
但怎么看都软绵绵好欺负得很。
她一开口,对面就哈哈哈哈地笑起来,不礼貌的嘲讽目光扫过来,刚才带头那个人一个眼神示意。
他的队友们也开始一起嘲讽。
“怎么回事啊,你们队伍里真是人全部死完了,让这样一个小姑娘来给你撑腰?”
“薄大少爷,你当初可是我们学校的大红人,随便一招手八百个兄弟,现在怎么靠上女人了?”
“小妹妹,你还是去一边玩儿吧。”
他们根本没把她当回事,没正眼瞧她。
“哟,薄言这妹子你真上过?她这么——”话没说完,他的衣领就被人揪起来了。
薄言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
他单手将对方的一只手拧住。
“看在曾经的情面上,我可以让你们多说几句,但你们要是再敢嘴贱她一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搞乐队了。”
这边差点动起手来,工作人员当场注意到,赶紧过来将两人拉开。
身体分开距离,但声音还能传过来。
“我呸——”
“薄言,老子告诉你,你他娘的不得好死!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还朝着池冬槐喊话。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身上背着别人的命,你这种单纯的小女孩,哪天被他玩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好心劝你离他远一点——”
工作人员本来只想将人分开,但现在这混乱,只能把这些人暂时带出去。
声音越来越远,但周遭别的乐队看完戏,也会有目光投过来。
池冬槐不习惯这样的注视。
她从小都是被正向地注视着,因为她永远是那个大家眼中老师和家长最喜欢的乖孩子。
别人总是羡慕她成绩好,自律。
别人总期待她的表现。 网?阯?F?a?布?页?ǐ??????????n??????2???????ò??
但从未有过这样的,被这么杂乱的目光看着的经验…他们好奇、探究、八卦,不怀好意。
池冬槐一下子有点无措,但下一秒,她听到一声叹息,突然感觉到一道温度罩下来。
薄言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头上,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今天薄言身上的味道很明显。
她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香水,百合花香混着潮湿的木质香。
“好了,别怕。”薄言倒是很平静,“不过是几个疯子,你缓缓情绪,别太在乎别人的目光。”
他带她过去坐下。
什么都看不见,也看不见那些人了。
她的心情真的得到片刻平静。
池冬槐在薄言的外套下面躲起来,过了会儿用手剥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看到薄言在抱着电吉他,拨着玩儿。
“你认识他们吗?”池冬槐明知故问,“他们为什么…”
“认识。”薄言没隐瞒,“我以前的队友。”
“嗯?”池冬槐继续问。
“高中时候的乐队,领头那个是我们以前的鼓手。”
“其他人呢?”
“几乎也是,除了主唱和贝斯换了,其他几个都是老熟人。”
“贝斯…”池冬槐想起刚才的事情,“他…死了吗?”
薄言应了一句:“嗯。”
“但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人的死归结到你身上?”池冬槐觉得很奇怪,“就好像,是你害死了这个人。”
临走之前还要告诫她,也要小心薄言。
薄言没回答原因,
毕竟这是一个说起来太复杂的事情,他只是转过来,不带有任何感情地笑了一声。
“听完了这些,你这个胆小鬼不害怕吗?”他忽然问。
“害怕什么?”
“不怕真的被我弄死?”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这是多令人畏惧的恐吓啊,“毕竟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池冬槐忽然呼吸一滞,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他这种言语之间带着的冷感惊到。
好像别人怎么说他都无所谓。
他的情绪就像已经停止跳动的心电图,如此,不会颤动。
池冬槐把外套掀开,放下来,看向他。
“我是胆小,但我不是傻子,我也不会去听别人那一两句话就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不会…”
她的长篇大论也没能发表完。
薄言侧目落过来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眼神。
她被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