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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姚金娘还想说什么,上首之人回她一句:“退下吧。”
姚金娘走后,萧观捏了捏额头,捡起地上的折子,继续翻看。
他忽然看到一封奏折,写的是请灭山匪有关事宜。
然而此刻北漠兵在边境虎视眈眈,赵淮领兵已与其交上了手,定国公则领兵去平定平阳王一族的叛党。
与上面两件要事相比,山匪实在算不得什么。
萧观将那奏折丢到一边去,然而过了片刻,他忽然对那奏折的出处起了兴趣。于是又把那奏折拿起来,翻开奏折封页,上面写着——
并州,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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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出宋湄所料,一个月刚过,黑风寨的人又犯了几桩拦路抢劫的案子。
陈玉醒急得团团转。
他甚至向更远的城镇写了信借兵,但没人搭理他这个刚上任的二流官员。有那么好心搭理他的,回他一封信,以“人手不足,爱莫能助”回绝。
陈玉醒气愤不已:“我这就写信与我先生,请他妙计!”
他总把先生挂在嘴巴,让宋湄也跟着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先生,能教出来这样一个古代傻白甜。
听宋湄问起,陈玉醒面带得意之色:“我先生是工部五品郎中,冯梦书冯先生是也。”
宋湄手指一顿,手中的笔都掉了。
陈玉醒脸上的得意没露出多久,很快转为担忧:“然我听说,最近先生也身陷囹圄,恐怕抽不出手来。”
宋湄定了定神,将笔从地上捡起来。
她实在想不到,她和冯梦书还有这样的缘分。
不过冯梦书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教出来这样把蠢字写在脸上的徒弟。
看在两人的交情上,她也得帮这个县令一把。
宋湄铺开地图,问:“陈大人,你想不想振兴鹿城?”
陈玉醒点头:“那是自然。”
宋湄指着黑风寨的位置:“你看,黑风寨处于交通要道,南北通透,东西便利。若有富商、镖队来往,在这里一眼能看到其行踪,这个位置是拦路打劫的最优之选。正因如此,黑风寨才一举成为鹿城最大的山匪窝。”
“……你想做什么?”
宋湄继续说:“但同时,此地若能修路贯通,也能成为连接大昭的一条商路。北上直通北漠,南下可绕至运河,沿着水路一路向南,到江浙甚至是两广地区亦不是难事。”
陈玉醒神情变得凝重。
宋湄说:“金山寨有几样好物,明珠蒙尘,以前金山寨的人并未意识到其价值。但我保证,若流入商市,必定可以带来数以万计的回馈。鹿城的繁荣近在眼前,所以,必须灭了黑风寨。”
跟着宋湄的思绪,陈玉醒眉目激动,这是一桩壮举!
但是,无奈他一腔热血,满脑子都是礼义廉耻,想不出办法对付穷凶极恶的山匪啊。
宋湄心中已有了计策:“陈大人,可听过合纵连横?”
鹿城多山匪,不止黑风寨一家。
第90章
合纵, 合众弱以攻一强,乃六国抗秦之策。
连横,事一强以攻众弱, 乃秦破六国之计。
眼下这情况, 强秦就好比那黑风寨, 六国就好比官府与其他山匪寨。
陈玉醒顿时明白了宋湄的意思,依旧犹豫:“可按照史书所载推论,黑风寨才是胜者。”
哪有长他人士气, 灭自己威风的。
宋湄没好气地看着他:“那你有什么好策略不成?”
陈玉醒又团团转了起来。
以他的所学所知, 治大国若烹小鲜,遑论是这样一个局势复杂的鹿城县。急功冒进,恐适得其反。
然而上官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陈玉醒十分纠结。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宋湄已经对这人的脾性有几分了解,知道得给他下一剂狠药。
于是说:“别忘了,黑瞎子手里还有你写的保证书。如果他把这个交给朝廷, 你猜朝廷会怎么处置你?”
陈玉醒不可置信, 抖着手指着宋湄说:“上官,那分明是你命我写的……”
上官和他的随从还扇了他巴掌。
他的脸上, 现在都还觉得火辣辣的疼呢。
宋湄轻飘飘地看着他:“字是谁的字?鹿城县令是谁?写保证书又是为了救谁的性命?”
陈玉醒讷讷半晌:“上官说得对,是我之责。”
他挣扎半晌, 难得露出了几分血性:“破釜沉舟, 拼了。”
宋湄满意地点头:“你放心, 这件事我保证谁也不说。待这件事了结, 我就向朝廷写奏折, 嘉奖你的义举。”
闻言,陈玉醒有些腼腆地应道:“多谢上官。”
开着空头支票,宋湄毫不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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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并不是天然的政治家。
开展计划之前, 她保持着十足的小心谨慎,计划做大量的准备工作。
好在陈玉醒这人虽然窝囊,但交付给了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在他接管鹿城县衙之后,县令职权内能调动的一切人、物,都变成了她的特权。
金山寨更是倾尽全力地协助她,连那天在寨里遇见的提刀老妇人都上阵了。
所有人一起搜集有关黑风寨的消息。最后,各方的消息汇聚到宋湄这里来。
黑风寨共有两大寨主,大寨主黑瞎子,二寨主白毛风,另有一军师孙六。
白毛风力大无穷,与黑瞎子团结一心。孙六因鉴宝、谋划能力出众,深受黑瞎子信任。
一文一武,辅佐着黑瞎子。
那天黑瞎子攻上金山寨,随侍的就是军师孙六。
金山寨主说:“往日有人说,黑瞎子要把孙六提拔为三寨主,最后却没能成。”
宋湄问:“为什么没成?”
金山寨主说:“成了三寨主,分的财物就要多一成。黑瞎子占大头,不在意。但白毛风不愿意,闹得厉害。”
陈玉醒眼睛发亮:“有了,既然二人有矛盾,挑拨这两人,削弱黑风寨的势力,岂不于我们有利?”
金山寨主瞥他一眼:“这你就猜错了。孙六主动与寨主说,难当大任,愿意在寨主身边当一辈子的军师,不做寨主。且孙六处事狠辣,不留情面,得罪了不少兄弟。即使如此,他的地位依旧稳固。”
陈玉醒讪讪坐下。
思索中,宋湄的笔在孙六这个名字上划了又划:“这人是不是读过书?”
金山寨主一顿,想起来什么:“倒是听说过,孙六以前是秀才,落第不中,才上山为匪的。”
宋湄搁下笔:“自愿斩断后路,只依附寨主,难怪能深受黑瞎子信任。还读过书,这心机不是一般的深。”
而且能在短时间内认出她的玉佩,这军师十分敏锐。
按理说,这么谨慎的人,应该不会想出这么激进地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