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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等着侍卫回来。宋湄在华容身边低头,充作华容的婢女。
马车被豪横地赶到了屋门前,宋湄跟着华容上了马车。
走到后院角门外,马夫拥了上来:“殿下,府外周围的所有街道,都有人把守着。”
华容看向宋湄:“只能送你进宫,宫内危机重重,是生是死,全靠你自己的运气了。”
说着,华容起身要下马车。
宋湄惊讶地拦住她:“你不跟我一起走?你要去哪?”
华容拂开宋湄的手:“这是公主府,我当然要留在自己家。记得替我告诉皇兄,是我引狼入室,我对不起皇兄,但我已杀了他。”
“可韩孟修的侍卫还在……”
华容已下了马车,马夫一声招呼不打,已驱车向前了。
宋湄微微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华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
华容回了先前的屋子。
门外的侍卫看见她,神情露出异样。
华容骂道:“看什么看,待会儿韩郎睡醒要吃东西,还不快去准备?”
侍卫连忙低头,华容满面怒容,进屋之后,砰地一声摔上门。
公主脾气阴晴不定,自怀孕后尤甚,韩孟修身边的人早已习惯了。
关上门,华容的脚步忽然变得沉重。再没有人迎上来嘘寒问暖,在她不想走路的时候抱着她。
走到床榻前时,华容泪流满面。
韩孟修静静地躺在被子里,像睡着了一样。
华容躺在韩孟修身边,哭着搂住他的脖颈:“韩郎,没有你的爱,我怎么活下去?”
韩孟修身上尚有余温。
华容把他的手掌挪过来,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有他们的孩儿。
她躺在韩孟修的怀里,盖上被子。
今天是她和韩郎的大喜之日。
这时,门扉被敲响。
有侍卫扬声道:“郎君,宫中有急事需要您处理。您可醒着?”
见门内无人应,敲门声越来越急:“郎君?公主可能听到?若再不应声,属下等要冒犯了。”
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华容叹了口气。
随后,华容伸出手,摸到韩孟修身边的软剑,横亘在脖颈,永远闭上了眼睛。
-
宋湄忐忑地出了公主府。
如华容所说,周围的巷道都守满了人,连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只有进宫这一条路是通畅的,且明面上还得用华容公主本人的身份。即使是这样,也有被揭穿的风险。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最终来到宫门前。
然而,他们被宫门处的守卫拦住了,马夫说:“公主入宫有急事。”
守卫却问:“敢问公主,入宫何为?”
这竟是要她亲自回答。
但她声音不对,只要一出声就会露馅。
宋湄飞快想着对策,外面的守卫已经起疑:“公主,可否一见?”
守卫要来掀帘。
这时,外面响起一个声音:“将军,可是忘了韩郎君的嘱托?”
宋湄握紧了手掌。
外面是冯梦书的声音。
冯梦书压低声音,大概与守卫说了什么,那守卫不再说话了。
紧接着,马车被放上什么东西。
冯梦书的脸在车帘的缝隙中一闪而过:“早先公主遗失之物,如今完璧归赵。”
宋湄低头一看,那是她遗失已久的牡丹花。
以前冯梦书不喜欢她养牡丹花,宋湄天天惦记着。但现在冯梦书还记着她的话,宋湄却早就把牡丹忘了。
牡丹依旧,她已经变了。
宋湄鼻子一酸。
马夫驱策马车向前,冯梦书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预祝公主万事顺遂。”
宋湄抱紧琵琶和牡丹花,腾出手擦了把眼泪。
马车入宫之后,马夫轻车熟路地寻了个角落把宋湄放下。
马夫说:“只能送娘子到这了。”
宋湄向他行了个礼道谢,想了想,她把手腕上的镯子捋下来送给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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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宋湄摸入黑暗中,时不时抬头辨认着去往绿水池的方向。
宫内的气氛很不对劲,到处都是一片死寂。宋湄趴在草丛里,似乎听到不远处有巡逻的兵甲声过去。
她一动不敢动。
悄然无声中,宫里似乎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宋湄想起杏娘,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逃出去了没有?
还有那个孩子,他应该是安然无恙。
宋湄想起阿荷的笑脸,恍惚一阵,大脑被夜风吹醒。顿了顿,宋湄摇头把他甩出去。
路过兰香殿的时候,宋湄的速度尤其慢。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宋湄听不到兰香殿的任何声音。
但宋湄慎之又慎地,几乎是四肢朝地爬过去。
在天将明时,宋湄终于看到了绿水池的影子,她忍不住飞奔起来。
宋湄离绿水池只有十米远了。
九米!八米!
……
三米!
“宋湄!”
阴魂不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宋湄如同被线操纵的木偶一样,她僵硬地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太子。
第85章
宋湄被严丝合缝地扣在太子怀里。
淡淡的沉香从他衣上覆上来, 宋湄被吓到出窍的魂魄,才慢慢地落到实处。
太子的心跳和呼吸都很急促,两具相拥的身躯一起起伏:“我寻了你近一夜, 你究竟去哪了?阿荷一直在等你。”
那个孩子那么小, 整天吃了睡, 睡了吃,连人脸都记不住。他最多对她摆出一个笑脸,怎么会等她。
甚至他再长大一点, 就会彻底忘了她。
他无意识的行为, 被人强加上意义,非要和她绑定在一起。
宋湄觉得可笑,太子在有意无意用孩子栓住她。
为什么觉得女子一定会为了孩子牺牲,平等来看,假如换成太子,他会被孩子栓住吗?
至于她逃跑的事, 太子对此绝口不提, 但宋湄知道,她露出的马脚并不少。
她对李朝恩说要分开走, 为的就是离开东宫。彼时情况紧急,李朝恩失去了判断能力。可换成太子, 他一听就知道那都是她逃跑的借口。
如今太子摆出这副不知情的做派, 是在刻意粉饰太平, 意在把这件事揭过去。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宋湄没有耐心陪太子演戏。
她冷笑着看着他:“殿下怎么明知故问?你应该已经见了李朝恩吧?没错, 我就是故意跑的。现在回来, 不是因为我回心转意,而是跑不出皇宫,所以只好回来了。”
果然, 太子面色阴寒,沉声说:“别对我露出这种表情,我不喜欢。湄湄,收回去。”
可宋湄偏要这么做。
宋湄面上的讽笑更加肆意:“殿下还没当上皇帝呢,这就